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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玉有些搞不懂景陽到底是什么個想法。
她有些疑惑的抬頭看著高出自己一個多頭的景陽,張了張嘴卻終究還是沒有問什么。
謝景陽抿著唇,面對著小人面蛛張潤林和老翁的控訴卻一點兒也不生氣,只是笑瞇瞇的看著面前的二人。直至他們罵的累了,只能對著謝景陽用眼神下刀子的時候,他才冷哼一聲道:“吵得我耳朵都疼了?!?p> 繼而轉身對著被長槍釘在墻面上的小人面蛛,胸膛上就是狠狠的一掌。
“噗——”小人面蛛嗚啦一大口腥臭的血液便吐了出來,當即就暈了過去。
“潤林!”老翁焦急的沖到了小人面蛛的跟前,他看著虛弱不已的兒子還被那黑色的長槍釘在墻上,便吃力的想要把那長槍給拔下來,試了幾次卻都沒有用。
他頹靡靠著墻壁滑坐到了地上,這時耳邊卻傳來了景陽的聲音:“他沒事,一會兒就該醒了?!?p> “什么!你說我兒沒事?你都把他一掌拍暈了!”老翁越說越是激動,他只覺得一股怒氣一股腦兒的沖上了心口,“噗——”,他居然也像小人面蛛一般吐出了一大口腥臭的黑血,吐完黑血的老翁,兩眼一翻向后倒去。
“別啊!”在一旁早就看的焦急萬分的鳴玉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她沖了上去,托住了老翁向下倒去的身體,這才保住了他的后腦勺,讓它沒能有機會和地板來個親密接觸。
要知道這甬道中的地板磚可都是青剛石的,這人族的腦袋瓜子要是磕上去,你說誰會先裂呢?
“可不是死了吧?”鳴玉伸出雙指探了探老翁的鼻息,頓時松了口氣。雖然氣若游絲,但總歸還是有一口氣在的,人還沒死。放下心的鳴玉把老翁靠墻放好,便偏過頭來望向謝景陽:“你現在可以說說你這是想干什么了?,我剛才可是十足的信任你忍著沒出手呢?!?p> 鳴玉環(huán)抱著雙臂,走到了謝景陽的跟前,沒好氣的偏了偏臉,看了謝景陽一眼。
“他們身上濕毒太重了。再不排出來估計活不了倆月了。尤其是那個人族的老者。”謝景陽毫不在意的攤了攤手,示意自己根本沒存什么壞心眼兒。
“濕毒?”鳴玉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濕毒是什么?為何他們會染上這個啊?!?p> “你且看看這紅蓮?!敝x景陽攤開手心,只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朵紅色半開的蓮花,正是那紅蓮?!罢J真看看,可看到上面的火毒了?是一個個的黑點?!敝x景陽把紅蓮捧到鳴玉的眼前,身子也默默的湊近了一些,遠遠看去有些曖昧。
鳴玉壓根兒沒當回事兒,她一門心思都在這紅蓮上頭。她尋著景陽的話一看,果真看見一些暗紅色的小黑點正在紅蓮四周的空氣中漂浮著。
“紅蓮本是很好的伴靈,但是只是針對火系獸族,比如你。張潤林和他的父親,一個是人族,一個修習的是暗系的法術,根本沒有辦法長時間駕馭這紅蓮。再加上他倆久居這潮濕陰冷的地宮之中,這里的濕氣早就入侵到他們的四肢百骸?!?p> “正好濕氣與這紅蓮的火毒又相生相克,他們的身體自然而然就成了濕氣與火毒的爭斗戰(zhàn)場,氣滯而不通,毒素堆積如山,能活到現在很不錯了。”
謝景陽說的頭頭是道,聽的鳴玉一頭霧水,反正最后她是聽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地上那倆人沒事兒。鳴玉這回才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
“喂他們二人服下吧,一人半顆就好?!敝x景陽伸出手,遞給鳴玉一個小巧的白瓷瓶,看樣子應該是一些治病的丹藥。
鳴玉點了點頭,接過瓷瓶打了開來。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很快就傳遍了這分叉眾多的甬道,誘得這甬道里的這些個小蜘蛛,都蠢蠢欲動。
此時正準備踏進甬道的靜虛子,一皺鼻子,撓著頭疑惑道:“那臭小子來我這兒干什么來了?還是谷老頭來了?”
……
鳴玉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只小碗,又從里面找到云嬈給自己的那支大水袋,到了一些到碗里,小心翼翼的把景陽給的丹藥取出一枚來,丟進碗里用水化開。
她扶起老翁,先給他喂下了半碗丹水,又給小人面蛛喂了剩下的半碗。接著就開始和景陽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起來。
時間過的非常慢,甬道里也安靜的不得了。
兩人坐在一起有些尷尬,誰呀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直到鳴玉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鳴玉說。
“你……”謝景陽說。
……兩人一開口就撞到了一起。
“……你先說?!?p> “……你先說?!?p> ……這也太尷尬了吧!兩次說話都能撞上!鳴玉現在巴不得找個縫鉆進去,不知道為何就是臉上燒的厲害。
……謝景陽也有些臉紅,少年較好的皮膚上,微微透映著一絲緋紅,讓人看了心緒飛揚。
“你是特地來救我的?”鳴玉終于找到機會問了出口,其實從謝景陽剛剛出現沒多久,鳴玉就反應過來,這人不是族中有事回家了嗎?怎么會突然出現還救了自己的命呢?
“……是我留在你身上的那個錦囊,里面是我的貼身物件,跟我通靈。所以你遇到危險我就感應到了,你以后若是想我……咳咳,想見我,也可以用那個錦囊。拿著他在心里叫我的名字三遍,我就會聽到。”謝景陽糾結了一下,還是向鳴玉說了事情發(fā)生的緣由。
“這個?”鳴玉下意識的去掏胸口的錦囊,卻發(fā)現不見了,“怎么辦,不見了!”鳴玉有些著急,這么重要的東西,居然給自己這個馬大哈給搞沒了。
“別急,我找找。我和它有感應?!闭f罷謝景陽便閉上了眼睛,用神識向四周掃去,果然見到剛才鳴玉坐著療傷的那個角落里,有一縷自己的氣息。他抬手一收,錦囊便回到了他的手上。
只見那錦囊的外包已經被灼燒的破破爛爛,還露出了里面的東西。謝景陽一時間有些慌亂。他立馬從腰上解下一個黑金色的錦囊,把里面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了進去,才遞給了鳴玉。
“收好吧,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說不定有天我還會問你拿回來呢。可別再搞丟了?!?p> 看著景陽溫柔的眼神,鳴玉更不好意思了,她剛想說些什么,只聽見服下丹水的張潤林二人,正在幽幽的轉醒。
“唔……我的頭好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