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別生氣。你伸出左手?!狈鏊師o奈地看著眼前的一大缸老年陳醋。
余鳩皺著眉,伸出了手。
接著扶水瑤拿出了一枚鉆石戒指,給他戴上了。
余鳩看著無名指上鉆戒,一張臉緩和了不少。隨后拿起錦盒里的另一枚,給她戴上了。
“怎么突然想到要買戒指?”
“好看?!狈鏊幠弥淖笫郑?xì)細(xì)看著,笑道。
他的手十分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那圓潤整齊的指甲還透著粉嫩,可愛極了。
余鳩轉(zhuǎn)過臉去,任由著她看著自己的手。
“扶夢君。”
他突然喚道。
“嗯?”扶水瑤正看著他書桌上整齊好看的毛筆字,她坐了下來,在宣紙上添了幾字。
他寫的是秦觀的鵲橋仙,正到“忍顧鵲橋歸路”,于是扶水瑤填寫了后面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余鳩看著她落筆,寫完后。
“我給你彈一曲琵琶吧?!?p> “好呀?!?p> 余鳩叫貴月拿來了琵琶,他坐在了白色圓椅上,準(zhǔn)備好了,輕撥了撥弦,一曲不知名的曲子彈出。
身著月白長袍的男子,抱著一把琵琶,眉眼淡淡。
前期他的聲調(diào)溫和而平淡,慢慢地變得低沉死寂,最后剎那刺耳的聲音傳來,弦斷,音斷。
“抱歉。”余鳩低低注視著那根斷弦,還差一點——
一點。
“沒事,”
入睡時,扶水瑤去了客房,“早點睡覺。”
“嗯?!庇帏F應(yīng)道,那句:你什么時候走,停在了唇齒之間。
扶水瑤自己下床然后打電話叫府內(nèi)丫鬟送來了衣服,換上了。
等余鳩醒來時,她已經(jīng)梳妝打扮好了。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她在他的房間,在打理自己的服飾,問:“你要走了嗎?”
“今天陪你,你想去哪?”
余鳩抿唇,然后報了一大串地名。
“……行。”
整個過程中,余鳩似乎有漫不經(jīng)心,心中有心事,看著她的眼眸中帶著欲言又止。分離時,余鳩表情沒什么波動,他唇瓣微微開合。
“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吧?!?p> “……好啊。不過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可以來傅府找我?!?p> “嗯?!庇帏F微微抬眉,看著身前平靜的少女,有些挫敗。
自己不過是個長得好看了些的戲子不是嗎?就憑傅家的權(quán)勢,多少想爬上眼前少女的床呢?他算什么?
少年的面色沒什么變化,透著女氣的精致面孔上冷淡如玉,那雙好看深邃的茶色眼眸猶如一潭死水,沒有掀起絲毫瀲滟。
扶水瑤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感覺自己好像被分手了。
“小姐?!彼緳C(jī)先生為她打開了車門。
扶水瑤看了眼已經(jīng)快走到拐角處的余鳩,頷首,上了車。
引擎聲響起,余鳩轉(zhuǎn)身看去,那邊只留下一道汽車的殘影。
一如幾年前,那突然降臨他生活,卻又突然離去的場景。只不過現(xiàn)在,似乎更糟了呢。
但是——
他會放手嗎?當(dāng)然……不會!
余鳩輕輕扯動唇角,陰冷月華下那嫣紅的唇瓣揚(yáng)著,詭譎妖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