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慫就是剛
司徒羽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晏十娘卻好奇心更重了。
她開口問道:“聽你這說,小兄弟是有更好的治療方案了?”
吳庸語氣肯定地說道:“嗯,我能根治夫人您的病患!”
“胡說八道!”
司徒羽怒道:“先天體寒癥,根本不可能根治!你這后生仔,也不怕風(fēng)大刮了舌頭?!?p> “治不好那是你醫(yī)術(shù)不精?!?p> 吳庸淡淡地說道,這個時候不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真本事,說不準(zhǔn)就讓人給當(dāng)騙子轟出去。
當(dāng)著夫人的面被人罵沒本事,司徒羽臉一黑,冷眼道:“老夫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你居然說我醫(yī)術(shù)不精?果然是無知者無畏!”
吳庸毫不客氣地回敬道:“醫(yī)道一途,比的可不是誰年紀(jì)大誰就厲害?!?p> 司徒卓氣得額下青須一翹,怒不可遏:“黃口小兒!老夫浸淫醫(yī)道數(shù)十載,豈容你如此羞辱?”
吳庸癟了癟嘴,說道:“我都說了,醫(yī)道一途不是比的年紀(jì),而是憑真本事。你臉夫人的病癥都診斷錯了,還不承認(rèn)?”
“你說我診斷了錯了?呵呵,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司徒羽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好的笑話,冷笑著問道:“那你說說,夫人不是體寒癥,又是什么?”
吳庸直言道:“夫人根本不是先天體寒癥,而是玄功所致的舊傷未愈?!?p> “受傷?哈哈哈,果然你是個騙子!夫人根本就不會玄功,受傷從何談起?”
司徒羽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轉(zhuǎn)頭向晏十娘邀功道:“夫人,趕緊把這滿口胡言的騙子趕下去!”
不會玄功?難不成是我看錯了?
“不對,怕是有什么其他隱情?!眳怯鬼右晦D(zhuǎn),看著晏十娘始終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自己,那雙晶眸中雖然有疑色,卻更多的好奇。
如此說來,這夫人怕是也不簡單,應(yīng)該是她故意隱瞞著什么。
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一個金主兒,真要不成事兒,那今天想籌齊高利貸的錢就難了。
吳庸想了想,便說道:“說再多也不如試一下!我是否是騙子,只需給我施上幾針便能見分曉。”
司徒羽不屑道:“你說試就試?夫人金枝玉體,豈是你這種黃口小兒能隨便試的?”
“敢問夫人,司徒神醫(yī)施針次數(shù)肯定不少,是否一次比一次效果差?”
見著晏十娘沒有回話,顯然默認(rèn)了這點(diǎn)。
吳庸繼續(xù)說道:“我觀夫人面色紅潤,想來剛才是服了藥...但是否還是覺得右腿還在隱隱作疼?”
終于,晏十娘點(diǎn)了頭。
她卻沒有問自己的病情,反而開口道:“小兄弟,敢問你師從何人?”
“我吳家世代行醫(yī),醫(yī)術(shù)自然是祖上傳下來的?!?p> 吳庸以為晏十娘是在查驗(yàn)自己的資歷,又說道:“在下自幼研習(xí)醫(yī)書,不敢說醫(yī)術(shù)冠絕天下,但至少對夫人的隱疾卻有十足的把握!”
晏十娘晶眸地下隱藏這三分謹(jǐn)慎,沉吟了一瞬,這才又問道:“如此...你想怎么治?需要我配合你什么?”
“呵呵,老夫也倒要看看,你這么怎么在老夫眼皮底下行騙!”
嘴炮打不過,司徒羽自己也覺得讓他試一下便會露出馬腳。
有自己盯著,也不怕治出什么問題。到時候,用事實(shí)揭穿這個騙子,夫人自然就會知道他的勸誡是對的!
“夫人,您無需太多配合。只需要端坐,露出脖頸便成。我會給你施針...”
吳庸的話還沒說完,司徒羽就嚷嚷道:“笑話!夫人得的是腿寒癥,你居然說要再脖頸施針?”
“都說你診斷錯了,你還不承認(rèn)?”
總算被這老兒打斷,吳庸翻了翻白眼:“腿寒是癥,其根源在脊椎上,起于頸椎,至于骶骨。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p> 司徒羽:“你...”
晏十娘眼見兩人又要爭吵起來,沉吟了一瞬,便插口解圍道:“那勞煩小兄弟了?!?p> 吳庸沒用自己帶的銀針,轉(zhuǎn)而說道:“那勞煩司徒神醫(yī)把你的銀針借我用下,免得一會你會說我針上做了手腳。”
“好!老夫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司徒羽雖不情愿,卻也遞出了自己的銀針布兜,眸中已經(jīng)布滿了冷芒。
......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這小子居然也會用六合針法?”
當(dāng)司徒羽看到吳庸捻針的手法,就知道他在施針一道上的造詣不淺。
沒有幾年的苦功夫,萬萬不可能拿的這么穩(wěn)。
當(dāng)看到吳庸第一針精準(zhǔn)地找準(zhǔn)穴位后,司徒羽眼中不免布滿了陰霾。
“這小子針法不俗,顯然傳承不簡單...相傳這青州吳家傳承有一部《藥王神典》,莫不是還沒失傳?不對啊,若是沒有失傳,青州吳家業(yè)斷然不可能衰敗成這樣...”
原本司徒羽還想找到施針的破綻,再有了借口把這小子趕出去,可現(xiàn)在眼前這針法,根本讓人挑不出半點(diǎn)瑕疵。
此時此刻,司徒羽心中卻是打起了異樣的心思。
假如《藥王典》真在吳家,那么自己要是得到了,豈不是飛黃騰達(dá)指日可待了?
.......
而另一方面,專心施針的吳庸病不知道司徒羽心中在打什么歪主意。
他小心翼翼地施著每一針,畢竟他雖然得了藥王傳承,可這具身體還太過羸弱,很多手法施展出來都帶著幾分生澀。
靜坐在的椅子上的晏十娘,感受到六針落下,自己左腿的不適感居然真的瞬間就一掃而空,俏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震驚。
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感覺到身體如此舒暢的,完全不用忍耐任何病痛。
一刻鐘后,施針完畢,吳庸拔出了銀針,問道:“可以了夫人,您感覺現(xiàn)在好點(diǎn)了么?”
晏十娘晶眸中驚喜連連,贊嘆道:“果真...太神奇了!完全不痛了。”
一旁的司徒羽看到這一幕,尷尬得不敢插話。他本醫(yī)道不俗,剛才針灸的穴位他也看了清楚,換個方一想,自然明白了其中門道。
晏十娘又期待地問道:“小兄弟,我這頑疾是...根治了?”
“沒有這么容易的,夫人。”
吳庸搖了搖頭,說道:“這只是暫時壓制了癥狀,多年頑疾,經(jīng)脈已經(jīng)堵塞,根本不可能一次施針便治愈。如果需要根治,至少要需要三次針灸和藥浴輔助?!?p> 晏十娘聽到這話,非但沒有半點(diǎn)失望,反而一臉期待:“你真有把握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