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蘇嗣音晚上睡覺的時候想了很久很久,但依舊沒有睡著。
第二天的時候,蘇嗣音就頂著一個黑黑的眼圈起來了,嚇壞了旁人。
但華蕊閣的許多人都能感受到蘇嗣音的心情不是很好。
連午膳端了多少進去,依舊是那么多進來的。
這時候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暭怃J的聲音喊道:“娘娘不好,出事了!出大事情!”
墨韻姑姑一聽,馬上就臉色一變,怒斥說道:“什么事情,如此失了體統(tǒng),好好說來!”
那位華蕊閣的小太監(jiān),馬上大聲說道:“奴才與雙喜牽著家財出去,但是家財沖撞了劉貴妃娘娘,現(xiàn)在劉貴妃娘娘情況不明?!边@小太監(jiān)說話間身子抖個不停。
“怎么只有你回來了?雙喜呢?”墨韻姑姑穩(wěn)住心神問道。
“雙喜和家財被扣下了。當時奴才離得比較遠,后來發(fā)生事情時,雙喜用眼神示意奴才快走。”
墨韻姑姑聽了就確定了這件事,馬上進去向蘇嗣音稟報。
蘇嗣音立馬臉色大變,然后驚了。
帶著人去了長樂宮,路上的時候剛好遇見了墨玲姑姑。
墨玲只是微微彎了一下腰就直起說道:“適才皇后娘娘命奴婢來請音婕妤去長樂宮?!?p> 蘇嗣音聽了只是說道:“那眼下就一起去吧?!本图奔泵γψ吡恕?p> 墨玲冷笑一聲,然后跟上。
帶了長樂宮的時候,遠遠的就瞧見皇后正端坐在主位上,臉上似乎流露著擔心。
蘇嗣音見了后馬上行禮,皇后瞧見蘇嗣音來了,雖然臉上有些冷淡,但是讓蘇嗣音起來了。
皇后與蘇嗣音在外間等候,只見里面人來人往的,空氣里彌漫著血腥味。
蘇嗣音的心里‘噗通’的跳個不停,眼下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那個小太監(jiān)隔得有些遠,發(fā)生的時候并沒有親眼瞧見。
見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來,蘇嗣音覺得自己的雙腿越來越軟了。心里的恐懼也越來越加劇了。
這時候聽見外面?zhèn)鱽硪宦暎骸盎噬像{到?!?p> 容昊帶著紫金龍官,身穿明黃色團龍服走到了眼前。
蘇嗣音有些呆滯的跟著皇后行禮。
容昊揮揮手,眉頭緊鎖問道:“劉貴妃現(xiàn)下如何?”
“太醫(yī)說,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被屎蠡卮鸬溃樕弦荒樀膿鷳n。
蘇嗣音聽了后,臉色慘白。
聽了這話后,容昊的雙唇更是緊緊抿住,背著手望著里屋。
半個時辰后,太醫(yī)們都走了出來,跪地說道:“望皇上息怒,貴妃娘娘已經(jīng)流產(chǎn)了,臣等無能?!?p> 容昊聲音如寒冰般問道:“貴妃現(xiàn)在如何?”
“回皇上,已是給娘娘喂了安神湯,睡了下來了。”為首的太醫(yī)額頭滿是汗水的回答道。
容昊只是淡淡說道:“下去吧。”
這時候,容昊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主位,坐在了上面。
蘇嗣音瞧著容昊向那個位置一步一步走著,心里恍惚間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將容昊當做皇上來瞧過。
容昊坐在上面,居高臨下的望著下面說道:“今日發(fā)生了什么?!?p> 此時劉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已是到了這兒,馬上跪下說道:“今日下午的時候。貴妃娘娘因為有了身孕,終是覺得胸口悶悶的,所以在外邊散步。路上遇見了音婕妤的狗,但平時也是時常看見,所以并沒有小心提防。那知道那只狗忽然一下子就將貴妃娘娘撲倒在地。貴妃娘娘當時就見了紅?!边@位宮女越說越傷心,眼淚更是直滴滴的往下落著。
容昊停聽了這話,雙手不自覺的握住,然后問道:“那可有證人,當時那只狗是誰牽著的?”
“回皇上,當時伺候貴妃娘娘的人便是證人,牽著那只狗的是個宮女?!?p> 這時候皇后對身邊人使了一個眼色,馬上就有人將當時的所有人都帶了上來,包括雙喜與家財。
蘇嗣音連忙去瞧,發(fā)現(xiàn)家財已經(jīng)是冷冰冰的躺在那兒。而雙喜頭發(fā)零落,臉上似乎有血。
蘇嗣音渾身顫抖說道:“此事還不能確定是怎樣的,你們怎可如此?!?p> 此時宮女犀利說道:“那畜生當眾襲擊貴妃娘娘,眾人皆可作證還有什么不能確定的,為了防止他當時繼續(xù)發(fā)狂,自然要處置了它。”
蘇嗣音聽了神情尤為激動說道:“若是他被人下了什么毒,從而發(fā)狂,也是正常的。你怎可傷了他的性命?”
皇后聽了后,臉上對蘇嗣音有些不快,然后轉(zhuǎn)頭說道:“當時處置了便是對的,眼下已是殺了龍?zhí)?,若是當時沒有處置,說不定連貴妃也是保不住的?!?p> 忽然語氣一頓,手指著雙喜,又接著說道:“那你們是否濫用私刑?”
這位宮女一聽,馬上就大聲說道:“奴婢怎敢?可是情況危急,命人殺了那畜生,可是這宮女百般阻撓,所以被誤傷了?!?p> 皇后聽了后,臉上緩和了些,對著雙喜問道:“是不是?”
雙喜沒有說話。只是呆呆跪在那兒。雙喜怎么也想不明白,家財一直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撲向了劉貴妃。然后家財怎么就被打殺了。怎么好日子一下子就沒了,天怎么一下子就塌了。她在華蕊閣的日子是多么快樂啊,與家財歡樂的相處著,怎么一下子就沒了。
蘇嗣音瞧著家財身上的血跡,眼淚像是不要錢的珍珠,一滴滴的滴個不停。蘇嗣音抬起滿是淚珠的眼睛望著主位上的容昊,一會蘇嗣音又繼續(xù)低下了頭。
一步一步走到家財身邊,蘇嗣音的心已是涼了,自己剛才說話時,容昊沉默不發(fā)一言,蘇嗣音知道容昊的眼線很多,說不定家財被處死這件事情中就有他的眼線,若是沒有他平時里的允許,又怎么可能。到了現(xiàn)在,他也覺得家財?shù)乃朗菓?yīng)該的。
見雙喜遲遲不回話,皇后怒了,大聲說道:“來人,送到慎刑司,給本宮問出個究竟來?!?p> “誰敢?”蘇嗣音站在雙喜身前說道。雙眸全是一片冰冷,雙手緊緊扣住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