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要與妖做交易,他們會騙的你傾家蕩產(chǎn),甚至靈魂缺失。
腦海里有道聲音不斷蕩漾,好似是姜二白的聲音。姜茶尤感不適的輕晃腦袋,可效果不佳。
“條件?”農(nóng)旎微頓,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是不是想讓我放你出祠堂,好任你為禍人間?”姜茶底氣不足的嘟囔道,雖說妖都陰晴不定,但她瞧這兇獸好像情緒還算穩(wěn)定。
語畢,她又心虛的朝農(nóng)旎方向望。誰知男人早已轉(zhuǎn)身,眸子相撞。他搖頭,好似對“為禍人間”這四字深覺可笑。
“小家伙,你不會真的以為一塊破牌位就能鎮(zhèn)壓我千百年吧!”他嗤之以鼻,指尖無意識的卷起額前青絲,又反方向松開。
重復(fù)了三四個來回,那一撮發(fā)絲稍卷成小波浪。
“可你不是也在這兒被關(guān)了千百年了嗎?”她不解。
農(nóng)旎咋舌,果然后人的認知能力已經(jīng)倒退了一兩個世紀。姜家人古籍中所記載的大多數(shù)是紙上談兵的謬論。
鎮(zhèn)壓他的一直都是姜堰之牌位上所殘余的靈息,可不知為何近來靈息逐漸散了。他現(xiàn)在無需費力即可掙脫束縛,無知的家伙們……
“這不愁吃喝,最主要還不用你爭我逐,不好嗎?”他拐向冥桌,停在誘人祭品前。
秦琪廚藝不錯,做山珍可謂一絕。她擔(dān)心下人做不好祭品,每個星期都會親自烹飪最新鮮的食物。
“嚯,姜er們以為祭品都會被祖先吃掉。”她雙眉輕挑,吞了口唾沫,極為自然的將自己排除在姜家人之外。
“你想不想活?”農(nóng)旎顯得有些不耐煩,為什么總有種皇上不急急死太監(jiān)的錯覺?
三番兩次將話題帶偏,他只是想看看與姜堰相似的臉上會不會出現(xiàn)更加不一樣的表情。
“你不是還沒戀愛過嗎?”他現(xiàn)在像誘逼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的巫婆,五官扭曲,處處充斥諂媚。
“大叔,能不扎心嗎?”姜茶眉頭一皺。
說實話,她挺想看看二叔和九笙的表情,更想知道對她使用禁術(shù)的兇手身份。
“送你復(fù)活?”他彎腰試探,嘴角上揚,弄不清到底打什么主意。
“這么簡單?”她佯裝不可思議,“那我……”
話未說完,她只覺眼前一黑,方才那雙替她輕撫傷口的大手此時正遮在雙眸處。
“閉眼?!苯廾p掃掌心,微癢。
姜茶心慌,下意識去尋能抓的東西,直到指尖探到一柔順細膩的物品心情才稍微平復(fù)些。
“松開我頭發(fā)?!彼L嘶一聲,另只手想剝開她的小手。誰知那沁滿汗水的手掌立轉(zhuǎn)方向,立刻精準捏住他的手腕,像是握住救命稻草。
“哪個小姑娘不是揚言不知害怕為何物嗎?”農(nóng)旎淺笑,著實被她別扭模樣逗到。不過姜家真是一脈相承,遇人別扭基因萬年不變。
“誰害怕?我才不害怕?!痹掚m如此,姜茶手上力度卻不減,他的手腕被攥的生疼。
“對對,你不害怕?!彼麑捨康?。估計再調(diào)侃下去,他的右手臂就會粉碎性骨折。
左指合攏,掩出道黑霧狀遮護。鼻尖飄蕩著腐臭和薄荷香味此起彼伏的空氣,他深吸一口氣,“瑞屯突嗖,歸魂。”
千年未用術(shù)法,一時間竟還有些生疏。
農(nóng)旎略有些沙啞的嗓音剛落,姜茶只覺得她的自主意識正逐步抽離。忽而,猛然憶起還未曾問再相見之日。
“不久就會再相見的?!?p> 迷糊中,有只薄涼的大手正極其緩慢的輕撫額頭,就像是小時生病母親總是不厭其煩的動作。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