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峰又將眼睛看向諾遲。
它是心里知道,諾遲已經(jīng)搞定。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先將皮球踢給諾遲。
實在是這四只母獅,都是出了名的鐵娘子。家事還是讓諾遲自己去承擔(dān)。
諾遲也已經(jīng)將腦袋扭轉(zhuǎn)過來,正和呂峰眼睛碰撞到一起。
諾遲依舊笑容滿面。
春光燦爛的諾遲,緊接著又對呂峰一個點(diǎn)頭示意。
這是在告訴對方,事情已經(jīng)搞定,你可以放心了。
呂峰還是沒有動作。
你說放心就放心?你們家,那四頭鐵娘子還沒表態(tài)呢。呂峰絕對不先動作。
敢在大庭廣眾,當(dāng)著其他種類的動物面前,對老公喝罵,還一個不爽就要沖動的鐵娘子,呂峰覺得,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暫時不要相信母獅的丈夫比較妥當(dāng)。
諾遲不愧為使腦子的,看見呂峰依舊巋然不動,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
諾遲繼續(xù)扭頭。
這次腦袋扭轉(zhuǎn)的方向,不再是對著呂峰。它已經(jīng)正臉面對四頭母獅。
“喵”。貓咪的輕聲細(xì)語突然響起。
呂峰瞪大了雙眼。
眼睛看著的目標(biāo),竟然是諾遲無疑。
打死呂峰都不敢相信,傳奇獅王,竟然有懼內(nèi)的傾向。合著還很不要臉的,在大庭廣眾下,對著四頭母獅學(xué)貓叫。
反倒是人家諾遲,一點(diǎn)都不害臊,還很配合的又是繼續(xù)學(xué)著貓咪,站在原地,對著母獅們,“喵喵”的叫喚個不停。
比比和麗絲比,倒是很配合諾遲,紛紛對諾遲,投去幾道溫情脈脈的眼神,身子已經(jīng)挪動,馬上和幼獅們,隔開了幾步。
紅和白眼態(tài)度就比較不友好了。
它們抗拒倒是沒有表示出來,挪動身體倒也沒有,只是腦袋已經(jīng)撇過一邊。
這是表示同意了?呂峰很拿不準(zhǔn)。眼睛又對著諾遲注視起來。
它剛才看得可清楚了。紅和白眼,撇過腦袋之前,對著它,眼神滿滿的可是威脅的味道。
諾遲只能很無奈的,繼續(xù)對著呂峰,擺出春光燦爛的笑容。
這還不算,為了保證紅和白眼已經(jīng)同意,諾遲只能,繼續(xù)對著呂峰,做出努嘴的動作。
諾遲心里一陣苦笑。
它也很無奈。在她心中,對著呂峰和四頭母獅,一直這么個動作,在它獅王的心里,已經(jīng)是赤裸裸的,在給雙方低聲下氣了。
可是諾遲心里更加清楚。傳承重于一切!
自己和哥哥,還有花豹肯,當(dāng)初患病的情況,至今諾遲還印象深刻。
它是使腦子的。事情的前因后果一陣串聯(lián),諾遲早已明白,當(dāng)時自己和哥哥,還有肯患病的情況,與肯要帶它們?nèi)サ牡胤?,脫離不了干系。
再聯(lián)想到呂峰,當(dāng)初見到獅群和肯,食用肯捕捉回來的那只犬科動物,呂峰那個焦躁的情緒,諾遲更加確定了,患病和這些事情,是肯定牽扯上關(guān)系的。
直到舔下呂峰的血液,病情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快速愈合。諾遲更加堅定了,呂峰回來后,務(wù)必想方設(shè)法,讓呂峰再次出血。
這次務(wù)必讓幼獅們也喝到,這種堪比抗蛇毒血清,還要逆天的解毒血液。
這個信念,一直在諾遲腦海里揮之不去。已經(jīng)徹底成了諾遲的心魔。呂峰想要逃過出血的劫難,顯然是不可能的。
說到底,還是父愛如山啊。諾遲心里一陣苦笑。
這下呂峰臉色很不好看了。
合著為了顯示你的父愛如山,讓勞資大出血?!有你這么個父愛如山法的嗎?!你這叫赤裸裸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看著諾遲那欠抽的模樣,呂峰氣不打一處來,對著諾遲,又是一陣氣急敗壞的“咯咯咯”!
不啼叫都還好,這一啼叫,好不容易各自表態(tài)的母獅們,頓時又不干了。
只見四頭母獅,又恢復(fù)了對呂峰的齜牙咧嘴。
不時充滿威脅,又極力壓低嗓音的獅吼聲,不時的從母獅們口中,頻頻迸發(fā)出來。
又是母愛惹的禍。
呂峰剛才情緒失控,對著諾遲爆發(fā)的啼叫,被母獅憤怒的感覺,它對幼獅,發(fā)起了高分貝的噪音干擾。
因此母獅們,一點(diǎn)不留情面,當(dāng)著諾遲的面前,又對呂峰爆粗威脅了。
剛剛還想,繼續(xù)對自己翅膀摧殘的呂峰,連忙又停頓下來。眼睛很自然的又看向諾遲。
不是勞資不出血。是你們家婆娘太給力。合著勞資,合該淪落到費(fèi)力不討好。
諾遲心好累。
除了繼續(xù)給兩邊當(dāng)出氣筒,諾遲真沒什么好的辦法了。
于是諾遲又開始了,向兩邊討好的賠笑。
出門不打笑臉人。諾遲內(nèi)心堅信這個原則,對著呂峰和母獅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賠笑工程。
都說母愛是偉大的,諾遲今天頭一次感到,父愛如山的代價,也是相當(dāng)不容易。
或許是被諾遲的真誠感動,或許是兩邊都沒有耐心,再繼續(xù)陪這頭獅王,這么耗下去,因此,很快的,母獅們,首先妥協(xié)了。
這次連紅和白眼,也不再繼續(xù)任性。
呂峰眼見得,這兩頭脾氣最不好雌獅,這回也終于跟著比比和麗絲比,向外稍稍挪動了一下位置。
這回連給幼獅們,喂食血液的空地,都寬敞了許多。諾遲又扭轉(zhuǎn)腦袋看向呂峰。眼睛里滿滿都是誠懇的目光。
這下你沒有借口了吧?亮鬃正趴在地上看著呂峰。
它的眼睛,滿滿的閃爍著光澤。那光澤,怎么看,怎么給人一種美滋滋的感覺。
呂峰正垂頭喪氣。
誠如亮鬃想象的那樣,這下它真沒有借口了。
去特?碼的父愛如山……呂峰今天頭一次,對這個成語,感到十分厭煩。妥妥的慷他人之慨,被美其名曰父愛如山!
可是它又無可奈何。
說真的,對于這些諾二代們,不用諾遲懇請,呂峰同樣也會尋找機(jī)會,給他們喂食自己的血液。
畢竟這些幼獅,可是前世,大名鼎鼎的諾二代。
呂峰對它們,心里可寶貝得很。
它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這些幼獅們,也患上諾遲它們之前,那種可怕疾病的可能。
已經(jīng)確定,母獅們不會再,半途爆發(fā)脾氣,呂峰只能緩緩調(diào)整腦袋。
它需要比劃的時間。
一方面對母獅,還是心理沒底。這時候需要時間緩和。另一方面,它同樣要對照方位。
雖說自己嘴喙的尖銳程度,呂峰很有信心,但是將傷害減輕到最小,不止是它,動物界任何一種生物,對于自己會受到傷害,莫不都存著這種心思。
利己的心思,在生物界是共通性的。
尋找到損傷最小的部位,呂峰一個狠心,對著翅膀那個部位,一嘴啄了下去。
這下四頭母獅都看呆了。
母獅們雖然對諾遲有了表示,也很守信用,不在對呂峰發(fā)出威脅。可是對幼獅的母愛,始終還是放心不下。
因此它們?nèi)潭荚陉P(guān)注呂峰。
見到呂峰朝自己的翅膀啄下去,這下母獅們都懵?逼了。
合著諾遲和這只怪雞,剛才那么賣力的表演啞劇,為的就是,給幼獅們表演怪雞的自殘?!
母獅們覺得自己的智商,一下子就不夠用了。紛紛同時都呆住了。
它們很想看看呂峰和諾遲,后續(xù)有什么,再次刷新它們?nèi)^的動作。
呂峰和諾遲,注定不會讓這四頭母獅遺憾。
很快,在母獅們目瞪口呆的情況下,呂峰又逐一的將翅膀上流出的血液,滴落到幼獅們的嘴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