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院。
春暖和夏涼正站在門口張望,見著洛可欣回來了,急忙迎接上去。
春暖走到洛可欣身旁,臉色依舊有些擔心,埋怨道:“姑娘,你總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啊,奴婢就要出去找你去了?!?p> 洛可欣聽了這話,突然停了下來,沉著臉看著春暖,沒有感情的問道:“要是我晚些回來,你真的會出去找我嗎?”
洛可欣一直都是笑瞇瞇的,很少沉著臉,春暖見她突然這般嚴肅,有些不知所以,但還是點頭:“嗯!”
洛可欣沒有回答,又看向夏涼:“你呢?”
對于洛可欣突然的嚴肅,夏涼也有些愣了,但很快反應過來,沒有遲疑的搖頭:“奴婢不會?!?p> “為什么?”洛可欣放松神情,問她。
“奴婢覺得姑娘做事有分寸,而且有問天跟著,沒有姑娘的吩咐,奴婢自然是不會擅自行動的,再且說,要是奴婢此時出府,被發(fā)現(xiàn)了,恐怕會給姑娘惹來事端?!?p> 姑娘出府,除了朱管家就沒人知道了。
現(xiàn)在已是大晚上,這個時期,二房的人對她們清秋院虎視眈眈,就等著揪她們的過錯告到老祖宗跟前去,要是她跟春暖突然出府,肯定會引起猜疑,而且要是這時候有人突然來訪,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的話,大家一定都會知道,深更半夜,大房的姑娘竟然徹夜未歸,這要是傳出去,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她們兩人在,還能應付應付。
春暖張大了嘴巴。
是了,她怎么沒有想呢,只顧著擔心姑娘了,剛才她真的存了那心思,要是姑娘再不回來,就拉上夏涼一起出去找人了。
還好還好,她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脯。
洛可欣瞅了她一眼,開口道:“春暖,這會你知道,為什么我出府,不帶上你的原因了嗎?”
看著春暖有些失落和傷心的臉,她雖然不想這般說,但,是時候要敲打敲打的,不然依著她不嚴禁欠思考的性子,以后肯定會出事,繼續(xù)道:“你太容易沖動,做事欠考慮,就像剛才,要是你真的出去找我了,就算我能平安的回來,恐怕這洛府,以后我是再也踏不出半步了,甚至明天一早,外面所有的人都會知道,洛府五姑娘,夜游不歸。我知道你擔心我,我很感動,可是你要相信我,做事有分寸,你們跟著我,也應當學會沉穩(wěn)一些,做大事者,自當沉穩(wěn)戒躁,不然以后,很容易出事?!?p> 春暖想了一會,再看洛可欣,突然就想明白了,重重點頭:“是奴婢欠考慮了,姑娘教誨,奴婢謹記?!?p> 夏涼沒有說話,快速瞄了洛可欣一眼,偷偷笑了。
該說的也說了,洛可欣收起沉著的臉色,笑著拍了拍春暖的肩膀:“好了,記得就好,快去準備些熱水,我要洗個澡,累死了。”說著,還揉了揉自個的肩膀,暗想,賭博,也是很累的?。?p> 春暖高興的應了一聲‘哎’后,急忙下去了。
夏涼跟著洛可欣進房,給她泡了茶,又幫她揉肩捶背。
洛可欣剛開始是拒絕的,可是夏涼偏要捶,說不然見她這么累,她不做點什么,等下會心疼得睡不著。沒辦法,她只好欣然接受。
春暖帶著兩個五個二等丫鬟從外頭進來,每個手里都挑著一桶水,等把浴桶的水打夠了,她才過來喊洛可欣過去。
很晚了,洛可欣沒洗太久,簡單梳洗過后,便躺下休息了。
等著里屋沒有動靜了,夏涼滅了外屋的油燈,輕輕關上房門,跟著春暖回去休息。
昨晚浪跡一晚,等二天洛可欣起得有些晚。
許是昨晚走得太多,這原主又是不常鍛煉,腿酸得厲害。
她捶打了片刻,就聽見外頭傳來聲音。
“姑娘,醒了嗎?”
春暖端著水走進來,站在外屋外,小聲出聲詢問。
“嗯!進來吧!”屋里,傳出洛可欣剛睡醒的有些嘶啞的聲音。
春暖進去,把水放好,走到床邊伺候她穿衣。
等洗漱好了,已是一炷香后,這個時辰,洛姜氏早起了,兩人不敢再耽擱,出門去給洛姜氏請安。
剛走到慈安院門外,就聽見‘啪’的一聲響,顯然是摔杯子的聲音。
洛可欣和春暖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洛可欣微一蹙眉,走了進去。
到了門外,就聽見洛姜氏氣急敗壞的聲音還有一聲聲悶響聲:“你個混賬東西,你是嫌家里事不夠多是不是?你平?;?,愛玩,我不說你,可是你竟然一點分寸都沒有,一萬兩啊,一下你就輸了這么多,年紀輕輕的就不學好,偏學你爹整日玩混,看我不打死你?!?p> 洛可欣進去,就見洛姜氏氣急敗壞的拿著一個手臂般粗的木棍,抽打洛得才,他跪著地上,額頭上應該是也被打著了,腫了個大包,紅彤彤的。
他咬著唇,沒叫沒喊,只是一個勁的哭。
二房一家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好似看到挨打的人是個陌生人似的,無動于衷。倒是三房的人,臉色有些焦慮,柳氏看著他,心疼得都紅了眼眶,但又不敢上前去求情。
按照慣例,這洛得才是姨娘所生,得喊她一聲娘的,雖不是親生的,但就沖那一聲娘,也夠她心疼的了。
洛可欣看向洛姜氏,臉都是豬肝紅,想來是氣得不輕。
“老奶奶!”她喊了一聲,給了姜嬤嬤一個眼神,兩人一同上前把洛姜氏給拉開。
柳氏和洛可昕過去,把洛得才扶起來。
許是被打得嚴重,或是被嚇傻了,洛得才似木偶一樣,任由兩人扶起來,呆呆的站著。
“放開我,今天我要把這畜生打死”洛姜氏掙扎著說道。
洛可欣知道她已經(jīng)氣得腦子犯渾了,不放手,半推半拉的把她拉到軟榻邊:“老奶奶,您不要生氣,氣極傷肝啊,您仔細點身子。”說著,還拍了拍她的胸口,幫她順氣。
洛可月見她這樣,不由暗自咬牙,裝什么好人。
洛姜氏胸口劇烈起伏,深呼吸好幾次,把木棍甩到洛得才腳邊,指著她,恨鐵不成鋼:“你個孽子,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
木棍砸到腳上,洛得才吃疼,但也不敢哭出聲,倔強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