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人的慘叫聲回蕩在空間。
我渾身發(fā)冷,但又意識到,聲線很熟悉。
南宮。
這聲音太像他。
但我不能直接相信。
“什么人?”我朗聲道,“是人是鬼,報上名來。”
里面沉默了一秒。
我清了清嗓子道:“再不說話,我就……”
“我說……”里面的人聲音嘶啞,似乎發(fā)音都尤為困難,但還是努力的在說話,“秦晚煙,是你嗎?”
我已經(jīng)對此人是南宮的確信度有了一些把握。
但我還是沒有回答,而是故意壓低了聲音:“我是誰不重要,你再不說實話……”
“你重要,”對方一口咬定,“朋友,不管你是誰,在下四十四區(qū),第一隊南宮九卿。”
“哦,還真是你啊。”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用本音道,“不過,你知道的,四十四區(qū)這個名號向來沒有什么用?!?p> 南宮聲音顫抖得厲害,聽起來及其激動:“秦……秦晚……秦晚煙,真的是你?”
我挑眉:“是我。”
南宮已經(jīng)顧不得嗓子是不是沙啞,能不能發(fā)聲的問題,拼勁全力了在下面叫了一聲:“秦晚煙,快下來,救命!!”
救命?
南宮的武力值絕對在我之上,他都對付不了,我下去豈不是送死?
“你下面有多少人?”我的聲音在朝下擴散而去,在寬闊的空間蕩開。
但見死不救,不是我的風格。
鬼眼驟開。
這里地勢較低,地面潮濕,四處布滿綠色的青苔。
向深處而行。
如同水井內(nèi)壁而砌成的磚墻,漸漸過度到砂石泥土混合的內(nèi)壁。
里面沒有光,越往深處走,過道越發(fā)狹窄,我從直立行走變成彎腰行走,最終選擇坐在土地上,順著內(nèi)壁往下滑。
南宮的聲音隨著我深處位置變動而變得清晰起來:“一個人也沒有……不是,是除了我之外,差不多一個人也沒有?!?p> 洞口越發(fā)狹窄,上層的墻壁幾乎要順著我的身體緊緊地貼上。
有一瞬間,我擔心自己被卡在中途,窒息而亡。
好在狹窄到了極限時,我已穩(wěn)穩(wěn)落在地面上。
南宮的聲音聽起來已經(jīng)不遙遠了:“秦晚煙,你怎么來這里的?其實你知道吧,就算你不是秦晚煙,現(xiàn)在是要來殺我的人,我也覺得無所謂,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哪怕?lián)Q個地死,我也……”
我被南宮吵得頭疼:“你嗓子疼不疼?”
南宮弱弱道:“疼?!?p> 我揉了揉太陽穴:“閉嘴,成嗎?”
南宮安靜了一會,:“我怕你找不到我?!?p> 他想靠聲音辨認方向給我。
我是不是態(tài)度有些過于不好了?
在這樣的地方,人會不由自主暴躁和壓抑。
我也無可避免。
何況,南宮以人眼,什么都看不見的話……
忽然有些抱歉。
我微微抿唇:“你歇會,我自有辦法找你?!?p> 南宮道:“我相信你。”
我從身上摸出了一只鷹羽,雙手合十,拍在掌心,下一秒這只鷹羽掙脫了我的掌心,像利箭般朝空中某一個方向刺去。
南宮忽然道:“秦晚煙,那個,你等會來了千萬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