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入得局中亂斗場
“再打一回合老子就能拆了那破玩意,你攔我作甚?”白絮邊走著,邊罵罵咧咧的。
錢根跟在白絮身后,依舊是笑瞇瞇的樣子:“干嘛非得露出自家本領(lǐng),難不成真是就為參軍奪職啊。”
白絮撇撇嘴,狼牙棒一甩扛在肩頭,晃晃悠悠地說道:“那你呢,老大給的任務(wù)成了沒?”
錢根皺了皺眉說道:“哪有這么快的。昨晚搭上了話,但不知他是怎么個意思。不管他,三年呢,慢慢來唄,還怕熟悉不了?”
白絮這像提起了興趣,探頭問道:“你們都說三年,三年是咋定的?。俊?p> 錢根壓低聲音,說道:“我正想找機(jī)會跟你說呢,老大放的話,說有個算命的給的消息,那彭輕鴻練出了九只怪獸,每一只都非人力能擋,那彭輕鴻控制九只有些難,三年后會是制不住的時候,那時咱們?nèi)屔蠋字唬@彭輕鴻便廢了。”
白絮嗤笑道:“算命的?老大是吃錯藥啦?”
錢根不置可否地回道:“誰知道呢,反正事就這么定下來的,具體的,也不是咱能知曉的了?!?p> 白絮想了想,又不相信地問道:“那彭輕鴻練出來的怪獸,再厲害還能比他還厲害?”
“這你就不知道了,老大說人家算出來了,這彭輕鴻練出這九只怪獸也是機(jī)緣巧合,說是哪一年,有個天外隕石下墜,落地的地方正好有這九只怪獸,彭輕鴻只是又用人用藥地喂了這么多年,這才成了九只怪獸?!?p> 白絮這才有了幾分心動,忙問道:“那可以,這幾只怪獸長啥樣啊?藏在哪?”
錢根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給的話就一句。‘月食之夜,怪獸成梟,引獸成災(zāi),始亂神雕,萬獸取一,天遠(yuǎn)云遼,萬獸留一,方得逍遙?!?p> 白絮咂摸了片刻,張嘴問道:“意思是,三年后有個月食之夜,怪獸就制不住了,開始號令萬獸,然后雕神就亂了?后兩句嘛,是說咱們在萬獸之亂中抓一個怪獸,就天下之大都可去得,怪獸要是被一個人留下了,那就能任其逍遙了?”
錢根啞然失笑道:“要是被你這沒腦子的這么容易就猜出來了,那人家還說什么暗語,直接說大白話不好嗎?”
二人繼續(xù)邊走邊聊著,這第二場比試之后的下午,好像每家每戶都在聊著什么。
彭輕鴻府邸。
彭輕鴻捧起一杯花茶,遞給身邊的老人,老人忙雙手接住。
二人也不說話,就這樣一口一口地抿著茶水。待到一杯茶喝的只剩些花渣子時,彭輕鴻才咳了咳。
“曹先生,快第三場了?!?p> 與彭輕鴻同飲之人,正是天字軍軍師,袁超一欲殺之人,曹一!
曹一一口飲盡茶水,這才開口道:“主公,第二場勝利還活著的剛好一百人,明日分二十組,也很快?!?p> 彭輕鴻呷了口茶道:“是不是急了點(diǎn)?”
曹一回道:“主公,婦人之仁不可有,不逼急一點(diǎn),哪能找到最好用的?!?p> 彭輕鴻回道:“那就這樣,明日好好分分組?!?p> “主公放心,我那不孝徒兒,正好去試試大公子的手,那個求財?shù)呐尥抟材苋サ魩讉€不中用的,挑些廢物點(diǎn)的給浩然公子上位,剩下的,也不會讓差距太大,我盡量把好用的都留下來?!?p> 彭輕鴻輕咳一聲,也不看曹一,只盯著杯中的茶渣說道:“浩影不會露給人看,就讓他隨意些吧。你那徒弟去試試浩閑,看看能用不能了,再打壓一下,別讓他只知浩影,不知我彭家了。浩然嘛,就給那自稱雇傭兵的女孩試試成色。把浩然身邊那倆分開,一個能抗的,加一個大海寺出來的,可不能在一塊,各給一個狠一點(diǎn)的對上,死生各安天命,浩然這時候培養(yǎng)自己人還為時尚早,別最后跟浩影一樣翅膀太硬。”
“是,主公,那這最后的將軍?”
“浩影一個,你那徒弟要能用也可以,最后一個嘛……養(yǎng)蠱吧?!?p> “袁超一用著太費(fèi)心,留給浩然公子吧。最后一個,找個暴虐點(diǎn)的,養(yǎng)快點(diǎn)?!?p> 彭輕鴻笑道:“你那徒弟,到底是怎么叛逃的?我倒是好奇了?!?p> 曹一勾了勾頭,憨笑道:“陳年舊事了,不足掛齒,現(xiàn)在老朽只有一個徒兒。”
彭輕鴻也不在詢問,捉起空杯放在嘴邊。
“去吧,你辦事我放心。”
彭浩影府邸。
彭浩影正靠坐下一張椅子上,腿上還坐著一個姑娘。
這姑娘看著不過舞象之年,臉上卻抹著濃妝,平白添了許多煙塵之氣。
“影郎,想什么呢?”
彭浩影捏了捏這姑娘的下巴道:“我在想,閑弟輕功卓越,卻也不是大海寺武功,不知是在哪學(xué)的?!?p> 那姑娘嬌嗔著皺了皺眉道:“管他的,只要能為你所用不就行啦?!?p> 彭浩影笑道:“也是。你呢,昨晚干嘛去了?”
“嘿嘿,我給你查東西去了?!?p> 彭浩影一把攬過這姑娘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這才開口道:“查到什么了?”
那姑娘的腦袋在彭浩影胸前蹭了蹭,這才說道:“那個李戮,是個拿錢殺人的主,這次應(yīng)該是得到了風(fēng)聲,自己來參軍的,樹林子里那些臟男人,倒不是她干的。”
彭浩影挑著長音“哦”了一聲,還未開口,那姑娘像是請功一般,用鼻子蹭了蹭彭浩影的下巴道:“那些個事,可像我?guī)熃愕氖址??!?p> “你師姐?”彭浩然沉吟道。
那姑娘嗔笑道:“我跟你說過的,害得我?guī)煾冈缡拍莻€。”
彭浩影這才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點(diǎn)著頭吟出幾句話來。
“白褻藍(lán)裙幾許妝,
曾陳玉體對君郎。
此時可在抹鵝黃?
愈老相思愈慘淡,
空窗彌久更空窗。
念及舊事已尋常?!?p> 那姑娘也跟著笑道:“你倒是記這記得清,呵呵?!?p> 彭浩然也笑著說道:“記起來了,害了‘拳震棠溪’韓星月的姑娘,那可不是常人?!?p> 那姑娘輕輕拍打了彭浩然一下:“不要嘲笑我?guī)煾浮!?p> 彭浩然捉住這姑娘的手,捏了捏道:“唉,你說,韓老爺子收養(yǎng)了你和你師姐兩個,怎么就喜歡上你師姐了?你師姐可沒你好看啊?!?p> 本是調(diào)笑的話,那姑娘聞聲卻坐直身子,正色道:“你可別小看我?guī)熃?,她可是個厲害人物,加上心思難測,你可別跟她對上了?!?p> 彭浩然也不再回話,看著窗外風(fēng)吹樹葉,低聲念叨著。
“田星原,田星原。也不知是來做什么的?!?p> 百里村外的一處平原,不知何時移來了一片森林。
仔細(xì)看,森林中卻有一條又一條的荒路貫穿劃分,直把森林劃成一塊一塊的。
“五人捉對在東門樹林里廝殺,最后走出樹林者為勝,按個人能力定參將或千總職,這便是第三次的亂斗。亂斗勝者抽簽守擂,勝者留下,敗者退,最后三個擂臺各留一人為將軍?!?p> “袁超一,頓不文,杜世閑,張碧震,邢俊俊,由第三試場進(jìn),方圓十里。認(rèn)輸者出,死亡者出?!?p> 話音剛落,杜世閑已來到放著“三”字石碑的路口站定,也不踏入森林,想要先看看敵人都是誰。
在首場試煉過后左右逢迎之人先來到杜世閑面前,腰間別著的兩把小刀此時也不抽出來。
這人走到杜世閑身邊后也不進(jìn)入,先自來熟地拍了杜世閑一下:“嘿,杜世閑?!?p> 杜世閑看著這人,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是誰了,忙拱拱手道:“這位兄臺……”
那人也不在意,只沖著杜世閑笑道:“武藝高強(qiáng),看著卻也不是什么心思陰郁之人,咱們倒可能成為朋友。”
杜世閑這才恍然大悟道:“嘿嘿,你今天這可是真面目?”
那人笑了笑,拱起手來:“如假包換。小弟頓不文,見過杜兄?!?p> 杜世閑這才笑道:“見過頓兄,待會還望頓兄手下留情啊?!痹掃€沒說完,突然身邊一個肥胖男子冷哼一聲,從杜世閑二人中間蹭了過去,先一步走進(jìn)試場。
杜世閑疑惑地看著這人,頓不文見狀,抱起手臂頂了頂杜世閑:“邢俊俊,爪功一絕?!?p> 杜世閑還是有些不解:“爪功了得,那就要先嚇唬嚇唬咱倆?”
頓不文忙搖了搖頭道:“可不是咱倆,他是專門找你的?!?p> 杜世閑更加疑惑了:“我可不認(rèn)識他啊?!?p> 頓不文撅噘嘴說道:“他哥是邢大壯,長得魁梧異常,人現(xiàn)在不知死在哪了,名牌倒是從你手里交上去的?!?p> 杜世閑這才挑了挑眉,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這邢俊俊,長的可一點(diǎn)都不俊?!?p> 頓不文陪著杜世閑站了一會兒,見其余兩人都要來臨,生怕再被殃及池魚,忙邊說著“我先給杜兄探探路”邊走了進(jìn)去。
之后走來的是張碧震,張碧震個子不高,看著有些猥瑣,路過杜世閑時也不吭氣,瞥了杜世閑一眼,剛走過“三”字牌子便一躍而去不見蹤影。
最后走來的,一聲板甲,手持巨劍,正是袁超一。
杜世閑見袁超一走來,踏前半步拱拱手道:“還望兄臺今日手下留情,以留小弟有用之身,與袁兄共謀大事?!?p> 袁超一瞥了眼杜世閑道:“那你就別進(jìn)去了,認(rèn)輸吧?!?p> 杜世閑充耳未聞,說道:“今日和兄臺刀兵相見,還望兄臺再次手下留情?!?p> 袁超一“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走了進(jìn)去。
杜世閑這才收起笑容,緊跟著袁超一走了進(jìn)去。
上次被你僥幸取勝,這次,真真正正的斗上一場,當(dāng)要與你好好過一過手,今天一戰(zhàn),可要讓你見識見識,我杜世閑的武藝高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