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窖里鋪滿包裹冰塊的稻草和蒲葦,它們都被事先清理過。
所以小紅狐在上面來回打滾那是一個爽。
不僅如此,樊落霓還發(fā)現(xiàn)冰窖里放著許多瓜果蔬菜,什么葡萄、楊梅、水蜜桃……隨便咬上一口,清涼中帶著甘甜,緊致的果肉里又爆多汁。
這才是夏天該過的日子,要是能搬到這兒住就更好了。
樊落霓邊吃邊打滾,心里美滋滋的,早把被赫連鴻雁打屁股的事忘得一干二凈,更別說是找左清名的事了。
“紅狐怎么跑進去了?”石門口的臻貴妃略顯驚訝。
“娘娘別急,奴才等人這就把它抓出來?!笔卦陂T口的太監(jiān)說道。
聽到要被抓出去,正舒服著的樊落霓哪能同意?反正冰窖這么大,要找個地方躲一躲吃飽睡個下午覺不是什么難事。
叼著一串黑溜溜的紫葡萄,樊落霓憑借自己犀利的眼神和敏捷的身手,很快就消失在肉眼可見的范圍之中。
“你們都給本宮仔細找,要是紅狐出了什么問題,唯你們是問。”臻貴妃語氣十分著急,自己也沒閑著到處找起來。
紅狐可是宗皇陛下的愛寵,這要是出了事,她可怎么跟他交代?
另一邊樊落霓悠哉悠哉地躺在一個大冰塊上,吃著葡萄,幾乎聽不見他們的聲音。
‘叮咚、叮咚……’滴水的聲音很快吸引了樊落霓的注意力。
冰窖里有滴水的聲音不奇怪,可怪就怪在這滴水聲不是從冰窖里傳來的,也不是從冰窖上方傳來的,而是從冰窖下面?zhèn)鱽淼摹?p> 莫非冰窖下面還有冰窖?會不會珍藏著更多好吃的東西?
一想到吃的她就止不住地興奮。
自從樊落霓習慣紅狐這個身份以后,她的感官是越來越靈敏。
豎著耳朵尋著聲音早去,很快就在一塊幾丈高的大冰塊面前停了下來。
這個冰塊幾乎與石壁完全重合,比外面那兩扇石門加起來還要大。
這么大的冰塊他們是怎么運進來的?樊落霓來回踱步琢磨著。
“找到了,紅狐在這兒!”突然一陣尖銳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瑖樀梅淠抟粋€激靈,蹦起來貼在大冰塊上,只感覺左后爪似乎摁倒了什么東西,‘咔’的一聲。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大冰塊嗖的一下原地旋轉,用極快地速度把她轉到另外一面去。
具體來說……是轉到石頭里面去了。
這一頓操作,樊落霓七魄都嚇走了三魄。
她頓時就急了,跳起來貼在冰塊上試圖讓它轉回去,又把能摸的地方都摸一個便,可是根本沒用。
樊落霓打量了一翻,自己處在一個類似于正方形的小空間當中,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除了冰塊就是冰塊。
莫非這是哪個宮人修建冰窖時用來抓賊的陷阱?
救命??!
她只是想在這里面多待一下下而已,并不是想一直待在里面。
“紅狐在哪兒呢?”是薔薇的聲音。
“咦,奇了怪了,剛才奴才明明就看見它在這兒的?!笔前阉龂橈w起來的那個太監(jiān)。
聽見冰塊外面有人來,樊落霓激動地拍打著冰塊。
在這兒呢,我在這兒呢!
快來救我。
但外面的人好像聽不見她的聲音,無論她怎么拍打喊叫,他們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算了,先去稟報娘娘再接著找!”薔薇說著很快就沒了人影。
樊落霓滑坐在地,早知道就不要進來了,中暑總比被餓死凍死要強。
正當她垂頭喪氣的時候,一陣怪味襲來。
這氣味十分熟悉,好像在哪兒聞見過。
樊落霓猛吸幾口,恍然大悟:這氣味不就是那天晚上去煉藥房遇見的皮影味嗎?這里為什么會有?
跟著氣味走,樊落霓很快就發(fā)現(xiàn)在距離自己五六步遠的地方又一個通往底下的樓梯。
由于她剛才太慌張的原因,所以沒能及時發(fā)現(xiàn)。
樓梯都是冰塊做的,十分狹窄,只夠一個成年男子通行。
樊落霓順著樓梯繞了幾道彎,總算是到了一個比較開闊的地方。
她的爪子剛粘地,‘嘩’的一下,里面全部亮起來。
下面的冰塊比上面還要多。上面四周都是石壁,冰塊或大或小的都被稻草蒲葦包裹著。
而這里全部都是冰塊,有冰塊做成的床、椅子、桌子、燈盞……活生生就像是一座水晶宮。
樊落霓打了一個噴嚏,一口冷氣冒出來。
這里不僅冰塊多,也比上面的溫度低得更多。
穿過一道類似于門的屏障,樊落霓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只見她的正前方站著好多個少女,她們臉色青白,五官緊閉,嘴角掛著一道神秘的微笑,更可怕的是她們都鑲嵌在冰墻里,垂直的手腕處都有一道醒目的疤痕。
第一次見這種場景,樊落霓怕歸怕,但理智還是有的。
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些都是前段日子失蹤的十八位少女。
從頭到尾仔細數(shù)一遍,的確是十八個,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而且這些女子身上的頭飾全都不見,衣衫也全都是白衣,排列出來的秩序像是在舉行某種儀式。
頭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樊落霓猛抬頭,見一只皮影正詭異地看著她。
從皮影眼里像蛇一樣蔓延出來的絲線又讓樊落霓回想起瀕臨死亡的痛苦和恐懼。
逃!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拼命的逃。
無意中又觸動了某個機關,她縱身一躍跳了進去,把皮影遠遠地關在身后。
這個房間比前面的房間小了許多,不遠處的一抹紅色格外惹眼。
這又是什么東西?樊落霓試探著滿滿靠近。
發(fā)現(xiàn)這是一口冰棺,而冰棺里面躺著一個身穿大紅嫁衣的女人。
樊落霓跳在冰棺上,從上往下看看得更清楚一些。
里面躺著的女子十六七歲的模樣,與外面那些少女的臉色不同,她的臉色紅潤,整個人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而且這個女子極身段極好,模樣極美,雖然臉上有道疤,但是比什么香貴妃、鴻貴妃、辛美人都還要美上幾分。
樊落霓看呆了眼,同時越看越眼熟。
“你終于來了!”一道神秘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