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喂,”安靜說,“祁慕”。站在門口準備推門進來的林梓銘停住了腳步。他剛剛才想起來安靜從進來到現(xiàn)在似乎都沒有喝一口水,他擔(dān)心安靜會有些渴,所以才倒了一杯水準備送進來,沒想到聽見了祁慕的名字,理智上告訴他這是不可以的,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想知道安靜會和祁慕說什么呢?于是他便站在門口,有些緊張地仔細聽著房間里的聲音。
“有什么事嗎?”安靜說道。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繼而便傳出祁慕有些沙啞的聲音:“對不起?!卑察o輕笑了一下,說:“為什么要說對不起?”祁慕說:“我……”祁慕停頓了,安靜沉默的聽著祁慕的停頓,沒有說話。祁慕說:“安靜,要不我們見一面吧,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在電話里說不清楚?!卑察o說:“好,在哪里?”
站在房間門口的林梓銘緊緊的握著杯子,好?為什么好?哪里是什么意思?他們要見面嗎?明明才剛剛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她為什么還愿意答應(yīng)見祁慕?她對祁慕還沒有死心嗎?他們見面的說什么呢?她是不是,是不是想把這些年來她對祁慕的感情說出來,然后再做一次爭取呢?
林梓銘拿著杯子的手有些微微發(fā)抖,他再三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趕緊平靜下來。但是大腦就是不受他控制的飛速運轉(zhuǎn),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時塞滿了他的腦子。
此時房間里再次傳出聲音,安靜說:“這些年,我一直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卻一直沒有說,現(xiàn)在是時候把之前的事情都處理干凈了。”
電話那頭的祁慕聽出了安靜想放棄過往,重新開始的決心,而房間外的林梓銘,卻只聽出了安靜孤注一擲,想奮不顧身做最后一次爭取的決心。
林梓銘的手慢慢的放松,或許,自己是時候該讓安靜自己選擇了。之前,自己知道安靜的心思后,便想幫助安靜,卻忘了安靜,已經(jīng)成長到足夠自己面對生活了。自己之間不顧她的意愿,便強行介入她的情感生活,是自己自私了,卻還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尚?,F(xiàn)在,是時候試著從安靜的前面,慢慢變成守在她的后面了。
林梓銘慢慢轉(zhuǎn)身,將手中的杯子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最后看了一眼房間,便從酒店房間的房門出去了。林梓銘來到酒店的前臺,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離開了。
安靜打完電話后,慢慢的滑進被子里,感覺到一陣輕松,不只是身體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這么多年對祁慕的感情,終究是自己草率了。
她本以為對祁慕的的那份感情是愛,但現(xiàn)在仔細回想,那大概不是吧,那其實是一種在喜歡之上,卻在愛之下的感情,而因為自己的年少無知,錯把那份感情當做了愛意。
現(xiàn)在一切都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她要把過去的亂七八糟的感情全部切斷,她要干干凈凈的,重新站在林梓銘的面前,她要讓林梓銘安心,她想讓林梓銘有朝一日不會后悔和她在一起。想到這里的安靜,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林梓銘回到公司,他現(xiàn)在需要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的注意力不全部放在安靜身上,這樣才能減緩一點心里的疼痛。林梓銘坐在自己辦公室的椅子里,盯著電腦里的文件,半天也沒有看進去一個字,想了想,他用辦公室的座機給秘書打了電話,讓秘書訂一張去往日本的機票。
過了一會兒,秘書打電話來,問林梓銘明天上午九點半的飛機可不可以,林梓銘說可以,然后秘書便回答:“已經(jīng)定好了,林總。”林梓銘應(yīng)了一聲,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