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娟娟看著我的懷疑,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絕望而冰冷的笑容。
“晚煙妹妹,”秦娟娟第一次這樣正式而又親切的喊我,“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嗎?”
“什么?”我緩緩抬起頭。
秦娟娟很冷靜,冷靜得話語里沒有一絲溫度:“你看看這地上是什么。”
正因如此,我忽然心里泛起惡寒。
地上大片大片的衣物,而且都是女子的衣物。
有上裝也有下裝,有外裝也有內(nèi)裝,而更多的還是內(nèi)裝。
如果從衣服風格來判斷穿著者年齡……
什么樣年齡的都有。
這些衣服,有上面畫著卡通圖案的,也有上面蕾絲繡花蝴蝶結(jié),更多的是簡約大氣風……
但也不排除有大紅大紫上面老氣橫秋的花紋。
“這些衣物的主人,她們……”我欲言又止。
秦娟娟輕輕抬手,指了指環(huán)繞內(nèi)壁而存放的箱子們,又指了指我們進來的暗道,我忽然想起來那一大片酒池肉林。
無聲勝有聲。
“你知道他為什么肯扔你來這里嗎?”秦娟娟忽然竭力站起身,她方才為了帶我走進回憶,消耗了不少的靈力。
秦娟娟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
“為什么?”
“晚煙妹妹沒有聽過嗎,獵人不愿與人同享獵物,再親近也不愿。”秦娟娟緩緩的走向我。
她身體虛弱,氣若游絲,每一步行走對他而言都是靈力的散失,宛若蒸煮,又勝凌遲。
秦娟娟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她已經(jīng)來到了我的面前,正對著我的臉,一點一點的靠近。
她的聲音像是陰冷的風——
“獨享盛宴,該是怎樣的刺激呢?”
“你……你瘋了?”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娟娟。
她的低聲下氣,拘謹小心蕩然無存。
秦娟娟唯獨一只真眼,此時此刻已經(jīng)變得鮮紅,從中流出來的也不再是什么淚水,而是鮮紅的血液!
“我當然瘋了,只要是個人,……三四歲就被母親拋棄,六歲就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奪走一切,此后所有的年月日都被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地方,看著自己的父親在一具又一具美麗的身體間穿梭,再看著一具又一具美麗的身體變成尸體。試問,誰不會瘋?”
誰不會瘋?
尖叫與咆哮混合著絕望回蕩在上空。
我怔住了
秦娟娟苦笑著,那抹苦笑漸漸變成冷笑,最后冷笑變成癲狂的笑。
秦娟娟喃喃自語:“只要……只要是是個人,誰能經(jīng)受的住,誰能……”
我僵僵的立在原地。
忽然對徐夫人從前的舉動沒有那么記恨,至少我還遇見了我的師父。
我無看著秦娟娟,想勸慰她什么抬起的手又垂落在半空中。
我只是說:“娟娟,你應該輪回轉(zhuǎn)世,而不是……”
秦娟娟低下頭,冰冷的虎牙落在我的肌膚上:“散去?我不甘,你的血是解藥,我要讓你作為我的解藥,我還要活,我還要復仇!”
我靜靜的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似已要認命接受秦娟娟的制裁。
然。
疼痛未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