夜色下一道黑影在檐上穿梭,約莫半刻鐘后,黑影在一處拐彎的巷子前停下,這時,一道輕笑聲在黑暗里突兀的響起:“你在找我嗎?”
黑影迅速一個轉身看向聲音的來處,只見一襲青衫的李瓊瑯靠坐在墻上,畫扇在手上懶懶的搖著,唇邊是她標志性的一抹漫不經(jīng)心笑容。
“唔…讓我猜猜你是誰的人,云霽?”說著還沒等人反應自己便先否決,“不對,云霽看上去挺風光霽月的一人,不太像啊。那看來,就是重孽的人了?!?p> 李瓊瑯不管墻頭下那人怎么想的,繼續(xù)悠悠揚揚的說道:“聽艷娘說,紫禁巔個個身手極好,美人兒,是與不是???”
寒雪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垂眸,“不及四小姐?!?p> 李瓊瑯樂了,真是看不出來,重孽那妖孽的手下還藏了個這么有趣的冰美人,她站起身跳下墻頭,“說吧,重孽讓你跟在我身邊做什么?”
寒雪神情不變,點頭答話:“主子命我保護四小姐。”
保護?李瓊瑯走到她側方,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美人,我行蹤是你傳的消息給重孽吧,紫禁巔和風月山莊是什么關系?還是重孽和云霽有什么關系?”
寒雪側過身,正正的看著李瓊瑯,點頭道:“是,主子和公子玩得好。”
李瓊瑯聽到這一板一正的回答,對上她漆黑的眸子,輕輕皺了皺眉:“你叫什么名字?”
寒雪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寒雪?!?p> 看著面無表情的黑衣美人,李瓊瑯起了壞心,戲謔的看著她笑:“雪美人,你任務失敗了你知道嗎?所以呢,你再跟著我我會不開心的哦?”
寒雪聞言,驚愕的抬眼看向她搖搖頭,一臉認定死理的道:“主子讓我跟著四小姐保護四小姐?!?p> 李瓊瑯正往前走的步子一頓,轉過身來,幽幽說道?!澳芑钪谖疑磉叺娜?,除了我的手下,不會再有別的活人了。雖然,你是本公子很喜歡的冰雪美人款,我也不會改變原則的……要想好了才跟著我?!?p> 寒雪當下步子一停,點頭離開了。
另一邊,紅藥帶著紅衣和白衣回到客棧,等了差不多一刻鐘后,李瓊瑯漫步回到客棧,進入房內寫寫畫畫了半時辰,才讓紅藥將人帶上前來。
“現(xiàn)在起,你叫解紅衣,”李瓊瑯說完目光又落到身穿白衣的女子身上?!澳忝謸Q一個,叫秋月白?!?p> 紅衣與白衣聞言俱是一怔,接著又福禮恭聲回道:“解紅衣、秋月白多謝公子賜名。”
“起來吧?!崩瞽偓樤谧郎蠈⒆约簩懏嫼玫臇|西交給解紅衣秋月白一人一份。
“我只會提供一個方法給你們二人,上面所述詞曲為本公子在一孤本上所見,至于具體事宜,相信你們二人對歌舞一道比我精通。”李瓊瑯腦海里掠過二十一世紀經(jīng)典的古曲笑傲江湖以及上面所寫的兩首敘事歌,繼續(xù)說道:“你們二人一人擅笛一人擅琴。笑傲江湖一曲符合你二人所長,而所述的參商與對弈兩首歌,你們需要做的就是把他們改成適合你二人去演繹的戲幕,我的要求是,戲藏曲中,歌有故事。明白了嗎?”
解紅衣與秋月白對視一眼,想來是知道此役若成便是花樓中的人上人,是以雙雙點頭向李瓊瑯拜謝。
“紅衣明白了,定不負公子所期?!?p> “月白也省得,定不辜負公子所期。”
“很好,這封信,你帶給艷娘,上面有我交代的事,給她帶話,如若后續(xù)事情想不明白的,去翼州霧山找我。”李瓊瑯最后將一封信交給她們。上面是她結合現(xiàn)代娛樂場所和娛樂圈各明星歌手所長總結出來的。
粉黛樓想自己的風月產業(yè)遍布天晟,在她看來,卻不止是單一的花樓一路可走,打探消息也未必就只能從各個家主男主人口中打探,后宅夫人們也能知道一些他們想知道的不是嗎?因地制宜的娛樂場所比魚龍混雜的花樓妓館更加容易得到消息。
“叫明橫過來見我?!?p> 明橫敲門:“公子?!?p> “進來?!崩瞽偓槍⑹种械墓P停下,正對明橫指著一側的座位道:“坐,霧山那里查的怎么樣了?!?p> 明橫跟在李瓊瑯身邊這些日子,也知道李瓊瑯的性子,當下并沒有推辭的在一旁坐了下來,“回公子的話,我讓手下幾個人一邊詢問了霧山附近的居民,一邊讓幾個人去霧山上了查看情況。詢問居民的人回來會話說,霧山常年云霧籠罩,所以此地人稱霧山,且山勢頗高,少有人煙。而去山上的人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p> 李瓊瑯聽言,敲了敲手上的折扇,緩緩問道:“還沒有回來?從這里去到霧山來回需要多長時間?”
“一天足夠來回。”明橫知道事情恐怕有變,皺著眉繼續(xù)道:“但是距離他們出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兩天一夜了。公子,霧山有變?!?p> “反正要去一趟的?!崩瞽偓樞南滤妓饕环?,“安排一下,這兩天我們動身。山勢高,晝夜冷暖相差會有些大,讓人下去準備吧?!?p> 明橫領命退下了。“是,公子?!?p> 與此同時,一路快馬加鞭趕到了北滄邊境的重孽一行人。
重孽的面前是一望無際的黃土沙漠,本來另有一條環(huán)境更好的路,但距離北滄燕京要遠的多,而他們現(xiàn)在最缺的便是時間了。
重孽背靠在樹上寐目休息,“寒江,晟京的消息如何?”
寒江的聲音從重孽所靠的樹枝上傳來:“回稟君上,晟京傳來消息,阮家和信汝候府對上了?!?p> 是了,因為李璋珚在背后推了一手,信汝候開始不滿意李瑤珠不知悔改的作態(tài)了,另一邊,阮丞相又收到宮里阮貴妃的消息,不同意李瑤珠一個庶女做正妃。只允肯側妃之位,皇子側妃說出去好聽,但信汝候卻自認家風清正,皇子側妃也是妾,丟不起這人。
話到底,是利益不夠打動信汝候,偏偏李瑤珠被九皇子迷的看不清自己的地位,在府中鬧上鬧下,信汝候這幾日上朝的臉色可不怎樣,與阮相一見相左的對峙了好幾個早朝了。
“成宗帝并不打算插手此事。”
重孽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想起那只見血的爪子,道:“傳令在晟京的人,加把火,看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