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斷頭刀”魏大虎(求推薦票,求收藏)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吳庸見夫人美背上已經(jīng)布滿的一層冰霜,這才開始陸續(xù)將銀針拔下。
“夫人,今天的針就施到這里了。寒氣已經(jīng)深入五臟六腑,如果一次釋放太多,會傷到您的身子。而且您的情況比預(yù)想的要嚴(yán)重很多。之前我預(yù)料的三次針療可能并不能完全化解寒氣,大致還會多一兩次...”
“多幾次也無妨,正好我也要再青州多待些時日。那就勞煩小神醫(yī)了~”
晏十娘從來沒覺得如此神清氣爽過。
雖然隱患沒有完全祛除,卻也不妨礙她心情十分舒暢。
這時候,她扭頭看了看吳庸,眨了眨眼,俏皮道:“小弟弟,你不回避一下,姐姐我怎么起來穿衣服?”
吳庸聽得這話,整理藥箱的手一抖,連忙提起藥箱倉皇繞過屏風(fēng)避嫌。
他這一番局促的舉動,全被晏十娘看在眼里,惹得她一陣咯咯輕笑。
顯然,她是故意挑釁的。
......
“這青州城中...不是都傳說吳家長房公子是個流連花叢的浪子么?沒想到臉皮這么薄?”
沒過片刻,晏十娘就穿好衣服裊裊婷婷地走了出來,說道:“你年紀(jì)不大,醫(yī)術(shù)造詣卻不淺...整個青州城能及你的不多。姐姐我很好奇,為何你的名聲在外面那么不堪呢?”
她琳瑯閣想要調(diào)查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何況吳庸還是青州城中有名的紈绔大少,隨便去青樓賭坊一打聽,就能探知無數(shù)花邊消息。
可今日一見,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吳庸知道和這種絕頂聰慧的女人打交道一定得小心,說不定就被人探了家底還不自知。
他又借著之前給臧大佛的那套說辭,說道:“我若是不藏拙,恐怕也和我爹娘一樣,早就不明不白地被人殺害了。”
“哦?”
晏十娘似乎早就知道這些情況,他這說法也正在清理之中,豪門大戶那些勾心斗角的恩怨,見慣不怪。
她頓了頓,又說道:“正巧我打聽消息的時候,聽說了你爹娘遇到山匪截殺的事兒。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出的手?”
吳庸眉頭一皺,拱手到:“還請夫人賜教?!?p> 他一直都覺得這事兒里有貓膩,也很像知道到底究竟是誰在暗中使詐。
“我琳瑯閣從來不做沒有回報的買賣,但看在你能替我解決多年傷患的份兒上,這消息免費送給你了。”
晏十娘說道:“我們得到消息是...去年襲擊你爹娘商隊的拿貨山賊是城外黑云山脈中‘黑云七梟’之一的‘?dāng)囝^刀’魏大虎一伙人。”
黑云山脈在青州城外三十里,綿延數(shù)百里,橫貫數(shù)州之地。
因青州府是貫通南北各洲的商貿(mào)之城,繁華異常,往來客商極多,所以數(shù)百年來,這黑云山脈中山匪不絕,滋生了大大小小上百個山賊團伙。
“黑云七梟”就是指的就是這黑云山脈中名頭最響的七個土匪頭頭。
這些山匪的規(guī)模少則上千人,多則上萬,著實是極大隱患。
由于山高林密,地勢險峻,歷代青州太守都派兵圍剿過,可無一次能有太大的效果。
“‘?dāng)囝^刀’魏大虎?”
吳庸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拱手道:“多謝夫人告知。”
晏十娘又道:“黑云山那些山匪大都是劫財,很少趕盡殺絕。你爹娘商隊出事的那次,極有可能是有人‘買兇’,托魏大虎動手殺的人。你好好想想你們吳家是不是得罪過什么人,也有多些防范。”
吳庸眉頭緊皺,好像自己父母也沒什么仇家。
若不是尋仇,那么就可能是求財。
除了冷家父女和田玉軒,最大的可能便是吳家本家的二房和三房!
只有長房的吳文元死了,他們才可能獲得吳家產(chǎn)業(yè)的繼承權(quán)。
晏十娘想了想,又說道:“要不要姐姐再派人幫你徹底打聽清楚?我可不想傷還沒治好,小神醫(yī)你就莫名其妙地被人給害了?!?p> “不必了!雙親之仇,無論如何我倒要親自去報的?!?p> 吳庸可不敢多欠人情。
和這神秘夫人打交道,讓他時刻有種走在冰面上的感覺,一不留神就要陷入冰窟窿。
“也罷,假如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就直接給姐姐說好了。這是琳瑯閣的貴賓牌,整個大寧無論哪家店,日后你出示此牌都能享受八折優(yōu)惠,還能得到我們琳瑯商會的諸多便利...”
說著,她拿出了一塊琳瑯閣的貴賓玉牌,遞給了吳庸,說道:“姐姐還有一事,需要你幫忙?!?p> 無功不受祿,吳庸可不敢亂應(yīng),也沒伸手去接玉牌。
他要是真的被這美貌夫人色急迷眼,怕是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就是一個小藥師,可能幫不上夫人您什么忙?!?p> 見他如此謹(jǐn)慎,晏十娘晶眸中掠過一抹輕笑,道:“你不用這么緊張,我只是想讓你試試幫一個人看病。”
吳庸苦笑,半真半假道:“我就是一個小藥師,能治好夫人您的舊傷純屬僥幸。那貴人的病能讓您都覺得棘手,肯定不是那么簡單,我恐怕也無能為力?!?p> 這夫人越神秘,就代表她牽扯的東西越危險。
吳庸現(xiàn)在實力太低,隨便來個玄氣境的高手就能把他碾死,胡亂參合這女人的事兒,恐怕到時候得不僅得不到好處,反而還惹一身騷。
“小弟弟,你很聰明?!?p> 晏十娘的目光滿是贊賞,笑道:“不過你也別著急拒絕。那人的身份不簡單,對你也不見得是壞事。而且,你真要能治好她,姐姐我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yīng)你喲...”
聽著語氣,吳庸非但沒有覺得半點曖昧期待,反而覺得被人逼上了懸崖。
要么答應(yīng),要么跳崖。
他苦笑道:“是不是不管我答不答應(yīng),都得去看那個病人?”
“和聰明人說話,果然不用那么費口舌。”
晏十娘也沒否認(rèn)這點,晶眸掠過一抹霸道的笑意。
她把臉貼的很近,那股幽香竄入了吳庸的鼻息,眨眼問道:“那弟弟你是答應(yīng)咯?”
吳庸沒得選擇,無奈聳肩道:“我去看那病人也行,不過...在這之前,夫人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晏十娘柳眉一挑,嬌聲道:“哦?說說看...只要不是特別過分,姐姐都不會拒絕你喲~”
“我想夫人保證事后替我保密,而且無論結(jié)果如何,也發(fā)誓絕對不會對我不利!”
吳庸想了想,又補充說道:“我自然也不會對外人提及夫人的分毫,無論是你的寒傷還是那個神秘病人,我都可以當(dāng)做沒見過?!?p> 相比相認(rèn)繼續(xù)猜忌打啞謎,不如把事情攤開了說得好。
他最擔(dān)心的便是這夫人如同梁遷一般,是那種殺人眨眼的惡徒。
事成之后,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滅口。
“哎喲~我的小弟弟,你這是太謹(jǐn)慎了些?!?p> 晏十娘聽到這話,笑的合不攏嘴,
她伸手拍了拍吳庸的肩膀,甚是親密地說道:“有你這么一位小神醫(yī)當(dāng)在身邊,日后若再有個受傷風(fēng)寒什么的也多個保障。姐姐怎么可能會如此絕情?”
“那夫人是答應(yīng)了?”
吳庸一本正經(jīng)地又問了一句,他必須得到這個承諾。
晏十娘癟了癟嘴,暗忖了一瞬。
許久,兩人沒有說話,屋里的氣氛有些尷尬。
終于她沒忍住噗嗤一笑,道:“好啦,就依你所言,姐姐應(yīng)下了便是?!?p> “多謝夫人?!?p> 屋里的氣氛陡然一松,吳庸終于松了口氣。
他有種感覺,雖然這個神秘夫人看似放浪,可一定是那種殺伐果斷之輩。
剛才兩人“坦誠相對”,她似是毫無戒備,卻時刻危機暗伏,
若是自己起了半點色心,估計這夫人瞬間就能翻臉殺人,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越是如此,這種人就越是守信。
現(xiàn)在有了她的承諾,自然也能有幾分保障。
吳庸不敢多留,拱手拜別:“夫人,今日施針就到此。稍后您就按照我上次給你開的藥方沐浴,早晚各一次。后天我再過來替夫人進行下一次針灸。”
“姐姐可是很期待下次再見咯。”
晏十娘看著那個不卑不亢的少年背影,晶眸中浮現(xiàn)了一抹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