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婭的行動力很強(qiáng),在接受了納蘭的意見之后,就迅速行動。
辛西婭的動作很快,幾下就躍入林子深處,不久,納蘭便聽見啪嗒啪嗒急促的蹄聲,伴隨著樹葉沙沙的摩擦聲,還有極為低沉的吼聲。
辛西婭的身形又再度出現(xiàn),落在納蘭不遠(yuǎn)處的樹枝之上,對納蘭說道:“來了,小心?!?p> 辛西婭話音剛落,納蘭就看著一只野豬十分狂躁得徑直沖向了這邊,完全不理會沿路的樹木和坑洞,遇到阻礙便直接沖撞上去,野性十足。
它雙眼帶著血色,嘴角也掛著鮮血,看起來很是可怕。一路上的機(jī)關(guān)陷阱這只野豬也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雙腿被繩索絆出血來停不下來,反而是被血液的味道完全激出兇性,在林子里橫沖直撞。
納蘭和辛西婭一臉凝重得看著這一幕。這只野豬明顯已經(jīng)完全失去理智了,甚至連疼痛也都不在乎了,這讓兩人有了些不好的聯(lián)想。
辛西婭拿起弓箭,十分流暢得在箭筒之中抽出一跟箭矢,然后十分和諧流暢得拉弓射出,只聽嗖的一聲,箭便準(zhǔn)確得射穿野豬的前腿。
野豬吃痛踉蹌一下,撞到了一旁的樹上。嘭的一聲,野豬攤倒在地,然后不管前腿的箭矢,又努力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嘴里發(fā)出凄厲的叫喊。
納蘭看著這一幕,心里生出淡淡的可憐之感,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些,有些不忍心,畢竟他平時也就殺殺蟲子之類的,還沒有真正親手殺死過這種大型生命。
“它已經(jīng)開始往混沌生物墮落了,我們能做就是殺了它?!毙廖鲖I冷靜而又絕情的聲音傳來。
納蘭輕輕嘆了一口,在做事情,還是得有第一次的。納蘭在法杖之上匯聚出一個小火球,隨后指著攤倒在地的野豬,小火球快速飛向野豬腦門。
伴隨著嘭的一聲,火球在野豬腦門炸裂開來,濺起的血液和頭上的毛發(fā)隨著滋滋聲迅速燃燒起來。而野豬的低吼隨著納蘭的一記魔法變成了低沉的嗚咽,眼中的血意此時也盡數(shù)退卻,全身不住得抽搐著。
辛西婭看了納蘭一眼,從樹枝上跳到野豬身旁,拔出別在腰間的短劍,直接插入野豬的咽喉,給了野豬致命一擊。隨后又從腰間的小包中拿出幾管小管玻璃管,將野豬咽喉流出的血液裝入管中放好。
辛西婭做完了這一切,看了一眼納蘭,只見納蘭此時正盯著自己,想著納蘭眼中那抹同情,心中忍不住得嘲弄著他,嘲弄著他那無處安放的同情不放在這世間可憐的人類身上,反而是放在一只野獸身上。
“多余的同情?!毙廖鲖I暗道一聲。說完,她然后準(zhǔn)備將野豬的尸體清理一下,準(zhǔn)備引來下一只。
“謝謝你?!奔{蘭清冷的聲音傳來。
辛西婭有些疑惑,不知道納蘭在跟誰說話,抬頭看著樹上,只見此時的納蘭正帶著些微笑容看著她。
“謝謝你明明可以自己一個人解決,還愿意帶上我。甚至還將它打殘好讓我攻擊?!奔{蘭帶著謝意道:“最后還要謝謝你讓我看清一些東西?!?p> 辛西婭沒有說話,畢竟納蘭說這是他的第一次做這種任務(wù),那總要給他一些參與感,這是她這么多年跟貴族們相處下來的一些經(jīng)驗,雖然納蘭確實和一般貴族不太一樣。
當(dāng)納蘭發(fā)出攻擊時,他便已經(jīng)放下了對野豬的同情了。最后納蘭的同情并非是對野豬,而是對辛西婭的。
他看著辛西婭熟練的殺死野豬,熟練的采集血液,熟練的收拾尸體,全程保持著淡然的表情,有些佩服,也有些淡淡的同情。
納蘭正想多說些什么,只見辛西婭突然抬頭看了眼林子深處,然后馬上放下正在干的事情,迅速跳到納蘭邊上,然后略微警戒的聲音道:“有東西過來了?!?p> 納蘭定睛往辛西婭眼神示意的地方看,只見一只野豬正往自己這邊走來,正是之前那群中的其中一只,只是不見其他幾只現(xiàn)在在哪里。
這只野豬的狀態(tài)明顯就跟之前兩人殺死的那只狀態(tài)不一樣。它非常警戒,一邊搜尋著什么,一邊穩(wěn)步向兩人這邊走來。
“不對啊,之前看到它們還是很瘋狂的,怎么突然就變得清醒了起來?”納蘭皺著眉頭問道??粗@只野豬的身上的傷勢,確實是之前那群中的一只,當(dāng)時它似乎還在和另一只野豬對峙。只是此時的它看起來非常聰明,一點都沒有發(fā)狂時的莽撞。
辛西婭也是不解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p> “難道是被這尸體吸引過來的?”納蘭指了指樹下的野豬,看著那這只野豬順著之前野豬狂暴跑過的路徑過來,納蘭猜測道。
辛西婭點了點頭,道:“有可能?!?p> “還殺嗎?”納蘭看著這只野豬走進(jìn)辛西婭布置的陷阱范圍內(nèi)問道,只是這只野豬十分聰明,會試探著四周是否有陷阱,辛西婭布置的一些還未被之前那只觸發(fā)的陷阱此時居然慢慢被它給破壞掉。
辛西婭則是只是看著這只野豬,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納蘭自然是完全聽從辛西婭的指示。
很快,這只野豬就發(fā)現(xiàn)了野豬的尸體,此時能明顯感覺到它略顯焦躁了起來,它迅速跑到死去的野豬邊上,試探著拱了拱,似乎在確認(rèn)是否是真的死亡。隨后當(dāng)它注意到死去野豬咽喉已經(jīng)流出一地的血液時,讓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只見這只野種直接將頭拱如血液浸染的泥土之中,然后瘋了似得將這些泥土吞入嘴里,甚至順著血液來源舔舐著死去野豬咽喉處流淌著的血液。
看著這只野豬如此不正常且瘋狂的舉動,辛西婭邊拿出弓箭一箭射出,邊對納蘭道:“動手!”
只見辛西婭一箭射出,箭矢射進(jìn)這只野豬的脊背之中,野豬一時吃痛,嘶吼了一聲,隨后只見一個小火球又快速向野豬飛去,在其頸部炸了開來。
但是神奇的是,盡管辛西婭的箭矢插入野豬的身體,但對野豬似乎并沒有造成特別大的傷害,而納蘭的小火球術(shù)也是如此,明明已經(jīng)將其頸部炸的血肉模糊,但僅僅也只是激怒了它。
它抬頭看向納蘭的位置,納蘭則是一手扶著樹干,一手拿著法杖真對其發(fā)動攻擊。
它很明顯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納蘭的位置,但一時間它又不知道如何攻擊納蘭,只得在林中瘋狂暴走。
而此時的辛西婭則是利用其敏捷的身形在各個角度對其發(fā)動攻擊,而納蘭因為野豬的快速移動,魔法很難準(zhǔn)確命中對方,只是偶爾擦到它的身份,難以形成有效傷害。
野豬身上已經(jīng)背著數(shù)根箭矢,但似乎都沒完全傷及要害,甚至連阻止它的行動都做不到。由于它的速度跟不上辛西婭的身形,最后便只能將目標(biāo)鎖定在納蘭身上。
大概是由于反復(fù)的受傷使得野豬兇性越來越強(qiáng),逐漸蓋過了它的理智,它猛然停下了自己移動的身體,狠狠得盯著納蘭所在的位置,眼神中紅芒閃爍。
納蘭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他下意識的往樹干上靠了靠,還沒等他站穩(wěn)身子,野豬便突然加速,瘋了一般向納蘭沖來。
“轟……”
納蘭能夠感覺到整棵樹在劇烈晃動,發(fā)出難聽的聲音。伴隨著腳下樹的劇烈晃動,納蘭一下難以穩(wěn)定身形,而此時辛西婭離納蘭較遠(yuǎn),根本來不及回來幫助納蘭。
納蘭見自己就要摔落樹下,當(dāng)機(jī)立斷,直接丟掉法杖,雙手抱住樹干,這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重心。
而發(fā)瘋的野豬見樹下落下什么東西,它也完全不理會到底是什么,直接便將納蘭丟下的法杖頂成了兩截。
野豬抬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納蘭依舊在樹上站著,顯得極為暴躁,既然沒把納蘭撞下來,那就直接把樹撞斷!
野豬甩了甩自己的頭顱,發(fā)出幾聲低吼,瘋狂得沖著納蘭所在樹的樹干撞擊著。整個樹瘋狂搖擺。
“不太正常。”納蘭沖著辛西婭喊道:“正常的野豬沒有這樣的力量。”
“我先帶你離開?!毙廖鲖I看了眼納蘭,此時的納蘭很是危險,那棵樹已經(jīng)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感覺就要支撐不住了。為了保證納蘭的安全,辛西婭還是決定先把納蘭帶走。
納蘭則是搖了搖頭,道:“這玩意不太正常,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比正常的高出一大截,你帶著我也跑不快,不如趁現(xiàn)在我吸引著它,你把它給解決了。”
辛西婭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贊同納蘭的想法,因為普通的攻擊難以對這只野豬產(chǎn)生有效的傷害,它身上插著的那些箭矢就足以說明這點。
但她是又不得不承認(rèn),納蘭的說法很有道理,這只發(fā)狂的野豬明顯就比其他的更強(qiáng),她能保證在一段時間內(nèi)帶著納蘭不被這只野豬追上,但是她不知道這野豬耐力強(qiáng)不強(qiáng),她只知道的她自己的耐力不是很強(qiáng)。
“我試一下。如果不行,我還是覺得選擇跑。”辛西婭最終還是聽從了納蘭的想法,邊說邊拉開了自己的弓。
此時辛西婭并沒有在弓上搭上箭,而是完完全全的空拉著弓。但是此時辛西婭手中的弓的兩端微微發(fā)出淡綠色的亮光,隨后綠色光點不斷往弓上匯聚,慢慢得竟然形成了一支帶著綠色光亮的光箭。
噔......一聲明顯的拉空弓的聲音,納蘭甚至都能聽見辛西婭的嘆息。但是那根綠色光箭便是瞬息間到達(dá)野豬頸部。
一聲凄厲的慘叫,納蘭便見野豬頸部獻(xiàn)血飛濺,場面一度很是血腥。
辛西婭的這一箭很明顯對野豬造成了致命傷。但是不知為何,這只狂暴的野豬卻沒有當(dāng)場斃命,反而是更為猛烈得撞向了納蘭腳下的樹。
這一撞是這只野豬瀕死的最后一撞,凝聚著它的全部力量,只聽咔噠一聲,幾人粗的樹竟被它硬生生的撞斷,納蘭也隨著樹的折斷向地面墜去。
“小心!”
辛西婭一聲驚呼,只見野豬撞到巨樹后去勢不減,恰好向著納蘭墜下之地倒來,雖說野豬的大部分力量都用在撞到巨樹上,但這由于野豬本身的體重和強(qiáng)大的慣性,撞在納蘭這個脆弱的魔法師身上下場依舊說不清楚。
只見納蘭果斷抬起了一只手,然后一簇濃烈的火焰瞬間將納蘭籠罩在內(nèi),而下一刻,野豬便和納蘭所形成的火球撞在了一起。
野豬瞬間倒地,而納蘭周身火焰則是被這一撞撞滅了一半,而納蘭本人也是被撞出了火球,飛了出來,只聽一聲悶哼,納蘭便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