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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如此傲嬌

第29章.來自姬丹的試探

大王如此傲嬌 mo一世紅妝 3265 2019-10-01 22:48:42

  鑰靈汐陪著小扶蘇一路閑逛至月上柳梢頭,小家伙食消得差不多了,她也走累了。眼看夜已漸深,兩人正合計著回去同太后、嬴政委婉表示一下準(zhǔn)備回去洗洗睡,誰知前方姬丹正漫步走來,在皎白月色的烘托下,那真叫一個風(fēng)姿卓越。

  同為兩國王子,兩人一碰面皆是友好的朝對方禮貌性拱手作輯,禮畢,姬丹突然面露焦急之色:“殿下,在下隨身的玉佩不慎遺落,侍從已前去尋找,但那玉佩乃母妃遺物,于在下而言十分重要,不知殿下可否再派些人隨在下尋找?”

  小扶蘇擰眉,此人他認(rèn)得,是燕國留在大秦的質(zhì)子姬丹,早前也曾同父王一起在趙國為質(zhì),只是后來父王回國承襲王位,而他幾次輾轉(zhuǎn)卻仍舊是質(zhì)子,顛沛流離了半生,始終未能回歸故土。

  想到若非如今大秦國力強(qiáng)盛,只怕自己也免不了他國為質(zhì)的命運,所以,對于姬丹他是打心眼里同情他。

  小家伙聽罷一面同姬丹說話,一面派人去找:“既是如此珍貴之物,萬不可丟失,你們都隨姬丹公子好好找找?!?p>  說實話鑰靈汐是不樂意的,一來她現(xiàn)在又累又困只想著趕緊回宮困覺,二來此人與原身又是老相識,言語舉止還得小心翼翼,就怕說錯話惹來猜忌,如此一來還不如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好。

  然,人生有時就是如此戲劇性,你最怕什么老天就偏給你來什么!

  這不,隨行之人十來個,宮女閹人一大票,姬丹還偏偏就死心眼選上她了:“多謝殿下愿意施以援手,不過為著殿下的安全,在下只需一人幫忙尋找即可?!毖粤T,修長的手指指向她。

  “一人怎夠?”小扶蘇表示質(zhì)疑。

  “一人足以?!奔Уけ憩F(xiàn)得信誓旦旦。

  而作為當(dāng)事人,鑰靈汐又一次被自動忽略,沒人會詢問她愿不愿意。其實依她與小扶蘇交情,她大可以推脫讓別人去,但人家指明了要她去,她若執(zhí)意不去便是不將姬丹這個燕國太子放在眼里,還打了小家伙的臉。

  左右不想小家伙難做,她只好屁顛屁顛的跟上姬丹幫他找玉佩。

  兩人一路沉默無言,氣氛有些微妙,鑰靈汐低頭看了看腳下的青石小路,正愁著要不要跟許久不見的老友那樣笑嘻嘻的問候一句“你最近過得好不好呀”?結(jié)果姬丹率先打破了沉默,突然道:“秦國的這位長公子性情溫和,你在他身邊當(dāng)差日子想必不會太難過!”

  “???”鑰靈汐一愣,還以為他會問自己怎么會輾轉(zhuǎn)到小扶蘇身邊當(dāng)差一事,沒想到他會問起這些,遂頷首道:“嗯!殿下本性純良,確實是個難得的好主子?!?p>  姬丹輕笑,別有深意道:“難為你想得開!”

  “日子總是要過的,不想開些就會把自己堵死!”不愿再深入談人生,鑰靈汐正尋思著找個好借口岔開話題,猛然間她才想起來,他們是出來找玉佩的,可這走了一路也沒見他提,于是她忍不住友情提醒一句:“你玉佩丟哪兒了?”

  姬丹噗嗤一聲,好笑道:“那不過是引你過來的借口?!比缓舐朴频膹男渥永锾统鰜硪粔K白岫玉飾:“喏,它一直都乖乖待在袖子里?!?p>  鑰靈汐:“……”所以呢?他這是在逗她玩呢?

  魂淡!虧得她還為他憂心萬一玉佩真的找不回來了該怎么辦?還浪費了她的黃金困覺時間,簡直……簡直讓人忍不住想踹他幾腳解氣。

  如此損友,絕交不解釋!鑰靈汐憤憤的想,氣呼呼的瞪了他幾眼后她便想回去困覺,結(jié)果他居然還有臉委屈:“沒辦法,席間在下多次朝你遞眼色你皆不予理會,無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這話她聽得一臉郁悶,他什么時候朝她遞過眼色了?最多最多就是無意間掃過來一眼,這算哪門子遞眼色?

  得,眼下遞沒遞眼色已經(jīng)不重要,她也懶得糾結(jié),重要的是她又累又困,得趕緊回去困覺,于是她趕緊告辭:“既然沒事我便回了,夜深露重,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沒給他任何挽留的機(jī)會,鑰靈汐直接轉(zhuǎn)身走人,然而還沒走兩步,身后的姬丹突然問道:“阿靈,你說世間是否真有如此相似之人?”相似到覺察半點破綻。

  姬丹此言就好比突然往平靜如水的湖泊投擲一顆石子,瞬間驚起層層漣漪,驚得她心下咯噔一聲,突然就明白了他今日種種異常行為,他這是在試探她呢!

  似乎是怕她狡辯不承認(rèn),末了又添一句:“阿靈,我記得你并無胞妹?”

  “是??!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沒有胞妹?!北M管謊言即將被拆穿,可在鑰靈汐臉上他沒看到任何驚慌失措,反倒是轉(zhuǎn)身看向自己時仍是一臉的淡定,只聞她如是說道:“你可曾聽說借尸還魂?你眼前的我就是如此,身體是你所熟識的趙靈汐的,而靈魂卻是我的。”

  事已至此,她覺得完全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她素來就不稀罕替身這一套,既然人家都看出來了,那她索性就大大方方承認(rèn)了。

  “你是何人?”姬丹順勢追問。

  “鑰靈汐?!彼D了頓,干脆和盤托出:“真正的趙靈汐已經(jīng)死了,至于我是怎么跑到這副身體里的我也不知道。”

  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鑰靈汐蹙眉:“你不信?”

  姬丹眼中的亮光突然黯淡下來,神色稍顯悲涼:“不,我知道自己該信你的,我……只是難過阿靈的死?!?p>  當(dāng)年那個豆蔻芳華的少女就這么死了,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甚至來不及見她最后一面。

  “她、是怎么死的?臨死前可曾說過什么?”姬丹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問起。

  可曾提起過想見他?不,她該是不想的,畢竟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嬴政,呵!他還真想看看他得知她的死訊時會是何種表情?

  “當(dāng)我有意識時她便已經(jīng)沒了氣息。”雖然從他悲傷的神情中不難看出其中深情,可在還未弄清楚其中關(guān)系之前,她還是不想將原身是中毒身亡的事告訴他,畢竟人心難測,有些事情并不似表面那般簡單,往往越是看起來美好的東西越是陷阱重重。

  “是嗎?”姬丹聞言只是輕笑,言語間頗有如釋重負(fù)之意:“如此也好!”他沒能得到的別人最終也沒能得到。

  鑰靈汐看著他一臉魔怔的樣子,張了張嘴本想寬慰幾句,思忖半晌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最終只道了句“奴婢告退”便轉(zhuǎn)身離開。

  經(jīng)過一事她可算是整明白了,敢情這就是一出典型的你喜歡他我喜歡你的狗血劇嘛!剛才她還在郁悶,自己與姬丹算上今晚也不過僅見過兩次面,他怎么就敢斷言她非原身?如今看來,對于自己思慕多年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甚至于一個眼神,你早已銘記于心,如此又怎會認(rèn)錯呢?

  深夜,萬籟都寂。

  負(fù)責(zé)掌燈的宮女手舉燭剪,剪去一截燭心,原本昏暗內(nèi)殿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妝奩前,結(jié)束了一天宴會的趙姬正任由貼身宮女燕為其卸妝,銅鏡里,趙姬看著卸去了妝粉自己,肌白如雪的肌膚在一日又一日的時光里漸漸失了光澤,變得干涸粗糙,昔日的絕色風(fēng)華終將不復(fù)存在。

  泛黃的鏡子里,她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眼角堆起來的細(xì)紋,整整三條,閉上眼,她不敢再看,靜謐中趙姬突然開口問道:“燕,哀家是不是老了?”

  對于主子時不時就問自己此類問題,燕早已習(xí)以為常,她一面梳頭一面從善如流回答:“太后您怎么能這樣想呢?容貌到底也只是皮囊,留的住人一時卻留不住一世,況且侯爺又豈會是只注重容貌之人,太后勿需多想。”

  “是??!嫪毐他不會如此!”趙姬撫著微微隆起的肚子心想,他是真心待她的。

  彼時,趙姬已有六個月的身孕,再有三月之余便要生產(chǎn),這是她滿心期待的孩子。

  梳好頭發(fā),燕又打來一盆水,趙姬靜靜合上雙眼,任她細(xì)心的給自己凈臉,當(dāng)涼意漸漸侵入骨髓,她不禁想起多年前自己還是舞姬時也是這般服侍商人的呂不韋。

  呂不韋,這個愿意花大價錢買下她的男人,給過她短暫的溫暖時光;后來,她被贏異人看上,因著他的一句奇貨可居,葬送了她的半生。

  再后來贏異人終于死了,她成了太后,而他也成了權(quán)侵朝野的相國,可一切終究無法回到過去,于是便有現(xiàn)在的嫪毐。

  “太后……太后……”在侍女燕的輕聲叫喚下,趙姬才意識到自己想遠(yuǎn)了,燕又道:“夜深了,太后該歇息了!”

  被攙扶到床榻上,趙姬突然間想起了什么,急道:“燕,去將今日長公子進(jìn)獻(xiàn)的駐顏霜取來?!?p>  “喏?!笔膛嚯m心生疑惑,但還是聽命去庫房里拿,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喝得醉醺醺的長信候嫪毐,見了主子她正打算屈膝行禮:“侯……”

  “噓……”嫪毐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作為掌事宮女,侍女燕很有眼色的默默退了出去,順手合上宮門。

  趙姬一抬頭就看見了嫪毐,想到今晚歇在行宮的嬴政,她知道今夜不該再讓他留宿于此,故而不悅道:“你怎么來了?政兒還未回宮,你……”

  嫪毐不以為然的坐了下來,大掌覆上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言語間三分幽怨七分情真意切:“可我想你和孩子了。”

  “……”趙姬無語凝噎,這才剛見過,可看他一臉慈父的樣子,她終究狠不下心趕他出去。

  畢竟,要想狗聽話,需得經(jīng)常給予些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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