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能夠獨攬第一的才子,出身寒門,一朝出名卻不愿意待在朝中,好好的后補郎位不做,反而要求外調(diào),寧愿做個候補的偏遠縣令。
畢竟在這么一個年代,天下下試問哪個才子不愿意留在京都,或者大興等幾個京縣,誰愿意外調(diào),再說他這么做不是深深打這些個士族的臉么。
更何況,朝中有人,做官才能安穩(wěn),再加上這頭名的稱號,一旦成了某個貴族們的扶持,現(xiàn)在這些風風雨雨也不過就是往事罷了、畢竟如今這個世道,魏國邊境有瘍,朝中大臣獨權(quán),皇帝自己又不管政事,肅寧難民又遍布,這時候外調(diào),難免有避嫌之意,但當初有何必要爭這個第一,怕是這個頭名有什么問題。
最近魏三皇子那邊的動靜變少了,而林藺也明顯能感覺到宋理問以及這些個周邊的地方官員,對于他的抵觸逐漸減少,就連這次盛會,也是他們一手安排后又詢問自己操辦的。
看來暗中的力量,可不算少啊。
不過林藺并不準備多問,畢竟現(xiàn)在重要的是安分一點。
“王叔,就這么放過他嗎?”
蕭王只是身披一件寒袍,即便山中陰冷,老人的身子還是那么硬朗,一如當年。
但蕭王終究是蕭王,不再是當年那個年代的勇士了,他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連出現(xiàn)在世人眼前的資格都沒有的老人罷了。
“我記得早就說過,做事萬萬不能急躁,軍中這些年磨礪了這么些年,你的性子雖沒了以前的沉溺,怎么又染上了急性的毛病?!睊佅率种械臉渲?,趙章看著遠方山林,心中雖恨意未減,內(nèi)心卻又說不上什么,屬于自己的時代終究是過去了。
“能不靠別人幫扶,在朝中登上四品,在皇帝清明的時代尚且為難,更何況現(xiàn)在,不要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趙章看了看魏三皇子,似乎想起自己當年的模樣,正是因為自己一切都不爭才落到現(xiàn)在這樣的下場,現(xiàn)在魏三皇子的為人處世與自己當初又何嘗不是一樣,只不過當年他選擇不爭,現(xiàn)在魏三皇子要爭,還要爭的漂亮,因為這不是他一個人,也是同過去的自己在爭。
“他看似不爭,卻不敢一個人前來,你覺得我的存在對于那些個平民來說自然是不可思議,但又怎么可能瞞得過朝中那幾位。很可能,這個林藺早就收到了咱們的消息,他全家來,更是給別人放出信號,一旦我們動了手,到時候這皇家斗爭就正式放在了明面上,更何況如今朝中咱們只有一個唐狐貍,不到最后,誰也不能確定他到底在哪邊。林藺他這是在賭,賭我們不敢這時候動手。甚至就連上任時候收來的仆人都要帶過來,這是陽謀,逼得我們不得不出面幫他搞定大興。”
“王叔,那這么,若是......”
“真想知道,不妨試他一試、”蕭王瞇起眼睛,也不在理會一旁,魏三皇子自然知道這是要送客。紅日逐漸西斜,淡淡光痕在他眼中映絡(luò)著。
“啊切!”
才不過剛結(jié)束宴席,林藺一回家就狠狠打了幾個噴嚏。
林府內(nèi),林藺有些怪異的看了看一旁有些縮縮的小月,盯著手中的冷茶,不覺有些遲疑。
畢竟即便到了現(xiàn)在,頭上的疼痛還沒有減弱,不過說起來,當時那一碗怪湯,要不是小月,說不定自己這會兒還糾結(jié)著什么呢?
畢竟說起來,要是自己一個不小心露餡兒了怎么辦。雖說查是查不到什么,但終究不是什么好事。
咳咳,想那么多干嘛,現(xiàn)在不是都解決了么。
“小月離那么遠干嘛?”
“老爺,你不怪小月了么?”一旁候著的小月顏色可憐兮兮的、
“這個?”林藺笑了笑,抿了一口,“那還得等以后了?!?p> 難道自己還真跟一個小女孩過不去?
小月瞬間顏色就耷拉下來,“那只能希望老爺饒過月兒兩次了?!?p> 還沒等茶水喝完,熟悉的眩暈感有傳了來,該死的,我居然又中招了么?
這個晚上格外的寧靜,盡管午夜時分還有些小雨滴滴答答。
空氣中彌漫著只屬于這個時代的清香。
畢竟這種古香古色的味道,還是只有這里才有啊。
長夜漫漫,這份寧靜就這樣沉積下去吧。
早上,咕咕叫的肚子又將睡夢驚醒,林藺睜著眼睛。
淡色的帷幕在眼前籠罩著,身旁傳來的淡淡呼吸聲,讓林藺心中的歸屬感加重了幾分。沒有時針的日子,連時間都得在心里打轉(zhuǎn),看天色,也就估摸著不過六點左右。
滴滴答答的聲音,那時屋檐上雨水凝聚后滴落而下。
或許是有人好辦事,有了魏三皇子這一層庇護,至少現(xiàn)在而言,朝中盯著自己的視線減弱了,在過些時日,怕是那個計劃該下手了。
畢竟早起也算是來到這里以后的習慣吧,亦或是當初身體留下的記憶吧。
林府的院子要真是和那些貴族名邸比起來確實是算不上什么,算不上太空曠的院子里,一顆老樹上掛滿了雨水,微風襲來,不少滴水,隨風散落下來,將空地那一塊積水處打起偏偏漣漪。
這時候?
“咕咕!”
陣痛過后,肚子怪叫起來,背后輕笑將林藺的視線轉(zhuǎn)了過去。
“我就說老爺餓了,信了吧?!鄙砗笄纹さ脑捳Z,瞬間還有些微笑的淋淋不覺僵硬在了那里。
好吧。明知道老爺餓了,還不快去準備吃的,還在那笑。
林藺只覺得這帶著兩顆小虎牙的小丫鬟,著實可惡的緊。
“老爺,外面這么冷,怎么不披件衣服?!?p> 回頭看去,來人面色帶著淡淡的倦意,鬢角出還有幾絲被壓的有些彎曲的頭發(fā),不過真真香味隨著步伐靠近,逐漸涌了過來。
“只是睡不著了,出來看看?!绷痔A挽住她的手、
“啊,老爺真不知羞、大白天,這是干什么呢!”月兒臉被羞的通紅,嘴上卻不饒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老爺還是跟以前一樣,是個色坯?!?p> 我怎么就色坯了?
“哼,這幅樣子,就更令人討厭了,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