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葵攤在石頭了打了個長長的響嗝“其實我還能嘗嘗你的烤魚?!?p> “這魚你可莫要再想了,我是要吃的。”庚斜了葵一眼,嘴角牽出一絲笑容來,將那烤得差不多的魚提起又放下,那黃燦燦的油脂一點點從烤魚身子上冒出來,發(fā)出滋滋滋的聲音。
噴香的魚肉味誘得剛吃飽的葵幾乎又流下口水來。
“不給就罷了,我自己來烤!”說著葵便動手串起來一根處理好的野兔想要放到火堆上烤。
“誒呦呦,我的姑奶奶,烤魚給你,都給你,你快別來這獻寶了?!备娏诉B忙阻止,他是真怕這小葵將野兔兒烤成一坨焦炭,一來二去的反而是他餓了肚子。
“早這樣不就好了?”葵笑嘻嘻的接過烤魚“誒呀呀,你不要難過啦?!?p> 葵用肩膀拐了一下一旁的庚,又將手中的烤魚撅成兩半,剛烤好的魚兒將葵燙的直吸氣。
“我又不像你這小吃貨,怎么可能因為吃的東西難過呢。”庚心疼的接過烤魚,又將葵燙的有些發(fā)紅的那只小手拿到面前,用壺裝的冷水沖洗。
“你都不知道你做飯有多好吃?!笨昧硪恢恍∈謱⒖爵~送到庚的嘴邊“嘗嘗嘛?!?p> “唔?!备米彀豌艘豢冢p輕咀嚼著,由著燒烤的香氣在口腔中蔓延“你最好現(xiàn)在好好享受,以后與我回到天上,可以辟谷了,便再也嘗不到了?!?p> “那我不嫁給你不就好啦!”葵別過頭去,輕哼了一聲。
“這樣子說的話,是不是我以后還做給你吃,你就肯嫁給我啦?”庚將臉湊過去,笑著說道。
“休想!”葵知道自己進了庚下的套,所幸連手也抽走了,不再理會庚。
天空在兩人的嬉鬧聲中愈發(fā)的深了,幾點星星淡淡的閃爍著,催人入睡。
“?。 蓖蝗坏接行┬酆竦呐咭敉蝗豁懫?,將旁邊林子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過了一夜的野鳥又全都驚得飛起“你干嘛偷偷摟著我睡覺?你干了什么?”
“你是大公雞投胎的嗎?”庚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抱怨道。
“那你是母猴子投胎嗎?喜歡偷偷抱著別人?”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認了自己身上的東西沒有缺少。
“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說了母猴子抱的不都是它的娃嘛?!备稚炝藗€懶腰準備站起來。
“咚!”頭上突然而至的重擊卻讓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這就是不講道理了!”庚揉了揉頭上被敲痛的地方,委屈的說道“昨天夜里篝火熄了,你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我琢磨著你是晚上吃多了想要方便,結(jié)果跑到了我面前,又說我懷里暖和,是你偏要睡我懷里的,哪知道這會兒便翻臉不認人了?!?p> “算了算了?!苯?jīng)過庚的一提醒,葵也想起來這茬,紅著臉擺了擺手便要作罷。
“說起來,凡人不都是有什么三急的嗎?怎么從來不曾見你方便過?”庚站在原地,一臉好奇。
“我們習(xí)武之人飲食的時候都會運氣于胃,使得吃進去的食物快速消化成身體需要的能量,多余的殘渣則會以氣體的形式從周身大穴排出。”葵見庚也是好奇,便老老實實的回答。
“怪不得你經(jīng)常打嗝,睡我懷里的時候還一直放屁?!备粲兴嫉狞c了點頭。
“哪有?你要死啊!”葵叫著將青鋒劍的劍鞘呼在了庚的臉上。
常黃江的水流極為湍急,它將沿路兩岸的泥土石塊全都沖刷下來,攜裹著以渾濁的姿態(tài)最后匯入海洋,正因為這個特點,它才有了常黃江的名號。
由于南北兩方的關(guān)系緊張,作為聯(lián)系南北的紐帶,常黃江的渡口全部被封鎖了,因此這浪花滔滔的江面之上看不到一只小船。
“你會游泳嗎?”兩人呆呆的站在江前,葵用胳膊肘碰了碰一旁的庚問道。
“不是說過嘛?你見過會游泳的狐貍?”庚揉著自己的臉答道,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左臉腫起了好大一塊。
“我以為你變回人形過后可以戲水了?!?p> “這不是重點好不好?嘶。”庚咧了咧嘴巴,但臉上的疼痛讓他忍不住道吸了一口涼氣“你動動腦子,這江是能游過去的?”
“那用法術(shù)呢?之前那種避水金光咒?”葵扭頭看向庚。
“我現(xiàn)在這半吊子的水平最多在平靜的湖泊中使用,若是遇到這種湍急的江水,怕是我們上岸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海邊?!备龘u了搖頭說道。
“嘖?”葵這急性子看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算是有些惱了“你會造船嗎?”
“你會?”庚沒好氣的頂了一句。
“就是因為我不會才需要你會啊!”
“好好好?!备D(zhuǎn)身要走“我這就去撿木材,給大小姐你造船。”
葵知道自己的脾氣不好,說話難聽,把庚這好脾氣也給惹惱了,連忙上前拽著庚的袖子,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哈?”庚驚訝得回過頭來,詫異的看著葵“大小姐這般懂得體諒了?”
“莫要貧了,現(xiàn)在過不了江可怎么辦?”
“我有辦法呀?!备恼f道。
“你有辦法怎么不早說?”葵氣得幾乎要跳起來。
“你也沒問我怎么辦啊。”庚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你……呼,冷靜,冷靜。”葵剛要發(fā)怒,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脾氣問題,連忙做了個深呼吸,強行在臉上扯出一個虛偽的笑容對著庚說道“麻煩了!”
“嗯。”庚看到葵的諂媚有些冷俊不禁,但還是板著臉兒“我可能要抱著你,可我也不想被說成母猴子,好為難啊。”
“沒事沒事。”葵心中暗罵了一句,但還是帶著笑臉擺擺手。
“不勉強的?!闭f著,庚從旁邊的樹上掐了一片剛長出來的嫩葉子,隨手丟入了江中,小小的新葉在湍流之中幾乎一下子就要被沉沒。
“得罪了。”庚悶聲提醒了一句將一旁的葵摟過抱起,由不得她驚呼出聲,縱身一躍跳入了江中。
常黃江的波濤依舊洶涌,只是一個抱著女人的男人踩著一片嫩葉,劃開一道水浪,朝著對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