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亮了。
這一夜,我都沒怎么睡,心中輾轉(zhuǎn)反側(cè)。
六點,我起床,梳洗。
哥哥今天沒有去公司,他說過,要去幫我辦轉(zhuǎn)學手續(xù)的。
我知道,不到我萬不得已,哥哥不會出此下策,他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把陸雨庭抓起來吧,人家只是求愛,又沒有犯罪。
唉,要怪,也只能怪命運,太能捉弄人了。
對此,我無話可說。
我和哥哥吃完早餐,出門,我坐上哥哥的車,去學院。
學院領導聽了我們的來意,半天驚得說不出話,等他回過神來,趕忙勸我們另想主意--畢竟我的成績是全學院最好的,又是院花,又從不張揚跋扈,老師們都很喜歡我,我要是離開了,對他們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損失,他們還指著我拿各種競賽大將,為學院增光呢。
我嘆了口氣,也忍不住求哥哥—真的,轉(zhuǎn)去新的學院,又要建立新的人際關系,還要離開彤彤他們,唉,我真的不想啊—
然而,哥哥心意已決,不容更改。
學院領導沒辦法,只好幫我辦了轉(zhuǎn)學手續(xù),忍不住搖頭嘆息。
切我的心更是悲涼,淚水涌入了眼眶,快步跑出院長辦公室。
門口,站著彤彤、文浩、還有其他一些和我關系比較好的同學和老師,大家的目光中都帶著探詢和猶疑。
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抱著彤彤痛苦失聲。
大家都被我的舉動驚住了,紛紛開口詢問,哥哥和院長恰在此時雙雙走出,哥哥陰沉著臉不發(fā)一語,院長則嘆了口氣,把我已經(jīng)轉(zhuǎn)學的事告訴了大家。
聞言,大家集體怔住,半天說不出話。
我放開彤彤,伸手擦了下眼淚,囑咐文浩要好好照顧彤彤,還有那些對我好的老師和同學,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我不能再陪大家了,抱歉。
說完,也不待他們有所回應,我便快步跑開,直奔學院大門。
跑慢了,我怕我就真的舍不得離開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
哥哥隨后跟了過來,陰沉著臉打開車門,我坐了進去。
哥哥開著車往家走,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
到了別墅門口,剛打開車門,就聽到有人在叫我們兄妹倆的名字,我和哥哥一愣,趕忙雙雙走出車去。
定睛一看,門口,站著兩個人。
爸爸丁正海,媽媽鄭玉蓮。
他們身后,停著一輛豪華私家車。
見到他們,我的眼淚忍不住又奪眶而出,跑過去抱著媽媽,又是一陣痛哭。
哥哥對爸媽態(tài)度向來冷淡,對媽媽連阿姨都不叫一聲,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
媽媽嘆了口氣,拍著我的背安慰了下,伸手替我擦去眼淚,她望望爸爸,表情轉(zhuǎn)為凝重。
爸爸叫哥哥打開別墅大門,說他們有要事跟我們商談。
我和哥哥相互對望了眼,兩人同時皺了眉頭。
爸媽如此鄭重其事,到底—想說什么啊?
心中,頓時涌過陣陣不安。
哥哥打開門,我們一行四人走了進去。
客廳里,兩男兩女對坐著,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自從哥哥買了這棟別墅,爸媽幾乎就沒怎么來過,今天這樣—我覺得很不對勁,又說不出來為什么。
哥哥則是陰沉著臉,不發(fā)一言。
見此,爸媽對望了眼,嘆了口氣,爸爸開口詢問,有關陸雨庭、江夢雪和我之間發(fā)生的糾紛,以及我們今天的去向。
聞言,我和哥哥對望了眼,我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聽完,爸媽神色大變,止不住地搖頭嘆息。
爸爸沉吟著問我,以后打算怎么辦?
我尚未答話,哥哥已經(jīng)開口,說會幫我另外找個學校上學,像我這樣全面發(fā)展的優(yōu)等生,不愁沒地方上學,眼下最重要的,是離開安平市,離開陸雨庭、江夢雪,去哪里都好。
聽著哥哥的話,我的心忍不住又是一顫,不由得想起了從未謀面的冷情王子。
其實,我之所以不想離開,除了我之前提到的那些原因,還有一個緣由,就是—我已經(jīng)把冷情王子當成了我特別好的朋友,總想著,是不是哪一天,我們可以離開網(wǎng)絡,在現(xiàn)實中見個面,談談心—我真的不想離開啊,我怕,這一走,想再回來,可能就沒有那么容易了—我告訴過冷情王子,我在遠成學院,而冷情王子也說過,他就在離我學院不遠的公司里—如果就這樣走了,我怎么能甘心呢?可是,哥哥的話,我也違背不了啊—--
天,我到底該怎么辦啊—
那邊,爸爸聽完,沉默了下,緊接著問哥哥,是不是擔心,陸雨庭對我動了真情,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哥哥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哥哥說,怕我禁不住陸雨庭的死纏爛打,而那個男人,是絕對不能托付終身的,何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江夢雪,我的日子,可是真要難過了;不止是這樣,連丁氏企業(yè)也會受到牽連,得不償失啊—沒辦法,只有犧牲我了。
聞言,我心中涌過陣陣苦澀。
終究,在哥哥心里,丁氏比我重要得多啊--
爸爸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媽媽卻在這時開口了,她小心翼翼地說,陸雨庭如此作為,可能還是想利用我來打擊丁氏的成分比較大,他那么一個大總裁,也沒聽見傳過什么緋聞,不太可能會見一個愛一個的吧?因此,我們不必太緊張,如果—如果能有證據(jù)證明我和丁氏企業(yè)沒有任何關系的話,那么,陸雨庭不就利用不了我了么,他的計劃落空,他也就不會再死纏著我不放,我也就不必再轉(zhuǎn)學了啊,其實—
她的話似乎才說了一半,立刻就被父親呵斥了兩句,媽媽看看我們,搖搖頭,把要出口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我和哥哥則聽得神色大變,忍不住面面相覷。
證明我和丁氏企業(yè)沒有任何關系--什么意思?。繈寢尩降紫胝f什么?為什么爸爸又不讓說?他們兩個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正想著,哥哥忍不住開口,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而且,非要他們給個足夠合理的解釋不可。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媽媽能這樣說,肯定是有什么事,而且,看他們?nèi)绱肃嵵亍@件事,說不定還不?。?!
哥哥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我也是,因此,盡管心中的那份不安越來越大,我還是忍不住開口,把心中的疑惑再次向父母說了一遍,必須要他們解釋清楚,否則,我很難安心。
見我倆態(tài)度都如此堅決,爸媽相互對望了眼,雙雙嘆了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媽媽再次開口,緩緩地說了起來—
聽著聽著,我們兩兄妹不覺雙雙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