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頗為雜亂的房間里,陳友隨手抓出幾件不知屬佛屬道的法器,又從墻上開始扒拉。
“諾,這個是八卦鏡,你對著雙生女鬼臉上一照,再厲害的鬼也要逃的?!?p> 楚懷書接過八卦鏡,臉色微變。
陳友搖搖頭說:“看你這副表情也不枉費(fèi)我把家底都掏給你啦,看你這么識貨,這道我壓身的符咒也給你吧?!?p> “這…謝謝友叔?!?p> 陳友擺擺手,示意不用在意,只是等到楚懷書要走出房門時才說:“喂,楚仔。”
“嗯?”
“雖然你沒來幾天,但我也不是不信你的話?!?p> “我的話?”
陳友沉默片刻才繼續(xù)說:“梅姨在阿九的幫助下煉尸,我是信你的,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沒有過去的……”
聽到這句話,楚懷書心中一震,臉上只是疑惑狀:“沒有過去?友叔,你在說什么?”
“我說的什么,你心里明白。先前是我沒有想到阿九會如此瘋魔,不過聽你點(diǎn)透,我現(xiàn)在才感覺恍然大悟?!?p> 說到這里,他仰起頭頗為感慨:“現(xiàn)在情況是一天比一天差,以前代代相傳的老東西,都被新東西給取代了,而你想要傳承下去你的老東西,就要交給外務(wù)組一份……
不然不管猛鬼兇宅,還是鄉(xiāng)野精怪,全被外務(wù)組給解決了,哪有你的活路?哪怕我這種正統(tǒng)出身的道士世家,傳承現(xiàn)在也是殘缺不全……
那八卦鏡,不管怎么樣,我是用不到了,就送給你了,也希望你不要因為我沒辦法陪你而有什么其他情緒。
畢竟你有自保的能力,可燕叔、阿鳳、小白還有那么多鄰居他們是沒有的……”
楚懷書跟陳友四目而對,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友叔,如果我能先解決就會趕來幫你,你先解決也不會不管我吧,干嘛說的跟生離死別一樣?”
說完,見陳友不再說話,他拿起身邊的黑傘,帶著一身的零零碎碎就出了門。
陳友最后一句,不要太相信你身邊的女鬼,被卡到嘴里,怎么也說不出來,只能搖頭嘆息不止。
等到楚懷書離開許久,陳友站起身,將身上一直披著的格子外袍翻了個面,露出里面黃色的一面,反手一披……
這竟然是件黃色法衣,而披上法衣的陳友也彷佛年輕了幾歲,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先是掏出一把小刀,將一把木劍樣式的老頭樂前端削尖,又鄭重其事的給祖師爺拜了幾拜,看了一眼墻上的風(fēng)水大盤,猶豫片刻,還是沒有取下。只是在腰間扎了小袋糯米,就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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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陳友住戶的楚懷書,掃了一眼旁邊的癡呆人群,小聲說道:“連白天也可以出來了么……”
黑傘震動,楚懷書將黑傘貼在耳旁聆聽片刻肅然道:“陰陽錯亂,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不在現(xiàn)世了么?”
又聽了一會,楚懷書搖搖頭說:“我的相機(jī)殺傷力不夠保命?也許吧……”
楚懷書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同時把玩著手里的八卦鏡,這是陳友從墻上摘下來給他的。
方才拿到八卦鏡時,他臉色一變,當(dāng)然不是他修為大成,覺得這法器有多么不凡,而是系統(tǒng)傳來的提示讓他有些興奮。
八卦鏡
品質(zhì):乙
作用:對魑魅魍魎造成傷害,具體威力視對方境界而定。
說明:這是一個末法世界產(chǎn)出的法器,并不算強(qiáng)。
說明:對產(chǎn)出世界的原生鬼怪傷害翻倍。
獻(xiàn)祭:此件物品可以跟佳能相機(jī)一起獻(xiàn)祭,換取更為強(qiáng)大的靈器。
根據(jù)說明來看,這件法器雖然在其他世界中,可能不算強(qiáng)大,但在這個世界,毫無疑問還是可以幫上楚懷書的。
不僅如此,結(jié)尾的獻(xiàn)祭功能更是讓楚懷書當(dāng)時臉色微變的原因,因為除了一開始,相機(jī)的作用變的越來越小,楚懷書也對這個事情感到困惑。
說明里,可以保命的東西…真就只有一開始的時候保命用啊?
而這個獻(xiàn)祭功能,無疑說明了殺傷力不足的相機(jī)還有提升的可能性!
加上從陳友那里得到的其他符咒,法器,楚懷書站到西棟樓房前,注視了一會樓上。
一處窗臺處,一對姐妹花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在她們擋住的窗戶里,還依稀可以看到一個搖晃的身影。
楚懷書嘆了口氣,走進(jìn)樓房,撐起了傘。
走進(jìn)電梯時,黑傘下的人,變成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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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姨,最近一直都沒見過你了,為什么你的家里也沒有人?還全是烏鴉的尸體……”
神情緊張的梅姨,拉住小白的手,聽到他的疑問低下頭勉強(qiáng)笑著說:“梅姨最近搬家了,剛剛忙完,今天帶你去了以后,你就知道梅姨新家在哪里了?!?p> 小白懵懂著哦了一聲,抬起頭又問:“那梅姨你為什么不讓我跟媽媽、燕叔他們說你來找我玩了?。俊?p> “你知道阿鳳最怕你冬叔了,所以不能跟她說,至于燕叔,你要是跟他講了,他會來跟冬叔吵架的!”
“哦…那我以后也不跟他們說梅姨你搬到哪里了,免得他們吵架,梅姨你又不開心?!?p> 聽到這句話,緊緊拉住小白的梅姨停住了腳步,不自知的握緊了雙手。
“梅姨,你握的我手好痛哦,你怎么哭了?”
“小白,要不今天你先回…”
話還沒說完,梅姨又想起友叔跟林哥交談的話。
“棺材落地,陰陽逆轉(zhuǎn),現(xiàn)在只有童子血可以幫助‘它’早點(diǎn)醒過來了……不過現(xiàn)在出不去勵德,從哪里弄童子血呢?”
林哥當(dāng)時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你問我,我哪知道?”
躲在門外偷聽的梅姨,當(dāng)時都要對冬叔‘復(fù)生’徹底絕望的時候。
想起了勵德出名的‘孤兒’小白。
小白無家可歸,終日跟母親在外流浪靠吃貢品為生,年齡也正好…所以才有了梅姨冒著風(fēng)險來找小白的這一幕。
可眼下小白的舉動,讓梅姨不由得心里難過起來,站在原地呆了一小會。
梅姨鬼使神差的說:“小白,你今天…在我家過夜好了,我會跟阿鳳說的?!?p> 沒等小白回話,一個聲音蘊(yùn)含著悲痛的男聲說:“阿梅,你真讓我失望……”
梅姨驚恐的看去,陳友正站在不遠(yuǎn)處冷冷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