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蠻一邊等秦母,一邊刷著微信,靠窗的位置,玻璃上映著她完美的側顏,額發(fā)垂落,她抬手掖在耳后,一個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惹來旁邊那座男客的側目。
那男客孤身而坐,正品著紅酒,又看了陸蠻一眼,正打算過來搭訕,秦母到了,陸蠻嗅到熟悉的香水味,連忙放下手機起身迎上:“媽。”
簡單的一個字,她已經(jīng)叫習慣了,沒覺著不妥,攙著秦母坐下,然后問秦母叫些什么。
秦母嘆了聲:“我哪里有心情吃東西,給我一杯白水就好。”
這種地方,即使你干坐著,也是收取費用的,所以一杯白水人家也不嫌棄。
陸蠻喊了服務生要了杯白水,同時又給自己要了杯咖啡。
秦母看著她剛喝光的一杯:“你來了很久?”
是的,陸蠻給老太太發(fā)了消息告知了地址和時間之后就到了,她也知道老太太很拖延,光是化妝換衣裳多則兩小時少也得一小時,她到了之后就鼓搗手機,看新聞也看微信,偶爾也看看自己的書在網(wǎng)上的連載,主要關注的是讀者的評論,不過,老太太問,她卻說:“沒來多久?!?p> 秦母語氣中帶著些許的關愛,聽著像是埋怨:“你胃不好,不宜喝太多咖啡?!?p> 陸蠻微微一笑:“媽,我知道,我也是很久沒有喝了,嘴饞,嘿嘿?!?p> 她像個小孩子似的笑了,秦母卻突然紅了眼眶,自打陸蠻和秦時結婚,婆媳兩個從來沒發(fā)生過矛盾,老太太是教法律的,處事嚴謹,很多地方甚至要求苛刻,連秦時都覺著老太太難以相與,可陸蠻卻跟老太太相處的非常融洽,所以也就深得老太太心意,見陸蠻面對她仍舊如往日一樣,老太太哽咽道:“好端端的,為什么離婚?你告訴我,是不是秦時哪里做錯了?”
秦時是錯了,可陸蠻不想說,因為婚姻中的兩個人,對還是錯,那是見仁見智的事,所以,她道:“沒什么大事,大概我們兩個年級大了,脾氣就大了,幾句話不到頭就吵,吵夠了吵煩了,便選擇分開。”
傾慕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年紀大了?你們才多大,有我和你爸爸年紀大?我們可是年輕時不懂事經(jīng)常吵架,越老越互相離不開?!?p> 陸蠻語氣中帶著些許的討好,說的也是事實:“你和爸爸都是有涵養(yǎng)的人,我們比不了。”
秦母臉色一沉:“你不用給我含糊其辭,你的個性我了解,如果不是秦時把你逼上絕路,你是不會離婚的,畢竟十二都那么大了,你不考慮自己,也還得考慮十二呢,為了女兒,你會忍,所以你跟我說實話,秦時到底做了什么?”
陸蠻糊涂,聽司愛說,秦母是因為跟唐嬌嬌一番通話才病倒的,老太太該明白唐嬌嬌是何許人,難不成唐嬌嬌沒說?
見她猶豫不說,秦母道:“他是不是出軌了?”
陸蠻一愣,到底是研究法律的,善于觀察和推敲,陸蠻沒有明確表示什么,但已經(jīng)默認。
秦母氣的一拍桌子:“這個秦時!”
太過生氣,以至于聲音過大,惹得旁邊那位男客側目看來,有些距離,沒聽清這邊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到底說了什么。
陸蠻向秦母噓了聲,暗示她這種地方,要的是優(yōu)雅。
秦母也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低下了聲音,還是氣鼓鼓的:“那你告訴我,那女人是誰?做什么的?我可是聽說他最近經(jīng)常跟一些演藝界的人來往?!?p> 陸蠻心道,這種緋聞不是他雷戎的專利么,怎么秦時也染上了呢,搖頭:“不是?!?p> 秦母道:“不是就好,演藝圈那些女明星雖然漂亮,可咱這種家庭養(yǎng)不起,秦時不過一個小老板?!?p> 說到此處發(fā)現(xiàn)有些跑題,忙糾正:“是誰都不行,你和他共過甘苦,還有女兒,不能離婚?!?p> 陸蠻舔了下嘴唇上的咖啡,小聲道:“已經(jīng)離了?!?p> 秦母緊接著一句:“離了也能復婚?!?p> 陸蠻目瞪口呆。
秦母端起白水喝了口,緩了口氣,抬手看了看手表,道:“我得回去了,我不在家,就怕十二串通她爺爺,也不學習,只看電視?!?p> 陸蠻之所以把司愛放在爺爺奶奶身邊,就是因為老爺子和老太太比她有能力輔導好司愛,果然,老太太不僅照顧孫女的生活起居,還負責學習,且非常嚴厲,所以司愛才能在年級中名列前茅。
老太太起身,拽了拽旗袍,深藍色的旗袍,肩頭披著鏤空鉤花的米色披肩,卷發(fā)綰成發(fā)髻,利落又時髦,她抓起手包對陸蠻道:“這事你別管了,我會好好教訓秦時的?!?p> 說完就走,雷厲風行。
陸蠻在后面喊著:“媽,媽,你別……我還沒問您身體怎么樣呢……這脾氣。”
老太太風似的刮來,又風似的刮走。
陸蠻重新坐下,繼續(xù)喝咖啡,猜想老太太得知唐嬌嬌給她懷了孫子,會是怎的心情。
鄰桌那位男士終于忍不住湊過來:“小姐一個人?”
陸蠻挑眉看了看他,隨即喊服務生結賬,然后走人。
那男客訕訕的坐在那里,自嘲的笑了笑。
離開之后,陸蠻便給陸母掛了電話,告訴母親自己有事直接回泰宋了。
陸母已經(jīng)習慣了她這樣匆匆來匆匆走,所以簡單囑咐她自己照顧好自己,就忙著去照顧那些動物了。
聽電話里面一陣亂叫,陸蠻笑了笑,招手叫了出租車,趕去客車站,坐客車可比打出租省很多錢呢。
回到木屋時,猛地發(fā)現(xiàn)地上有新鮮的車轍,昨夜一場大雨,不可能沒有把以前的車轍該沖刷掉,也就是說,雷戎回來過。
她盯著那車轍看,猜測雷戎為什么回來?定是打算繼續(xù)租用自己的房子,還真是個死皮賴臉的家伙。
她囂張的哼了聲:“休想?!?p> 正準備開門進屋,后面突然想起隆隆之聲,她一回頭,幾輛工程車開了過來,待工程車開過,后面還有個客車,客車內(nèi)坐滿了人,且是清一色的男人,她很是好奇,剛好張菊來了,告訴她:“知道不,你這里以后要熱鬧了,因為修路的工人以后都住在這里,你說到底是個大老板,眨眼間就蓋起了那么多房子,我家蓋房子的時候,累死累活的干了幾個月呢,嘖嘖,到底是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