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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絕冠之無心天后

第二章 忍辱前行

傾世絕冠之無心天后 樹下芭蕉 2559 2019-07-05 14:21:40

  真真走出院子,就被衛(wèi)兵用麻繩拴在馬車上,木質(zhì)素色匣子散落一地,她流著淚看著阿爹給自己的十六年的禮物就這樣一件一件掉落,心如刀絞,可現(xiàn)實就是如此殘酷,王爺并沒有給她傷心流淚的時間,一鞭子下去,馬兒受驚拼了命的跑,真真就這樣連跑帶拖的跟在馬車后面。

  “王爺,速度要不要放慢一點,我看那丫頭有些承受不住?!闭f話的人一身白綢深衣,外披雪白裘披風(fēng),風(fēng)姿綽約,大有仙風(fēng)道骨之姿,手里撫玩著一只白貓,不急不緩的說著。

  “忍冬,這么些年了,你還是學(xué)不會狠心。”

  “這不是心狠不心狠的問題,你說要是這丫頭就這么死了,要把掌上明珠雙手獻給黎王的是你,傷心的也是你,與我何干,你若不愿,當(dāng)我什么也沒說?!?p>  穆天赫掀起簾子,抬手示意,馬車放慢了速度。真真終于可以稍作喘息,她頻頻回頭,已經(jīng)看不到散落的素色木匣,更看不到父母,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變成了灰色,但不論多苦多艱辛,她都要活下去,只有她活下去,父母才能活下去。真真感覺自己一直走一直走,走了許久許久,馬車還是沒有停下來,直到東方將白未白,馬車停了下來,前面的府邸,金碧輝煌,氣勢磅礴,連門口的石獅子都威嚴(yán)不凡,普通人看一眼心也會顫三顫。

  真真跑了一晚上,連傷心的力氣都沒有,自然無心看這恢弘的景致,她的眼睛實在是睜不開了,已經(jīng)到了站著都能睡著的狀態(tài)。

  忍冬看著眼前這丫頭,心生憐惜,尤其是看到她眉宇間那朵紅梅印記時,這樣的感覺尤為明顯。

  “穆王爺,你打算如何安置這個丫頭?!?p>  “先關(guān)到水牢,三天不供水米?!?p>  “為何?”

  “要讓她忘記傷心,學(xué)會聽話,知道錦衣玉食來之不易?!?p>  “哦?穆王爺依舊寶刀未老,哈哈哈……”

  忍冬話音未落,已不見了身影。

  突然,真真覺得渾身冰冷,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進了水牢,憑她如何喊如何叫,也沒人應(yīng),后來她干脆不喊不鬧,只是變換著姿勢,讓自己相對舒服些。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聽到了人的聲音,聽到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此時的她只想有塊地方睡覺,有口水喝而已。

  再醒來時,真真發(fā)現(xiàn)自己蓋著錦被,睡在雕花大床上,暖閣里還熏了香,梔子花的清香中還帶著雪梨淡淡的甜,猝不及防中,幾個侍女走了進來。

  “郡主,你醒了?你已經(jīng)昏睡了三天三夜了?!?p>  “郡主,奴婢幫你梳妝,然后去見過王爺和王妃,接著還要去學(xué)禮儀?!?p>  “什么郡主?什么王妃?什么禮儀?”真真掐了掐自己的臉,有點疼,才知道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真的。

  侍女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不由分說,你一手我一手,強著把她從床上拉起來,灌了幾口清粥和水,梳妝打扮畢,拉著到了王府大廳。大廳上,一個是那日強把她帶走的穆王爺,一個是雍容華貴,有著徐娘半老之姿的婦人,她猜測應(yīng)該就是侍女口中的王妃。

  “還愣在那里干什么?快拜見王爺王妃?!币慌缘膵邒邊柭暤?。

  “不急不急,她還不習(xí)慣,也對這些禮儀不熟悉?!蓖蹂皖亹偵瑑x態(tài)端莊。

  此時真真有太多的疑惑,她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就是父母的安危。

  “穆王爺,我父母怎么樣了?”

  穆天赫沒想到這女子如此膽大,竟當(dāng)著著這么多下人的面給他下馬威。

  “本王一諾千金,但他們以后會如何,完全取決于你?!?p>  這樣的威脅,真真自然能聽得出來。于是,低下頭,行禮,輕語:“王爺說的是,真真不該懷疑。”

  “知道就好,隨我來?!蹦绿旌諊?yán)肅異常。

  真真緊隨其后,經(jīng)過穿堂,走過回廊,一片竹林中間有一間陰冷晦暗的小木屋,她跟著進入木屋,里面擺設(shè)全無,卻一塵不染。

  “以后你不叫涂真真,而叫穆真真,是我南境王穆天赫的女兒,西月郡主,你的任務(wù)就是代替本王的女兒嫁給當(dāng)今五皇子黎王。接下來的一個月,會有教引嬤嬤教你宮廷禮儀,只要你確保這期間不出任何差錯,做好你的西月郡主,做好你的黎王妃,你的父母自會安然無恙,否則,后果你該知道?!蹦绿旌盏拿恳粋€字每一句話都不容置疑,更不容反抗。

  真真原想著王爺搶她入府是讓她做小妾的,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是給她的女兒替嫁,心又放下了一大截,現(xiàn)在除了父母她沒有沒什么放不下的了,而自己未來會如何,只有看一步走一步了。

  接來下的日子,真真一直跟著教引嬤嬤學(xué)習(xí)宮廷禮儀,雖然枯燥,但也平靜。一天,教引嬤嬤因家中有事,放她一天假,她甩開跟隨的侍女,獨自在王府里閑逛,雖然進府快一個月了,但是她除了西月小苑,哪里也沒有去過,走著走著就迷了路,跟著一只蝴蝶,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園子。王爺和王妃正在聊天,她正想離開,卻聽見了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似乎跟她有關(guān),于是躲在花叢后面,聽聽她們講什么。

  “王爺,這真真可靠嗎?會不會臨陣退縮?!?p>  “愛妃,放心,她父母都還在我手里,料她也不敢?;ㄕ??!?p>  “說來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若不是當(dāng)年和容妃定下來那娃娃親,若不是后來容妃仙逝黎王受冷落,若不是黎王兇暴成性、姬妾成群,若不是這真真也和月兒一般眉宇間有一顆紅色印記,她也不會卷進來?!?p>  “愛妃,你就是心太軟了,為了月兒我們別無選擇,月兒自小體弱多病,去了那虎狼窩,哪里還能活命?!?p>  聽到這里,真真悄悄離開了,照來時的路摸索著回到了西月小苑。她似乎沒有原來那么討厭替嫁了,也有些理解穆王爺和王妃,他們說不定也只是和阿爹阿娘一樣,為了自己的女兒而已。

  掌燈時分,西月一個人倚在回廊上,呆呆的看著月亮,想著木屋前永不會結(jié)冰的湖,想著阿娘的槐花露,想著阿爹做木活的背影,可是每次真真提出要回去看看時,穆天赫都是斷然拒絕。

  想著……想著……突然,一個人從后面抱住了她,用身子把她強壓在廊緣上,一上來就是幾大口亂親。

  “小美人,你可想死小爺我了?!?p>  “你放肆,我是西月郡主,竟敢對我無禮?!闭嬲媸箘磐?,但那人卻把她抱得越來越緊。

  “不過是小妹的替身,先讓我過過癮又如何?”說著,兩只手在真真身上狂亂游走。

  真真掙扎著,可是越掙扎對方力氣越大,真真在發(fā)髻間摸索,抽出一支發(fā)簪,使勁往對方身上扎下去,不偏不倚扎在了對方臀骨上。

  “啊……你竟敢扎本郡王,你等著,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币黄鹕恚阕驳搅巳潭砩?。

  還沒等郡王開口告狀,忍冬便說:“小王爺,你最好不要聲張,你今日之舉是公然與王爺做對,試想,如果西月郡主不能替嫁了,你便是把自己的妹妹往火坑里推,王爺和王妃豈能輕易饒過你?”

  聽到忍冬這樣說,郡王不再出聲,灰溜溜的走了。

  “謝謝,忍冬?!?p>  “你怎么知道我叫忍冬?!?p>  “剛剛聽小王爺這樣稱呼你?!?p>  “你不用謝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說著,縱身一躍,飛過院墻,消失在夜空里。

  經(jīng)過小王爺這么一鬧,真真完全沒有了賞月的興致,躺在雕花大床上,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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