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又一個黑粉
那人黑色西裝西褲,戴著大墨鏡,左耳上兩顆耳釘閃著微弱的光。
他站得筆直,左手垂在身側(cè),指尖微微蜷起,腮幫緊咬。
明明只是安安靜靜站著,卻仿佛有無盡怒氣從他身體里溢出。
仿佛下一秒,就要去破壞這一場葬禮。
蘇醉想:大概,又是一個黑粉。
又一秒,蘇醉才反應(yīng)過來,那人好像是她未婚夫的堂兄,有個奇怪的名字,叫陸缺。
他為何會那么氣憤?記憶中,她與陸缺并沒有交集。
司儀最后一個字收音,安落走上前,毫不在意地上的水跡,雙膝跪地,小心翼翼把骨灰盒放進墓中。
他在地上抓了一些土,緩緩灑進去,沙啞的聲音輕輕說著什么。
無聲的悲痛氣氛蔓延,人群外壓抑的哭聲更大。
許久后,安落站起來,又突然捂著胸口,悶哼一聲,頹然倒在地上。
場面瞬間亂起來,余璐想要去扶安落,被安落的經(jīng)紀人推到一邊,自己帶著安落在保鏢的護送下快速離開。
蘇醉下意識追過去。
原本的打算完全拋在腦后,蘇醉現(xiàn)在只想告訴安落,她沒有死,還好好活著。
蘇醉跑得很快,距離安落越來越近,甚至只要伸手就能觸到他蒼白的臉:“安……”
一道暗影在眼前投下,蘇醉被攔了下來。
眼前的男人人高馬大,是安落的保鏢。
蘇醉認識對方,但對方不認識她。
蘇醉著急起來,用最快的語速道:“告訴安落,我有與蘇溪有關(guān)的消息告訴他!”
保鏢伸手攔住她,無動于衷。
自從知道安落對蘇溪超乎尋常的在意后,無數(shù)人利用蘇溪的消息想要接近安落。
安落每次都抱著希望而去,失望而歸,人也越發(fā)憔悴。
安落清醒時,對這樣明顯抱有目的性的人來者不拒,生恐錯過一點點關(guān)于蘇溪的消息。
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近乎昏迷,保鏢絕不會讓居心叵測的人再去打擾他。
“這位小姐,你有什么話可以告訴我,我是阿落的妻子,也是小溪的好友。”
熟悉到近乎刻進骨子里的聲音響起,蘇醉身體無意識抖了抖,手指一根根握緊。
片刻的耽擱,安落已經(jīng)被經(jīng)紀人扶著上了車。
已經(jīng)追不上了。
蘇醉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面前的人。
余璐臉上化著淡妝,居高臨下地打量她,眼底藏著幾不可見的高傲。
短短幾年,余璐從一個在她手下唯唯諾諾的小助理成長為明艷高傲的明星。
在她和安落面前,余璐一直都是幾年前的單純率真的樣子,原來在外人面前,她是這種模樣。
蘇醉腦海里閃過酒店里的畫面,極力克制著心里翻涌而出的恨意,冷漠道:“你說你是安落的妻子,為什么他暈倒,你卻沒有陪在他身邊?”
短短一句話,直刺余璐心臟,讓她幾乎連表面的平靜都維持不住。
自蘇溪跳樓之后,安落連正眼都沒有瞧過余璐。
兩人剛新婚,別說是蜜月,這七天里,余璐甚至連安落的面都沒見到幾次。
余璐最初很恐慌,難道安落已經(jīng)知道蘇溪跳樓的原因?
隨后很快又否定,設(shè)計蘇溪的事,她完全沒有插手,安落絕對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現(xiàn)在安落的反應(yīng),讓余璐再一次慶幸,她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只有毀了蘇溪,安落才能看到她!
雖然過程出了些差錯,但效果同樣不錯,甚至更好。
一個死人而已,拿什么跟她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