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切如常
趁著真真熟睡,華燁通過彼岸花玉牌,與魅族姥姥千里傳音,連姥姥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但姥姥告訴他,彼岸花玉牌能通陰陽,每一代魅族圣主的血都有抑制妖力的功效,可以兩者合一,試一試,并將秘術(shù)教給華燁。
但是姥姥警告,這樣做對身體損傷極為嚴(yán)重,說不好還會減少陽壽。如果沒有了真真,華燁長長久久的活著有什么用。
華燁使用魅族秘術(shù),通過彼岸花玉牌將自己的血輸進真真的體內(nèi),那一根根尾巴一寸一寸消失在空中,一切恢復(fù)如常,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華燁命霜花、弄影進屋將屋子收拾好,為了不吵醒真真,霜花和弄影脫掉鞋子,輕手輕腳,把散亂的物件一件件放回去,把地上的血漬處理干凈。而華燁,則一直守著真真,看著真真。
這一覺,真真睡得安穩(wěn)極了,一直睡到黃昏。黃昏的日光透過窗紙,灑在真真臉上,眼睛感受到光,她才慢慢醒來。睜開眼那一刻,她恍惚了,坐起來,摸了摸尾巴,尾巴不見了,屋子一切如常,沒有散落的東西,沒有血漬,沒有藥箱。
華燁問:“真真,你在找什么?”
真真仿如夢中,說:“尾巴,尾巴,不見了?!?p> 華燁故作不知,“什么尾巴?”
真真開始懷疑,那是一場夢,“這是怎么了,早上我起來看到身上長了九根尾巴?!?p> 華燁漫不經(jīng)心的說:“我看你是憂思過重,哪里有尾巴,人怎么會長尾巴呢?”
真真自嘲:“對啊,人怎么會長尾巴,呵呵呵”
“睡了一天,肚子可餓了?”聽華燁這么一問,真真摸了摸肚子,一天都在睡覺,什么也沒有吃,真有點餓了。
推開門,霜花和弄影早就備好了晚膳,一桌子全是真真平日愛吃的。平時,基本是真真做好晚飯,等著華燁回來,桌上全是華燁愛吃的菜,今日反過來了,真真有些不習(xí)慣。
“霜花,怎么沒有水晶珍珠福壽魚絲、合歡碧玉富貴鮮蝦云吞,沒有吉祥如意蟹黃餃,也沒有玉翠萬福悶魚翅?”
“回娘娘話,陛下看娘娘睡得沉,命御廚做了這些送來,都是娘娘愛吃的,有紫蘇肉丸,有山藥棗泥糕,還有烏雞雪梨,娘娘也該多吃吃補補氣血?!?p> 眼看霜花會說漏嘴,弄影使勁朝霜花使眼色,用話堵她,“娘娘是該多補補,早早給陛下添個小王爺才是。”
“好你個弄影,也學(xué)會打趣我了?!?p> “娘娘,奴婢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看著真真和弄影圍著木桌嬉鬧,華燁欣慰之余,還是滿心憂慮,沒有弄清楚真真的尾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血和彼岸花玉牌只能暫時讓真真恢復(fù)原來的樣子,治標(biāo)不治本。要尋一個徹底解決的法子才行。
“華燁,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菜都快涼了。”
真真這么一喊,華燁回過神來,以前他一心幾用都沒有問題,現(xiàn)在才想個問題,就走了神,看來魅族秘術(shù)確實損傷元氣,是時候?qū)⒆屓潭M宮小住了。
吃完飯,華燁就八百里加急將拜帖送到了南境王府,上面寫著“菊開漫漫,靜候君來。”
看完華燁的拜帖,忍冬速速收拾行裝,北上皇城。原來,“漫來,就是慢來,反著說既要速來?!?p> 一到皇城,忍冬就去宣政殿見華燁,華燁并去左右,沒有寒暄客套,直奔主題,將那日真真狐尾之事細細說與忍冬。忍冬大驚,轉(zhuǎn)而憂慮,說:“燁,此事非同小可,我從未聽說過如此之事?!?p> “姥姥也說從未見過,難道真真確非人類?”華燁雙眉緊縮,同樣愁。
“燁,此前我在一本雜書看過一則故事,上面說有一位狐族女子,化作凡人,千里尋愛,嫁給了曾經(jīng)救過自己的樵夫,但懷孕后,因為氣息不穩(wěn),顯出了真身,被村民活活燒死了。如果真真確屬狐族,你要如何自處?”
“不管真真是狐還是人,她都是我華燁的妻子。”
“你說得輕巧,世人會怎么看,君主娶了一個狐妖?!?p> “住嘴,不許你說真真是狐妖?!?p> “屆時,人人都會說真真是狐妖,你又該如何?”
“只要有我在,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真真?!?p> “如果讓你在真真和子民兩者選其一,你選什么?”
“我兩個都要。”
“燁,記住你今日說的話。不過,用你的血非長久之策,這件事還容我好好研究研究。”
“忍冬,一切拜托?!?p> “我先準(zhǔn)備,明天一早去給真真診脈?!?p> “這段時間你就住在靈池宮,那里離藏書閣近。”
“知我者,華燁也。”
忍冬讓宮人將行李搬到靈池宮,他則直奔藏書閣。在偌大的藏書閣里,忍冬游走自如,哪一類哪一冊書在哪里,他早已爛熟于心,他可是藏書閣里的常客。
忍冬翻閱了上古醫(yī)書,書上并未記載,又找了鬼蜮奇談,終于找到了相關(guān)的記載。上書,妖有妖力,人有人靈,月圓月虧,此消彼長,乃天命也,若人力加以干預(yù),抑制妖力,必先有神之草為引,加以百花千草之精魂,方可。
可是上哪里去找神之草,忍冬毫無頭緒,無意間翻開上古百草經(jīng),上面恰有對神之草的記載。上書,神之草并非普通草木,而是由真龍護心血滋養(yǎng)長大的幽蘭草。忍冬猶豫了,世間哪里有龍,就算是華燁是天之子,也不一定擁有龍之真身。他生了寫書之人的悶氣,把書狠狠摔在地上。
“怎么還會有如此胡編亂寫,不負責(zé)任的著書人?!比潭匝宰哉Z,罵道。
“怎么,我看這著書人都死了好幾千年了,他如何惹著你了。”華燁說著撿起書,翻看,越看越專注,他似乎看到了希望。
“燁,你別信書上寫的那些歪理邪說,都是假的,世界上哪里有真龍之身。”
“忍冬,你忘了我是天子,自然是真龍之身?!?p> “你是天子沒錯,但也是肉體凡胎,取護心之血養(yǎng)花,花養(yǎng)出來,你也嗚呼哀哉了?!?p> “我華燁是天選之人,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死,再說目前我的血確實對抑制真真的尾巴有用,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p> “這么多年,你這孤注一擲的毛病一點沒改?!?p> “這樣不好嗎?”
“好不好的我管不了,就怕你哪天因此送了命。”
“什么時候開始?”
“開始什么?”
“取我的護心血養(yǎng)花,制藥?!?p> “就算明天開始,藥成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p> “不行,時間要快,從今晚開始我和你同住在靈池宮,便于你取血?!?p> 定下來后,忍冬去準(zhǔn)備,華燁去一心島陪真真。
“真真,從今晚開始,我都要宿在宣政殿?!?p> “華燁,你去忙,不用管我,我在一心島很好?!?p> “真真,你會不會怨我陪你的時間太少?!?p> “華燁,只要每天能夠看你一眼,就夠了。”
華燁緊緊抱住真真,他很害怕失去真真,從來未如此害怕過。他在心里發(fā)誓,這一生,定要給真真安穩(wěn),護真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