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隨后傳來了柳橙的聲音,“開門,有急事!”
諸明與中年男人對視了一眼后,晶藍色的投影從房間里逐漸消散。
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一直處在隱密的狀態(tài),為此諸明切斷了手邊的所有通訊監(jiān)控和網(wǎng)絡監(jiān)控,本以為能有個安靜的交流環(huán)境,結果這位大小姐竟然找到了這里。
走到門前,諸明順手把所有的通信裝置恢復到正常的狀態(tài),辦公室內的指示燈逐一亮了起來,一瞬間,這里又恢復了正常,網(wǎng)絡將這里與聯(lián)合政府勾連在一起。
“又出了什么事?”諸明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門外的柳橙顯得有些著急,她之前安慰李念的時候還是那樣的淡定,可現(xiàn)在卻靜不下心來,看樣子真出了什么大事。
“蝰魚群追了上來,根據(jù)我們偵查出的結果,數(shù)量很多!”
數(shù)量很多,沒說數(shù)量有多少,看來這次的蝰魚數(shù)量是真的多。諸明順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和柳橙匆忙趕回駕駛室。
“軍方的人知道么?”諸明問到。
“知道,他們和我們一同偵查到了云海的異常。問他們怎么處理,只給了四個字的回應,“等著便是!”所以我只好把你找了過來?!绷让黠@有些不爽。
“這么不相信軍方的么?畢竟有一個小隊的火力,理論上應該沒問題的?!敝T明邊走邊說。
“今天之前還是挺信的,現(xiàn)在嘛,還是信自己人心里踏實!”柳橙把駕駛室的大門打開,所有的隊員都已經(jīng)在這里集合完畢了。
諸明環(huán)顧了一周后,在角落里找到了精神不振的李念,看樣子是覺醒帶來的后遺癥,但愿沒有什么大的影響。
“事情大家應該都已經(jīng)大概了解了,我先和城防軍的相關負責人聯(lián)系一下,了解一下更加具體的信息,之后在做決定?!?p> 諸明隨即發(fā)起了一段通訊,幾秒鐘之后,一個正常的通話被建立了起來。站在李念的位置,他只能聽見諸明與那人交談的聲音,影像被完全遮蔽了起來,但這些并不能影響到他們獲取相關的信息。
“城防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等著便是!我們還會有援軍么?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給勞資玩深沉?”不管三七二十一,諸明劈頭蓋臉的先罵一通。
“別著急,聽我說,聽我說!”出乎意料,回話的這人很是給諸明面子,看來必是熟人無疑。
“本來城防軍是準備將蝰魚群引誘到17號防御工事進行消滅的,畢竟這是最經(jīng)濟安全的方式。但是臨時出現(xiàn)了變化,根據(jù)你們提供的消息,你們在蝰魚群中遇到了畸變體,對吧?”
“是的,變異進化的銀翼蝰魚,體長大概四五米的樣子,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個體?!?p> “問題就出在這里,既然有一頭,就會有第二頭,甚至更多。我們擔心17號防御工事不能完成消滅它們的任務,所以現(xiàn)在該用另一套方案,這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具體的細節(jié)我暫時不能在說了,這已經(jīng)涉及到了軍方機密,但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你們現(xiàn)在的處境非常安全。”
“真的?”諸明故作懷疑。
“當然,真金白銀的真!人命關天的事,我還能和你開玩笑?就這樣了,我還有事,任務回來我請你喝酒?!?p> “行,回聊?!?p> 通訊到此就結束了。
諸明看了眾人一眼后,隨即說道,“相必大家也都聽清楚了,城防軍的意思很明確,我們很安全,他們要試武器,就是這個事情,好了,除駕駛室外的相關人員要繼續(xù)看守,其他人員可以回宿舍休息一下。”
話一說完,諸明就從駕駛室里走了出去,看方向,應該又回到辦公室里了。
既然船長都這么說了,那就應該沒有什么大事了,大家還是就該干嘛就干嘛去吧!
李念晃了晃身子,準備回宿舍睡上一覺,覺醒之后,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陌生,在吞吃掉五節(jié)濃縮能量棒后,他那突然出現(xiàn)的饑餓感終于消除了,現(xiàn)在的他只感覺非常困倦,如果面前有一張床,李念確定自己可以在一分鐘之內進入夢鄉(xiāng)。
可就在它準備回去的時候,柳橙的手掌突然拍在了他的肩上,習慣性的躲閃之后,李念有些迷惑的看著柳橙。
“怎么了,橙子?”李念問道。
迎面而來的是柳橙驚訝的臉龐,“應該是我問你怎么了,什么時候你已經(jīng)變得這么敏銳了?”
“哪有,我都看著你朝我走來了?!崩钅畹ǖ恼f道?!傲硗饽阏椅业降子惺裁词拢咳绻麤]事的話,我要回去休息一下,我現(xiàn)在很困!”
“想不想出去看看城防軍在搞什么?”
“不想!”李念果斷的拒絕了。
“大白天的睡什么覺??!”柳橙邊走邊拉,“這么好看的熱鬧不看非要回去睡覺,你想和豬艦長學的挺快的??!一沒事就往辦公室里鉆!”
看這架勢,李念知道自己是睡不上覺了,無奈之下,他只好跟著柳橙來到了飛船上的觀察臺上。視野的遠端就是那緊追不舍的蝰魚群,看著架勢,只消一兩分鐘,魚群就能很快趕上他們的飛船。
如同他之前看到一樣,朝陽之下,成群的銀翼蝰魚順著陽光而來,在陽光的折射下,蝰魚的鱗片顯得無比的漂亮,快速游動的蝰魚群更像是一條漂亮的彩帶。在沒有見識到它們的兇殘之前,很少有人會厭惡這種生物,正如哲學家阿納托爾·法朗士所說,“我們將永遠不會知道為什么一種事物是美麗的?!?p> 是啊,如此美麗的生物,卻是那么的殘忍,真是個造物主和人類開的大玩笑。李念忍不住嘆了口氣。
“怎么了,看到蝰魚群后,又感到害怕了”柳橙在一旁問道。
“沒,諸明船長的話,我還是信的,既然他說沒事,我就不會擔心安全問題。我其實有些疑惑,是關于蝰魚這方面的,嗯,你在聽我說么橙子,你在看什么?”
順著柳橙的視線,李念也被吸引了過去。
蝰魚群的中間出現(xiàn)了一輪耀眼的紅日,就在幾分鐘之前,那里還是蝰魚的聚集地。
它是那么的顯眼,以至于李念在第一時間就被它的壯美所捕獲。
巨量的熱能從其中迸發(fā)出來,一瞬之間,紅日的中心形成了巨大的風眼,強大的吸力從其中傳了出來,海量的云氣也被牽引而去,整個云海頓時變成了一鍋熱湯,無數(shù)的生命都被禁錮在這片沸水之中。
盡管知道這是軍方的秘密武器,但是李念他倆還是忍不住的屏住呼吸,眼前的這種偉力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人類真的完全了解源能了么?源能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在大災變后才被人類發(fā)現(xiàn)?
蝰魚們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朝著紅日的方向飛了過去。為了對抗這種引力,飛船的源能力場也在一瞬間鋪散開來。
真是一副地獄般的場景。
無數(shù)條蝰魚掙扎著,努力著,但卻擺脫不了注定死亡的命運。很沒靠近紅日,它們就開始自燃起來,很快就被轉化為黑色的枯骨,在強風的極速拉扯下,快速化為灰燼飄散在云海之中,強如蝰魚這般的生物也只能在人類的科技下瞬間湮滅。
之后便是無盡的光與熱,視野里什么看不清楚,即便力場隔絕了幾乎所有的熱浪,但泄漏出一絲熱量也讓李念倍感不適,可以想象,紅日中心的蝰魚群們會是個怎樣的景象,對它們而言,這和地獄又有什么區(qū)別。
一段時間后,李念的視野終于恢復了正常,紅日帶來的影響也完全消散掉了,李念抬眼再看時,曾經(jīng)遮蔽云海的蝰魚群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仿佛沒有出現(xiàn)一般。
“你剛才說什么來著?”沉默了一會后,柳橙發(fā)問道。
“沒什么,就是感覺這些蝰魚有些可憐。”
“???這是什么邏輯,它們可是畸變種啊,那里用到你來可憐!”
“可它們全死了??!”
是啊,它們是無需憐憫的畸變種,但是它們全死了。
朝陽之下,柳橙看了看這個有些迷茫的年輕人,感覺自己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來杯檸檬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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