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而堅決的否定。
有勇氣！
生死置之事外。
有膽識！
但是啊叔父，咱能不能看看談判對象？
“秦風(fēng)，和我提要求，你不配?！钡蹨Y平淡得有些過分。
秦風(fēng)聽見帝淵的話，怔怔的看著地面：“你早就料到了……”
帝淵沒有回答，像是默認。
“你不是不知道我和閻羅……”秦風(fēng)笑了，笑得有些苦澀，“而是因為你知道，我根本無法擾亂冥界次序！”
秦風(fēng)笑得全身顫抖，他拼盡全身的力氣，跪倒在帝淵的面前，苦苦哀求：“神尊，我只有這一件事要做?！?p> 他要去做什么事？
“秦風(fēng)，”帝淵的聲音依舊冰冷，“再遲一會，你便元魂難續(xù)?！?p> 秦風(fēng)趴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捏成拳。
他慘白的手指如地上的石灰，皮膚變得輕薄，他氣若游絲，但聲音依舊堅定——
“我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
帝淵不愿再與此人多言，抬手間，他指縫多出七點黑色的熒光。
熒光在他指縫之間，按七芒星七個頂點秩序排列。
七星誅魄？
“淵！”
我的聲音不像自己的。
我的舉止也不像自己的。
我緊閉地雙眼緩緩睜開，預(yù)期之中的疼痛沒有降臨。
我跪倒在他們二人之間。
“不要……不要殺他?！蔽衣曇艉茌p。
明明我不是京華妖姬。
為什么我卻……
粘稠而冰冷的淚水落上我的指尖。
我驀然反應(yīng)過來。
這也是……
這副身體原有的本能嗎？
我的聲音不由自主從唇中飄出：“淵，不要殺他。他是晚晚的叔父?！?p> “晚煙，”秦風(fēng)艱難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晚煙，你替我……”
替他，做什么？
“保護……”
秦風(fēng)將一個柔軟而帶著絲絲香甜的東西推入我的掌心。
“叔父？”
秦風(fēng)輕輕搖頭。
如他這等非修煉中人低階魂魄，沒有眼淚也沒有血液。
他閉上雙眼，虛弱倒下，再也無法說一句話。
“叔父？……叔父，您醒一醒！”我左手扶住他的肩膀，視線落在右手手心。
一朵含苞欲放的木蘭，靜靜的躺在我的掌心。
“這就是，你說的‘我可以替他了結(jié)’的心愿？”我有些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帝淵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他說：“晚晚若再不讓開，秦風(fēng)可就真救不了了?！?p> 救？！
他方才難道不是要……
七星誅魄，三魂無主。
——與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沒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不可超生，不可轉(zhuǎn)世為人，冥界中比近人此等傀儡更為低級的存在。
“你，不想殺他？”我看著帝淵，卻遲遲沒有讓開。
“我何時說過要殺他？”帝淵反問道，“在晚晚心中，便是這樣認為淵的？”
“不是！”我否認。
可是……我為什么還是不放心。
難道……
我方才看錯了？
那明明是七星誅魄，我不可能看錯。
帝淵微微瞇眼，提醒道：“晚晚，還不去么？”
我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木蘭花上，又抬眸看向帝淵。
帝淵只是說：“晚晚，這件事也本該由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