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三千像只老鼠一樣在客棧內(nèi)上躥下跳的亂嗅,嘴里還神神叨叨的念著:“不對不對,這才幾個時辰的功夫,客棧內(nèi)怎么多了一絲仙味?!?p> “香味...女人味...我靠,你小子該不會是去煙柳巷了吧。”
唐渺搖了搖頭,一想起后院的兩位貴客,心里便一陣苦澀。說好了逛街后就回去,沒想到把她們兩人送回城主府之后,接上自己的婢女后又跟著唐渺來到了客棧住下,還美曰其名:“清凈點好?!?p> “后院來了兩位貴客,你要么滾,要么就只能去樓上歇著。事先和你說好,你要是去后院被打死了我可不管?!?p> “喲,誰啊這么大面子,難道是乾正?”
鬼三千聽他這么一說,好奇心愈重。
“奉天閣的玄女和幻音門的圣女?!?p> “可以啊唐渺,以前聽你說妙醫(yī)谷谷主留你過夜,我還以為是玩笑來著,沒想到啊,有兩把刷子?!?p> “玩笑,確實是玩笑?!?p> 唐渺臉一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行了,男人嘛,不都好這一口。我都懂,就不打擾你們了。”
鬼三千沖他一陣邪笑,像陣風似的溜向房梁,優(yōu)哉游哉的說道:“房間就不用了,我就在這大堂休息,給你望風。”
“下來,我有事要問你?!?p> “你說唄,我聽著呢?!?p> 鬼三千愜意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完全融入了黑暗。
“今晚臨空城的人放了場煙花,你知道嗎?”
“煙花倒是看見了,原來是臨空城的人放的呀,挺不錯的。”
鬼三千一瞪眼,心里暗罵道:“原來是他們準備的火藥,差點炸死勞資,明天找他們算賬去?!?p> “這煙花惹出的事倒是不少,你可能不知道,臨空城準備的煙花是被南洛王的侍衛(wèi)給點燃的,雙方吹鼻子瞪眼睛就差點沒打起來?!?p> “哦,是嗎?”
鬼三千出乎意料的平靜。
“你竟然不知道?”
唐渺微微一愣,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
“我又不是天機閣的人,要是什么都知道的話,六大名劍也不會丟了。”
鬼三千沒好氣的笑罵道。
“這倒是句大實話,我且問你,今晚南洛王行轅可有什么怪異的事情發(fā)生?!?p> “誒,你倒是提醒我了,還別說,真有一件怪事。”
鬼三千一怔,翻身而下,蹲在桌子上,先是遲疑了一番,沉吟了些許,這才繼續(xù)說道:“夜幕降臨后,楚辭鈞帶著一個老太監(jiān)離開行轅了很長一段時間,回來后整個人紅光滿面,步伐輕盈,我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出去偷偷開葷去了?!?p> 唐渺一聽,頓時臉都綠了,罵道:“偷你大爺?!?p> “誒,我說你小子怎么罵人吶,我大爺?shù)米锬懔???p> 唐渺沉了一口氣,再這么聽他扯下去非得氣死不可,便如實回答道:“你知道個屁,九皇子剛醒不久,南洛王連夜趕來城主府看他弟弟,就知道偷?!?p> “我說怎么這么開心呢,感覺就像是出去偷...原來是偷偷出去看望弟弟去了,皇家中還有親情啊,這倒是少見?!?p> “親情?”
唐渺冷笑一聲,哼道:“六大名劍是九皇子弄丟的,他方一蘇醒,南洛王就來了,追著他說的半句話都離不開六大名劍的下落。”
“我靠,夠狠啊這小子。”
鬼三千眼前一亮,興致全無。
“還有其他事沒有?”
“那就不知道了,南洛王行轅最**靜的很,想象不到的平靜?!?p> 鬼三千哈欠連連,很快便沒了聲音。
唐渺陷入了沉思中,紛亂的思緒將他拉到了遙遠的彼岸,以及某個不知的方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他陡然驚醒,皺著眉頭,心煩意亂。
店里的伙計反應過來,朝門外說道:“客官,本店已經(jīng)打烊了,您還是去找下家吧?!?p> “還請掌柜的行個方便,小生一路循跡而來,唯有貴店的大堂內(nèi)還有燭火,別家早就打烊了?!?p> 伙計拿不定注意,看向了唐渺。
唐渺瞟了眼門外,點頭示意他可以開門,然后自個便去了后院。
翌日清晨,城內(nèi)已經(jīng)徹底亂了。
昨日陸星陵的一番豪言壯語無疑已經(jīng)飄向了楚王朝都城,這在江湖中人看來沒有什么,多是抱著看戲的態(tài)度。二十多年前,自從天一門以一己之力力克趙王朝百萬大軍后,楚王朝對江湖中人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極大的轉(zhuǎn)變,將城市私有化一直以來爭議不斷。楚王的這一舉措究竟是將王朝逐漸瓦解拱手相讓于江湖,還是借江湖之力建造一個強盛的超級王朝呢,天下人拭目以待。
天一門的態(tài)度無疑讓楚王朝心寒,無意中壓力劇增,江湖不可信,天一門反骨之心日月可鑒,隨同臨空城等大勢力隨時揭竿而起,覆滅楚王朝不過鼓掌之間罷了。
接下來就要看楚王朝的態(tài)度,究竟是舉兵聲討江湖勢力,還是割地化解危機呢,其實就單從天一門對六大名劍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來了,他們完全沒有把楚王朝放在眼里,隨便拿出木劍贈人。
“喂,說書的,挑撥離間呢在那。”
少年拍案而起,怒罵道。
“這是天一門與楚王朝之間的笑話,公子又何必在意?!?p> “我不管你怎么說,但天一門不允許任何人詆毀,誰都不行。”
少年用手指著說書的先生,心中滿腔怒火無處發(fā)泄。
“嘖嘖嘖,天一門就是霸道,說個話還不讓了,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啊?!?p> 角落里的年輕人微揚起嘴角,略有絲惆悵的笑道。
“姓解的,你給我閉嘴,我天一門如何,還輪不到你解兵城說話?!?p> 凡無塵眉頭一挑,內(nèi)心悲涼萬分。
“說得好,說的太好了,我楚王朝又何時輪的到你這個毛頭小子在此大言不慚?!?p> 楚辭鈞背著手,洋灑灑的走進了茶館內(nèi)。
“哼,解兵城解家解遇焱見過三皇子殿下?!?p> 年輕人冷笑一聲,率先拱手拜道。
“爾等凡人,還不過來見過本王?!?p> 楚辭鈞眼中射出一道寒光,森然的說道。
此話一出,萬般俱靜。
“笑話,天元城由我天一門管理,與你何干?”
“那這么說,天一門要造反了?”
楚辭鈞故作吃驚,似笑非笑的沖著凡無塵說道。
“本就不從,何來造反?”
茶館對面的面攤邊,不修邊幅的中年人緩慢的戴上了草笠,斜視著眼睛,目光逐漸冰冷。
“什么人?”
解遇焱大喝一聲,護在了楚辭鈞面前。
“殺你的人。”
“你難道忘了規(guī)矩嗎?”
“想要立規(guī)矩,又想要廢掉立規(guī)矩的人,你們的條條框框未免也太多了吧。”
中年人起身一步步走向了解遇焱。
“你想要干什呢?”
“殺人,對了,你不是想試探天一門的態(tài)度嗎,正好天一門的弟子也在,那我便成全你吧。”
“在下血獄刑名司——宗全?!?p> 中年人緩慢抬頭,冷冽的目光猶如一道閃電射向了楚辭鈞,下一刻便拔刀而出,狠狠的朝著楚辭鈞面前的解遇焱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