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淵大手一揮,手心又多出一粒墜著白羽的薄荷綠色的小圓珠。
我不敢伸手接。
如果接住,就留不住白無常。
“可是,我想要白爺身上的那個。”我沖帝淵眨了眨眼睛,討好道,“主人,就滿足晚晚這么一個小小的心愿,好不好嘛~”
白無常卡在原地,不知道是去是留,他想替帝淵解圍,卻看見我垂在雙膝上的手指不停給他暗示:不要輕舉妄動??!
最終,白無常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我的小動作被帝淵盡收眼底,他一把抓住我不安份的五指,舉到我的面前。
“晚晚,你想赦免白無常?”
帝淵靠近我,他身上奇異的花草香味將我全身包裹,低沉而溫柔的聲音順著我的耳邊游走,我的心尖微微一顫。
“是?!蔽液翢o保留。
“理由。”帝淵瞇著眼睛,打量著我道,“因為,你喜歡他?”
“不是。”
“因為,他于你有救命之恩?”
“也不是?!?p> “那就是晚晚心地善良?”
“這……”這個理由好像可以接受,但是不是……有些厚顏無恥?
帝淵靠近我的耳邊,他醇厚的聲音帶著絲絲溫熱,我聽見他說話時似有一抹很淺的笑意——
“依你。”
我心跳似乎漏了一拍,手指不由自主的想要抓住什么,最終卻成了緊緊握住帝淵的手。
他的手好冷。
帝淵像是無意間,唇角輕輕觸碰我的耳骨:“方才,與他也是這般牽手的?”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或許他并不在意這個回答。
帝淵站在我的身前,他緊握住我的手沒有松開。
眨眼間,白無常腰帶處的黑珠化作一縷青煙漸漸消失。
白無常一臉“識時務者為俊杰”,當下行禮告退,找了個去前廳守著的借口溜了。
這一次,屋子里依舊是剩下兩個人。
我,和帝淵。
空氣莫名變得炙熱,我身體顫抖了一下幾乎撞上桌角。
——帝淵像是預判一般,提前在那里墊上了一只手。
“晚晚,回答?!彼f。
我被問得茫然:“什么?”
帝淵抬起我與他緊緊牽著的那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算作提醒。
別的,他不愿再說一句話。
“這個啊……”
我還以為他并不在意,原來,他很在意。
在意到,連答案都不愿意別人聽見。
帝淵的目光很認真的看向我,在等我的答案,他眉間微皺,似有一絲緊張。
奇怪。
緊張這個詞,與他也不相襯。
就像他給白無常的刑罰令牌是那樣精致的物件一樣違和。
“當然不是?!蔽逸p笑,手指想要淡去他眉間的痕跡,“是他一廂情愿,我不接受。”
帝淵聽見我的答案,眉宇漸漸舒展。
感情上的大起大落,與他,更加不相襯。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風輕云淡的過去。
隔了一會,我聽見帝淵輕輕的一聲嘆息。
他低著頭,燈光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層陰影,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見他若有似無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晚晚,我也是一廂情愿。”
發(fā)糕糕
四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