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大塊頭出去后,就在門口守著,嘴里一個又一個的有色笑話讓我有點想吐。
我匆匆下了床,心想必須在幕后來之前想辦法逃出去。我站在陽臺上,往下看了看,這里至少是八樓,直接從這里下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仡^間,我看到陽臺一側(cè)的那個柜子,頓時若有所思。
我躡手躡腳地跑進浴室換了件睡袍,然后從床上抓了件枕頭塞到了自己的裙子里。
我抱著那個鼓鼓囊囊的裙子從浴室走出來,正好瞥見桌子上擺放的那排紅酒。真是天助我也,我忙拿起兩瓶紅酒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裙子里。
我抱著那團東西走到陽臺邊上,長長地吸了口氣,然后猛然扔了出去。與此同時,我一頭躲進了陽臺邊上的柜子里。
隨著一聲脆響,那兩個大塊頭奪門而入。他們的腳步聲停在窗前,一陣短暫的沉默后,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有些哆嗦:
“小丫頭跳下去了?”
“完了,這下完了,出人命了!”
“少東家不會放過我們的。”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下去瞧瞧!”
他們沉重的腳步聲漸漸走遠,我慌里慌張地從柜子里爬了出來,然后拼了命地打開門跑了出去。我穿著睡袍在走廊上狂奔,邊哭邊跑,狼狽得讓人發(fā)指。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迎著我跑了過來——是江侃。
江侃似乎沒注意到穿著睡袍的狼狽女人是我,自顧自跑了過來。臉上是死一般的恐懼和懊惱,他的眼圈紅得厲害,像一只殺紅眼的狼——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江侃,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樣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有一天會出現(xiàn)在江侃臉上。
那一刻,我看著迎面跑過來的江侃,忘記了所有。什么恩恩怨怨,什么虧不虧欠,我只想好好地抱抱他。
“江侃!”我停下來,噙著淚看著江侃,尾音里濃濃的委屈和露骨的思念將我嚇了一跳。
江侃猛然怔在原地,然后大步走過來,緊緊地抱住了我。江侃的前襟被汗水浸透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心跳得厲害。他有些執(zhí)拗地將我緊緊箍在懷里,仿佛一撒手我就會消失一般。
我貪戀地享受著江侃的懷抱,將臉深深地埋在江侃的胸口。然后,我試探似的伸出手,緩緩地環(huán)住了江侃的腰。江侃的身體不自覺有些僵硬,他低頭靜靜地看著我,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p>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輕聲問道,活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
聞言,江侃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不等江侃回答,那兩個大塊頭就迎面跑了過來。指著我,期期艾艾地說道:“少東家.....這......這是怎么回事?”
一瞬間而已,江侃的懷抱冷得駭人。我推開江侃,輕聲說道:“說吧,少東家,這是怎么回事?”
那兩個大塊頭還戳在原地,機靈的那一個一看勢頭不對忙給另一個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在江侃陰冷的目光中落荒而逃。江侃收回目光,轉(zhuǎn)而有些心虛地盯著我,欲言又止。
“江侃,你簡直刷新了我對你的認知?!蔽依淅涞乜戳私┮谎郏D(zhuǎn)身向電梯口走去。江侃側(cè)身抓住了我的手腕,淡道:“穿成這個樣子怎么走?好歹換件衣裳?!?p> 我甩開江侃的手繼續(xù)面無表情地往前走,心里把江侃狠狠地問候了一遍。我又往前走了沒幾步,江侃大步走過來不由分說將我抱了起來,“換件衣服再走?!?p> 江侃將我抱進房間,狠狠地扔在床上,自己轉(zhuǎn)身癱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他的目光灼灼地打在我身上,沉聲說道:“張釔鍶,你他媽再敢這么嚇我,別怪我不客氣!”
“江侃,你什么意思?”我憤憤說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的行為涉嫌非法拘禁,你信不信我告你!”
“我早說過了,我想跟你談?wù)劇!苯┨笾樌^續(xù)說道,語氣里聽不出半分歉意。
我突然覺得自己才是個大傻逼,真是腦子抽筋兒了才會生出主動找江侃談?wù)劦男乃肌N液貌蝗菀紫露Q心找你談?wù)?,你居然在我找你的途中派人把我劈暈了關(guān)在這里,你行!你真行!
“瞪啊,使勁瞪,今兒我哪兒也不去,就坐在這里讓你看個夠?!苯┭鄣讐褐呐瓪?,一個勁兒地用言語挑釁我。
江侃沉沉地看著我,還想說些什么,口袋里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江侃拿出手機看了眼,接起了電話,“喂,麗姐,怎么了?”
“我問一下,鍶鍶到了嗎?我那會兒打她電話怎么打不通???有點不放心?”
江侃一頭霧水,“麗姐,什么意思,您說她要去哪兒?”
“她想找你聊聊,這會兒還沒到你公寓嗎?對了,她帶著你最愛吃的桂花糕去的,你抓住機會了,可別再惹她了,小姑娘嘛,好好哄哄?!?p> “你說,她要找我?”江侃的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嘴里結(jié)結(jié)巴巴地應(yīng)了句。
江侃有些心虛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而對著手機抱怨道:“哎呀,麗姐,這種事你怎么不早說???!”
“哎,你這小子怎么倒怪上我了,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
“是挺驚喜的!”江侃像個不遂意的小孩,忿忿然掛了電話。
江侃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眼看著我,眼神里再無半點鋒芒,似乎幾秒前張牙舞爪的人不是他一樣。江侃在我控訴的眼神中,有些尷尬地拿起一個玲瓏精致的高腳杯,干巴巴地說道:“額......要不要喝水?”
說罷,江侃似乎也意識到這話題轉(zhuǎn)移得很不高明,甚至......略顯智障。
他沒期待我能搭理他,自顧自摸了摸鼻子,“你不是要找我談?wù)剢幔恳滑F(xiàn)在開始吧?”
“現(xiàn)在還談什么?談?wù)勀阍趺垂腿税盐耶?dāng)街劈暈了綁到這里的?”我氣沖沖地說道,“我他媽就是一傻逼,居然覺得能和你講講道理!”
“別生氣嘛,我怎么知道你會突然過來找我,你這樣搞得我也很......傻逼?!苯┮桓鄙鸁o可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