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玲眉頭一皺,對她們訓斥道,“放肆,誰給你們的膽量在這里胡言亂語!要是傳到了天后娘娘耳朵里,等著領罰吧!”
小宮女嚇的立馬跪了下去,她們拽著阿玲的裙擺,求她不要告訴天后。
阿玲只是踢開她們拽著她裙擺的手,低頭撇了她們一眼,隨后抬起頭,“你們先去干活吧,此等言論,不許再談論?!?p> 聞言,她們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就算這些話,她們幾個不傳了,宮里還是會有其他人傳的。
阿玲端著從小廚房拿出來的甜點,往前走了幾步,覺得還是有些不妥,便回頭又叫住了那些宮女:“這些話,是從哪個宮里傳出來的?”
小宮女怯懦的轉過身,有些哆嗦:“是……”
“你們下去吧,從今天開始,莫要提及此事?!卑⒘岫酥↑c心進了鳳棲宮的內殿。
靈秀似是剛睡醒,迷迷糊糊的坐在梳妝鏡前。
阿玲把點心放平常談話時小床的桌子上,便轉身去給靈秀梳頭。
靈秀半瞇著眼睛,總覺得今天的頭特別的重,明明以及睡了很長時間了,卻總是感覺疲憊,比懷長明和長庚時,還累。
阿玲拿起木梳,給靈秀梳頭,見靈秀總是瞇著眼睛,“娘娘,需要奴婢,幫你請?zhí)灬t(yī)瞧瞧嗎?”
靈秀的身體總是搖搖晃晃的,坐也坐不穩(wěn),“不用了,也許是還沒睡醒的緣故吧?!?p> 阿玲給靈秀梳好了頭,靈秀才緩緩的從梳妝鏡前起身。
坐在小床上,吃起了靈秀從小廚房端來的點心。
天君從凡間尋了幾個月,終于尋到了一個新的品種,可惜的是只有一顆種子。
他拿著那顆種子,開開心心的回了天族。
一個白胡子的老仙迎面而來,這位老仙,便是老君,蓬萊仙島的仙主。
老君這日來天宮辦些事情,正好撞上了回天宮的天君。
老君恭敬的跟天君行禮,老君微微一撇,看到了天君手里的種子,他用手指指了指:“有仙根的,凡物。”
“好眼力?!碧炀阉麖姆查g尋來的種子給老君看了看。
老君細細看了看這種子,對天君開口;“這種子,跟天族又很大的緣分啊。不過它還有一段塵緣未了?!?p> 天君奪回老君手中的種子,說:“這可是我給靈秀準備的壽禮?!?p> 老君捋捋胡子,張口笑了一陣,“這是誰的緣分,你不可能沒看出來?!?p> 天君嘆了一口氣,好歹他也是一任天君,這是誰的緣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只道:“他自己會解決的?!?p> “那小仙就先告退了?!崩暇o天君鞠了一躬。
天君把種子收進袖子里,說:“您可不是小仙,您是老不死仙。”
老君只是笑了笑,“就算我是老不死仙,也比不上您這妻管嚴的天君啊。”
天君一怔,“誰跟你說的?”
天君記得,明明自己隱藏的很好啊,每次靈秀訓斥他的時候,都會讓宮里的侍女都退下。
難不成,走漏了風聲?
老君笑笑,只給天君留下了一句話,隨后就離開了天宮。
“令我最氣之人?!?p> 天君恍然大悟,隨后趕去了庚云宮。
活了十幾萬年了,卻只是居于蓬萊,搗鼓藥材,幾乎世間的珍稀藥材都在這位老君的手里。
每次說讓他在天宮定所,他都是婉言拒絕,說什么自己還不想早日歸塵。
難不成,是這天宮有什么令神仙短命的東西?
宮里的宮女見天君來了,紛紛行禮。
天君一個人走進了長庚的寢宮。
今日沒有人跟長庚玩,他便只能一個人在宮里睡大覺了。
天君看著眼前的長庚,想掐死他的沖動都有了。
他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怒火,這是他的兒子?。?p> 長庚這一覺睡的很不舒服,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一樣。
他微微的睜開眼睛,看到天君坐在他的面前,面部表情逐漸猙獰,他抓起自己的被子往床角靠去:“父君,您怎么來了,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天君一把拽過他的被子,只留長庚一人抱著雙腿蜷縮在床角:“你說我怎么來了?!?p> 自從上次天君威脅長庚要劃破他的臉以后,以至于他現(xiàn)在見了天君還有些后怕,他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天君:“你都知道了???”
天君嘴角邪魅一笑,變出了一個雞毛撣子。
平常靈秀都是拿這個東西揍他的,如今他可以拿著雞毛撣子,揍自己的兒子了。
天君舉著雞毛撣子,爬上長庚的床。
長庚看到雞毛撣子,瞬間想起了以前看到靈秀用雞毛撣子打天君,天君那個痛苦的表情。
看著都覺得肉疼,長庚想都沒想過,今天這個雞毛撣子就要落到自己的身上了。
長庚嚇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后指著天君背對著的方向:“母后,您怎么來了?”
天君扭過頭去,沒人。
等他再回頭時,長庚那個小兔崽子,早就沒了。
“好啊,這個臭小子,敢跟你老子用瞬移!”
天君收起雞毛撣子,往靈秀的鳳棲宮趕了過去。
他覺得,長庚肯定是跑到靈秀那里告狀去了。
可惜,這次他錯了。
他去了鳳棲宮,根本就沒有看到長庚的身影。
天君把鳳棲宮大大小小的宮殿都逛了個遍,都沒有長庚的身影。
靈秀看天君一直在眼前晃悠,晃的她都頭疼了,不耐煩的問道:“你找什么呢?我都跟你逛了半天了。”
天君甩了甩袖子,坐到靈秀的身旁,可他的眼睛還是看著四周:“長庚這臭小子,來過沒?
靈秀靠著床上的小桌子,拄著頭:“我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過長庚了?!?p> 看來,長庚沒有來。
天君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喝了起來。
長明宮——
長庚自打從庚云宮跑出來后,就一直躲在長明的身后。
長明見長庚衣衫不整的樣子,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給長庚換了上去。
長庚和長明說,天君要拿雞毛撣子打他,他害怕。
“父君最喜歡的就是你了,他怎么會舍得打你,頂多是嚇嚇你罷了。”長明給長庚捋了捋衣服上的褶子。
“什么呀。父君才不喜歡我呢,他最喜歡的就是大哥你這樣幾乎世間的珍稀藥材都在這位老君的手里。的乖乖男了。你看就連你的宮殿都是用你的名字命名的,還有一個長明燈也是你的名字,我就不一樣了,什么都沒有?!遍L庚抱怨著坐到了長明宮里的小床上,靠著桌子,吃起了小點心。
“現(xiàn)在父君肯定以為我去了母后哪里告狀去了。”他咽下剛才吃的糕點,又拿出一個蘋果,用刀削起了皮。
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喜歡吃帶皮的東西。
長庚的蘋果削的坑坑洼洼的,他自己看著都沒有什么食欲。
長明看著長庚,搖了搖頭,隨后坐到長庚的身旁,拿過他手中的刀和蘋果,給他修整了起來,切成塊,一塊一塊的喂給了長庚。
他邊吃邊笑說:“還是大哥好?!?p> 長庚吃了一臉的污漬,無奈只好掏出自己平常備著的手絹,給長庚擦了擦嘴。
“大哥,你怎么備著這些女人的東西?!?p> 長明收回給他擦嘴的手絹,他備著手絹,還不是因為有一個吃相難看的弟弟?!澳氵@吃相,可完全不符合你著天族第一美男的稱號?!?p> “那不是有大哥給收拾嘛?!遍L庚對著長明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葡萄:“大哥我想吃葡萄?!?p> 無奈,長明只好給長庚剝葡萄皮。
長庚這家伙吃葡萄,都堵不上他的嘴:“以后,大哥就接任天君,我呢,就老老實實的做天族第一美男。”
接任天君,長明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剝葡萄皮的手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長庚。“也許父君,更希望長庚接任天君吧。”
長庚在長明的宮殿里住了幾日,等天君把他肆意傳播他妻管嚴的風頭過去了,才回到了庚云宮。
長庚沒搗亂的這幾日,天君也只當撈得個清凈。
天君每天都給他從凡間帶來的種子,施以仙法供養(yǎng)著。
就這樣,那顆種子被天君養(yǎng)了五百年。
馬上就到靈秀的五萬歲壽辰了,天君才舍得把那種子拿了出來。
他一直把種子放在一個盒子里,等快到靈秀壽辰的前一天,再把種子種在靈秀的院子里。
想著第二天,直接給靈秀一個驚喜。
誰知就在靈秀生辰的半月前,長庚這小兔崽子,竟然把種子給打下了凡間。
長庚跪在大殿里,跪了很長時間。
“讓你談完,現(xiàn)在闖禍了吧,把父君送母后的禮物給打下凡了……”
長明本想著在天君面前給長庚求求情,可天君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他便也沒能開口,只是站在長庚的旁邊,小聲的嘀咕了兩句:“長庚,這次大哥保不了你了,大哥先撤了?!?p> 長明剛轉身,就被長庚抱住了大腿,眨巴了眨巴自己的大眼睛:“大哥……”
長明給長庚使了個眼色,雖然他不能幫長庚求情,但有個人可以啊?!澳銈€小闖禍精,先在這里跪著吧。”
“你先跪著,我去凡間一趟?!?p> 天君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著跪在地上的長庚,說道:“要是回來我看到你起來了……那就不是雞毛撣子那么簡單了。”
天君抻了抻手中的鞭子,給長庚看。
長庚看著天君手中的鞭子,瞳孔逐漸的變大,他抿了抿嘴:“父君,可不可以換個?!?p> “不行!”
話音落下,沒有多久,天君便離開了這大殿。
靈秀趕到的時候,天君早就沒了蹤跡。
她蹲下,雙手捧著長庚的臉,問道:“你父君呢?”
“他去凡間了。”
靈秀整理了整理長庚的頭發(fā),既然天君鐵了心要罰長庚,她也不好攔著,只能盡量的讓這懲罰輕一些:“等你父君回來了,你可休要在與他頂嘴?!?p> 靈秀一臉看著長庚,一臉的擔心,就算天君怕她又如何,他也是需要一個父親的尊嚴的。
“是你父君讓你跪著的?”
長庚點點頭,長庚以為靈秀會讓他站起來呢,可沒想到的是,靈秀竟然說了一句:“那你跪著吧?!?p> 長庚蒙了,“母后……”
“你父君現(xiàn)在在氣頭上,你先跪著吧,等他回來了,他定不會重罰你?!?p> 長庚無奈,只得老老實實的跪在這大殿之上。
誰承想,這一跪,就跪了一天一夜。
長庚跪著睡著了,天君從凡間回來了,一臉的憔悴。
看來是沒有找到……
天君踢了一腳長庚,把長庚給踢醒了。
長庚差點就爆出了粗口,還好止住了?!案妇?,您回來啦。”
天君現(xiàn)在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精心準備了五百年的東西,就讓長庚這兔崽子碰了一下,就沒了,就那么掉入凡間,無蹤跡了。
也可能,是真的如老君所說,種子的塵緣未了,去解緣了。
天君坐在大殿的椅子上,看著跪在下面的長庚,心里,卻有一種擔心之感。
算了,還是趁有時間,從新準備一份其他吧。
為了防止長庚再出來搞破壞,天君決定,讓長庚閉門思過。
天君從大殿的椅子上走了下來,踢了一腳身旁的長庚:“你什么時候能和你大哥一樣省心?萬一哪天,我歸塵了,你還這樣,哪家姑娘能看的上你……”
長庚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天君,心想:“我都長成這樣了,她們都看不上,還能看上誰?”
“你先回宮思過去,沒我的旨意,不準出來!”
長庚很自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恭恭敬敬的給天君行了禮,“那父君,兒臣先去面壁了?!?p> 長庚說罷,便離開了大殿。
天君看著長庚這個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從大殿離開后,他就直奔了鳳棲宮,跟靈秀吐槽這他們的這個二皇子,一點皇子的樣子都沒有,總是惹是生非。
白長了一張秀氣的臉,尤其是還那么像靈秀。
這性格,怎么就完全與靈秀相反呢!
看看長明,多乖的一孩子。
靈秀看著眼前的天君,他捂著嘴偷笑了一會兒。
“那還不是和你一樣……”
“哪里一樣,明明就哪里都不一樣!”天君生氣的跺了跺腳。
“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氣的你父君什么樣子的了嗎?”靈秀給天君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天君的面前。
天君一時間沉默不語。
“更何況你跟一個一千歲的孩子,置什么氣?!?p> “孩子?他都一千歲了!”天君說著,用手指著門外。
靈秀盯著天君的眼睛看,“一千歲了,又怎么樣,在凡間,還不是跟十歲的孩童一樣。他這個樣子,還不是得了你的真?zhèn)?!鬧騰。”
天君坐在靈秀的床榻上,生氣的用手拍了拍腿,他想,他有長庚那么不堪嗎?
昨日因為去凡間尋那掉落的種子,花了太多時間,積累了許多的公務,他在靈秀的宮里呆了沒多長時間,便離開了。
因為這次的壽禮事件,天君又去魔族尋了一次魔君。
睿翼歸塵后,魔君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他們的兒子沙陵。
所以這次天君直接去的鳳族旁的魔族領地。
這魔君,已經喝了五百年的酒了。
天君走到魔君的身旁奪過他手中的酒杯,“喝了五百年,你不膩嗎?”
魔君看著天君張口大笑了起來,搶過剛才被天君奪走的酒杯:“你不懂?!?p> “睿翼,他可不想看到你現(xiàn)在的樣子?!碧炀粗矍暗哪ЬZ重心長的說道。
魔君放下手中的酒杯,慌慌張張的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天君:“我現(xiàn)在什么樣子?”
“邋遢。”
魔君跑到花園旁的湖邊,看了看水中的倒影,他指著湖里的自己,嘲笑了一會兒,扭頭看著天君:“哎,你看,這湖里有個和乞丐一樣邋遢的人。”
話音剛落,他蹲在了湖邊,抱頭痛哭了起來。
天君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是站在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去梳洗一下吧,這樣睿翼才不會傷心,你還要替靈秀,參加靈秀的五萬歲壽誕呢,你還要替她跟靈秀問好呢?!?p> 魔君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我還要替睿翼參加靈秀的壽誕呢?!?p> 他緩緩的從湖邊站了起來,結果一個踉蹌,掉進了湖里。
天君沒有抓住魔君,只得跳下湖里把他給撈上來。
堂堂魔君,不習水性。
這下好了,在水里洗了澡了。
這水,把魔君淹的夠嗆,昏迷了好幾個時辰。
天君把魔君抬回了他的房中,用法術給他換了衣裳。
魔君醒后,用手摸著自己的頭,也許是這湖水給他醒了醒酒,甚至斷片了。
他看了坐在一旁,靠著床瞇眼睛的天君?!八裁磿r候來的?!?p>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穿上鞋,用手拍了拍靠床睡著的天君,“你怎么在這兒睡下了?!?p> 天君緩了緩神,“你醒了啊。”
魔君點點頭,他看著天君剛睜開的眼睛,道了一聲,“謝謝?!?p> 天君記得,明明上次跟他約好了,兩人相見不在用魔術窺探他的心里了,怎么這么快就忘了。
“那都是醉話,我只跟睿翼才不用這術法。”
魔君從床上走了下來,坐在一旁的桌子旁,拿起茶壺,往杯子里倒水,卻一滴水也出不來,“真不好意思,沒茶了?!?p> 天君就沒打著能在魔君這里,能喝到什么茶水。
也不知道魔君是怎么想的,竟然連個打掃宮女都沒有留在這里。
天君起身,坐到魔君的身旁,“既然你現(xiàn)在清醒了,你就給我想想我該怎么辦吧?!?p> “你好意思嗎?”魔君湊近天君的臉龐看去。
天君心頭一震,“我怎么了,為什么要不好意思?”
磨具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一個失去了妻子的男人,居然要給一個家庭美滿的男人出謀劃策,這不就是對他赤裸裸的上海嗎。
“沒事?!?p> 天君與魔君商討了許久,臨行前,天君還幫魔君,把他今日長的雜亂的胡子給刮了刮。
只是,刮的有些過火,他竟然把魔君的胡子,都刮光了。
魔君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立馬變出了自己棍棒一樣的武器,對著天君就是一棍子。
天君伸手快,擋住了。
他的手握著魔君的“棍子”,扭過頭,笑嘻嘻的看了一眼魔君:“你這是干嘛?”
“你還說你不是老王八,你看你給我刮的胡子,一毛不剩!”魔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以為天君的手藝有多好呢,看來還不如他自己呢!
用天君,都不如用自己強。
“你沒有胡子帥!”天君調侃道。
說魔君帥,魔君的心理還是蠻高興的,可是他需要的是帥嗎?他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用胡子制造一點自己心里的憂郁之感。
現(xiàn)在好了,胡子全刮了,只剩下喜感了。
他使勁的往下按著棍棒,可能是最近荒廢了許多,完全按不下天君。
天君一只手,便支撐的很好,“哎呀,收起來吧,沒胡子多帥??!”
“你懂什么?。∥覀冾R碚f,我有胡子才好看!”
天君的心情突然一沉,“抱歉……”
怪不得,魔君自從和睿翼在一起后,就留起了小胡子。
魔君收起了棍棒,“算了,反正,還會長出來的?!?p> 天君走后,魔君一個人坐在床榻上,靠著床欄,雙目出神。
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與睿翼相見的場景,那時候的睿翼還是靈鳥族的小公主。
魔君隨他的父親,一同去拜見靈鳥族族長,偶然間看到了躲在族長身后的睿翼。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魔君看,似乎是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一樣。
“父親,那個人長的真奇怪……”睿翼抬頭看向靈鳥族族長,用手指著小魔君?!拔蚁牒退?。”
魔君的父親聽見這話,微微一笑,拍了拍站在他身旁的魔君?!叭ズ兔妹猛姘?,我和你族長叔叔,還有些事情要談?!?p> 后來,魔君才知道,父親帶他去見靈鳥族族長,是為了給他定親的。
只是他與睿翼二人,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睿翼總是說,魔君長的奇怪,有一種莫名的喜感,尤其是拿光禿禿的下巴,顯得很大,很怪,要是留點小胡子,也許會更好。
只是一句戲話,魔君卻當起了真,竟真留起了性感的小胡子。
天君聽從魔君的建議,換了一個禮物,他親手打造了一支簪子。
簪子上的花朵,整個天界都尋不到一朵。
天后大壽,眾仙齊聚天族大殿,各族也紛紛帶著壽禮前來賀壽。
魔君的胡子自從被天君刮了以后,一直沒有長出來。
魔君一進大殿,眾仙就像是看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似的,看著魔君。
魔君見他們一個個異樣的眼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聲問坐在自己身旁的沙陵:“你覺得,父君沒有胡子的樣子奇怪嗎?”
沙陵楞了一陣,想起剃完胡子回魔族的時候,自己把他當成了投魔印的賊人,要趕走的樣子,點了點頭。
魔君放下了摸著下巴的手,修整了衣衫,把雙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直了身子。
天君和天后攜手進入大殿,眾仙才安靜了下來。
只是,天后今日頭上佩戴的簪子,樣子很是新奇。
壽典開始,眾仙紛紛呈上自己給天后帶來的壽禮。
一旁坐著的長庚,把手拄在桌子上,手掌撐著臉,睡著了。
長明把長庚從睡夢中叫醒,長庚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長明,隨后端正身子坐直。
在長庚眼里,這不過就是,很久不見的眾仙家,一起吃頓發(fā)罷了,甚是無聊。
他吃的差不多了,便先行離開了大殿。
長庚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天族的凈泉,他坐在凈泉的邊上,著著滔滔泉水。
天君同長庚很小的時候,就同他與長明講,這凈泉危險的很,掉進去的東西,是根本拿不回來的。
長明老實,基本上天君說什么,他就信什么,從未有半點逾矩。長庚就不行了,天君說不的地方,他肯定要試一試的,不過他才不會拿自己做實驗呢。
第一次,他拿著釣魚的魚鉤,在凈泉邊上,打坐。凈泉里是沒有魚的,所以他把天君在鳳棲宮養(yǎng)的兩條魚,偷偷地帶走了一條,扔到了凈泉里面,隨后打坐,釣魚。
他哪天坐了一天,都沒見他扔下去的魚兒上鉤。
他站在岸邊,伸頭往里面瞅了瞅,沒有看到魚兒,隨后他準備收起魚竿,魚竿上的線折了一半,魚鉤也沒了。
丟掉的那一半的線,就是進入凈泉的那一半。
長庚手里拿著那一半的線,盯著看了許久,心里一咯噔,“完了,父君的魚也沒了”
他把手中的魚竿扔到了地上,踢了一腳魚竿,魚竿被踢到了岸邊,掉了下去。
現(xiàn)在好了,作案工具也消失了,天君應該想不到是他做的了,但心里還是有些忐忑。
好在,那次奪過了一劫,天君只知道自己養(yǎng)的兩條愛魚失蹤了一條,并不知道自己的魚是被長庚拿走做實驗。
誰知,上一次,竟然沒逃過天君的魔爪。
長庚只是覺得天君平常放在盒子里的那個和黑球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很特別,就拿起來看了幾眼。
天君看到長庚手里拿著那個黑球一樣的東西,就怒氣沖沖的看著長庚,讓他放下手中的東西,長庚下意識的把雙手背到了伸手。
天君變出雞毛撣子,對著長庚走了過來,長庚只能在此欺詐天君,告訴他靈秀在他的身后。
這招數(shù),真是百試百靈,天君又往后瞅了一眼。
等回過神時,才察覺,自己又上了長庚這個臭小子的當。
長庚跑了,這次倒是跑的有些慢。
天君一路追著長庚,惹來宮女看了許多的笑話。
長庚跑著跑著竟跑到了南天門前,南天門下面,就是凡間了。
天君一路小跑,許是上了年紀,體力有些不支,彎腰喘氣,喘了很長時間,他用手指著長庚,讓他放下手中的東西。
長庚站在南天門前,守門的將士也攔著門,長庚這次,是跑不了了,只能乖乖的聽天君的話放下手中的黑球一樣的東西。
可誰知,拿東西就像是有靈性一樣,自己飛出了南天門,往下界跑了去。
天君一臉絕望的盯著長庚看了許久,“還不去追!”
長庚沒聽懂,以為天君又要追他,他連忙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這次的天君,就像是吃了炸藥一樣,一把就抓住了長庚,把他帶回了大殿……
眾仙都散的差不多了,長庚才回了庚云宮。
長庚在庚云宮面壁的那幾天,想了很多,可他還是不明白,天君為了一顆黑球,把他在庚云宮面壁了半個月,等靈秀大壽哪天才放他出來。
送走了眾仙,天君攜手靈秀回了鳳棲宮。
靈秀拆下了頭上的發(fā)簪,握在手中,細細觀察,問天君:“這發(fā)簪上的花,看著有些像桃花,卻又不像桃花?!?p> 天君接過靈秀手中,拿著在面前晃了晃,又給靈秀插回了頭上:“這是櫻花,整個天界都沒有這個花?!?p> 天君只想給靈秀,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若不是長庚那個小兔崽子搗亂,也許天君培養(yǎng)的櫻花樹,就成功了。
他很早之前,就給鳳棲宮的院子里,騰出了種樹的地方,可櫻花樹種子被長庚打到了凡界。
天君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嘆息,心想:“都是孽緣?!?p> 靈秀聽到天君的一聲嘆息,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近的天君看起來有許多的心事,靈秀知道,雖然他這個人平時總是看起來吊兒郎當?shù)模鋵嵭募毜暮?,長庚也正是隨了他這個性子。
一萬年后,靈秀歸塵了,天君也同魔君那般失落了一段時間,但他是天君,統(tǒng)一著整個天族,是天地共主,沒有資格任性。
長庚和長明也都長大了,只是這長庚倒是讓人越發(fā)的不省心了。
小時候被長庚打的鼻青臉腫的宋映,現(xiàn)在已經成了整個天族的戰(zhàn)神,而這長庚呢,還是吊兒郎當?shù)模瑳]事還要與宋映打上兩把。
宋映每次看到長庚,還是很樂意的跟他打的,畢竟跟長庚打架,才有意思。
明明宋映是這天族的戰(zhàn)神,卻總是與長庚打成平手。
宋映常想,若這長庚要是認真些,這天族戰(zhàn)神的位子,不就是他的了嗎?
長庚倒好,他說,他不喜歡天族的這些規(guī)矩,想著以后自由自在的,戰(zhàn)神,有宋映一個人就夠了。
天君最近辦公,察覺出,自己的體力不濟從前了,便開始給長明和長庚張羅婚事,想在自己歸塵之前,抱上孫子孫女。
長明沒什么意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長庚就難辦了,他說,他的妻子,要自己找。
天君拿他沒辦法,長明答應了就行。天君挑選了幾幅各族的族長女兒的畫像,給長明看了看,長明楞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向個呆子一樣。
天君在那些畫像上挑了幾個極美的,親自替長明去見了見那些姑娘,可誰承想,卻被那些姑娘給拒了,說,以為天君是在給長庚選妻,才將畫像遞了上去的。
這些姑娘,真不清楚看上長庚哪兒了,就圖他那張臉嗎?可惜長庚不想娶妻。
正好聽聞鳳族族長的小表妹回來了,天君依稀記得,這姑娘可是鳳族出來明的美人。只是怕她,也喜歡長庚,那就尷尬了。
這一次,天君直接帶著長庚與長明二人,去鳳族族長的家中,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順道在鳳族的族長家,吃了一頓飯。
族長把他的小表妹請了出來,小表妹隨才剛剛回鳳族,但早就聽說天族二皇子是這天族的第一美男子,今天見了,果然如此,可惜了生性頑劣,不太令人討喜。大皇子長明,雖長相上不濟長庚,但也算的上一名標志的男子,尤其是他的品性溫文爾雅,人們都經??滟?。
小表妹一出來,便跟坐在桌子旁的一行人行禮:“姜荼拜見天君,和二位殿下?!?p> 天君連忙把姜荼扶了起來,以半開玩笑的方式,說明自己的來意:“小姑娘長的這么標志,天君叔叔給你說門親事如何?”
姜荼的臉一紅,雖說族長請他出來的時候,就與她說過天君此次來是給她提親的,但沒想到天君這么直接,她下意識的瞅了一眼坐在桌子旁的長明與長庚。
空氣瞬間尷尬了許多,族長只得出來解圍,“天君,您別嚇到臣的小表妹了?!?p> 天君笑了笑,便回了坐位。
長庚此時的臉都黑了,他想,自己明明早就與天君說過,他不想通過相親捆綁,也不想因為族內的利益而成婚,這樣的感情,沒有結果。
可天君想抱孫子了,這兄弟二人,一個都沒有心儀的女子,天君便只能廣撒網。
本想著,就算長庚不想成親,好歹還有長明,可天族的那些小仙女們,都是一群看臉的生物,都是奔著長庚來的。
這次的相親計謀,天君可是謀劃了好久,他覺得,長庚嘴上說著不想相親,自己可以帶著他見見那些女子,萬一有看上的呢。長明,長明也得帶著,畢竟主要是給長明相親。
長庚這頓飯吃的很不老實,尤其是,吃雞腿的時候,直接上手抓了去,還吃了自己一臉的油。
姜荼看到長庚這個樣子,忍不住捂著嘴巴笑出了聲音。
天君順著姜荼看的方向看去,心想:“完了,這是也看上長庚了?!?p> 雞腿上的油脂掉在了桌子上,本來家里都是有仆人收拾的,長庚覺得這些桌子上的油脂,有礙他吃飯的心情,隨后抬起衣袖,擦了起來。
鳳族族長看著面前的長庚,尷尬的笑了一下,扭頭看向天君:“二皇子,果真是豪放?!?p> 天君此時的臉都僵硬了起來,雖說他不經常與長庚和長明一同吃飯,但也沒想過長庚竟然是此等吃相,看來還是平時對長庚太過驕縱了。
長明雖然看著長庚的吃相很無奈,但還是拿出自己一直備著的手絹遞給了長庚,讓他好好的擦擦嘴。
長庚接過長明的手絹,用手絹擦了擦嘴,對著長庚笑了笑:“還是大哥了解我。”
長庚疊好手絹,還給了長明,長明歪頭看著長庚,關切的問道:“吃飽了?”
他點點頭,長明接過手絹,把手絹收了起來。長庚吃飽喝足了,于是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衫,老老實實的坐在桌子旁。
關于吃相這個東西,長庚可是從來沒有掩飾過,只是天君從來沒有注意過罷了。天君一臉驚訝的看著長明,湊到他的耳邊,問了兩句:“你早就知道,長庚吃相是這個樣子?”
長明點點頭,天君瞬間覺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他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看來回天族后,要找個禮儀師傅來教教長庚了。
在天君看來,這次的相親,估計是又黃了。只好跟族長告辭,帶著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回天族。
臨行前,姜荼趕了出來,“長明殿下,請等一等?!?p> 長明愣了一下,慢慢的轉身,看著向著他走來的姜荼。
姜荼說,看他剛才的手絹,已經臟的不成樣子了,自己變從屋中拿了一個新的,送給了長明。
長明接過姜荼的手絹,還未來得及一聲謝,姜荼便跑回了府中。
他握緊手中姜荼遞過來的手絹,轉身時,只看到長庚和天君兩個人的一臉奸笑。
長庚把肩膀搭在長明的胳膊上:“大哥,她看上你了?!?p> 長明的臉一紅,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女子給他送東西,畢竟在天宮的時候,那些小仙女都是圍繞在長庚的身邊。
每次一出行,總會有人偷偷摸摸的給長庚遞小禮品。
天君此時的心理樂的一批,看來長明的婚事解決了,不日便可以替長明提親了。
天君雙手背在身后,對著長庚和長明吩咐了糧食,說他去看看他們的魔君叔叔。
長明和長庚便回了天族,反正魔君的附屬地就在鳳族的旁邊。
魔君這一萬年,隨手沒有那么傷心了,但還是有些走不出來。
以前天君總是笑話魔君,現(xiàn)在他們還不是成了同路人。
只是,魔君不知怎的迷上了釣魚,他說釣魚可以讓他的心變的很安靜。
他在著湖邊,養(yǎng)了十幾條家養(yǎng)的魚,準備了漁具,在這里一坐就是坐一天。
沒日沒夜的,就這么釣魚。
天君走到花園,沒有魔君的身影,湖邊又亮著油燈,看來魔君那個家伙,又在釣魚了。
他瞧瞧的走到魔君的身后,本想著嚇一嚇魔君,誰承想,魔君突然撩開頭發(fā),漏出他那一口大白牙,嚇了他一跳。
“你怎么背對著湖邊釣魚?。俊碧炀念^嗡嗡的響,心臟也跳的非常快。
魔君把頭發(fā)梳了起來,對著天君,就是一臉的壞笑,“這不是聽見你來了嗎。”
魔君轉身給天君在身旁騰了個位置,拍了拍身旁空著的地方,示意天君坐下來。天君提了衣服,坐在了魔君的身旁。
許是總擔心魚竿會壞掉,魔君一直都備著兩份,他把其中一個魚竿遞給天君,看著湖水上倒影著的一輪圓月,心里不免的有些悲涼。
他的眼角低沉,緩緩開口,“我最近覺得,大限將至了?!?p> 天君沉默了許久,看來他們二人,也要相繼離去了。
魔君閉上眼睛,嗅著風拂過湖面的空氣,“你說,我們歸塵后,這魔族和天族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平靜嗎?”
天君扭頭看向閉著眼睛的魔君,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有想過,畢竟那都是后代的事情了。
“老王八,我們兩個做個約定吧?一人割舍一件最喜歡的……”魔君低下頭,看著湖面平靜的說道。
天君實在是看不透此刻的魔君心里在想什么,“為什么?”
“保我們天魔兩族的太平?!?p> “好啊。”
天君答應的很是利索,兩族太平,才讓人高興。
前幾年,妖族蠢蠢欲動,向天族下了戰(zhàn)書。雖然天族勝了,但天君的心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一仗,他們傷的,可不止是兩族的和氣。傷害最大的,還是那些士兵的家人。
“你還記得,一萬年前,睿翼歸塵后,我問的你凈泉的事情嗎?”
魔君突然提起凈泉,天君楞了一下,難道魔君還惦記著天族的凈泉?
“你放心,我早就不惦記你們天族那個禁地了。本來我還想借著你的禁地,尋一尋睿翼的蹤跡,但哪天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出來了。凈泉根本沒有辦法,讓我尋得睿翼。你把凈泉設為禁地,也只是嚇嚇你身邊的那個毛頭小子罷了。”
天君聽完魔君的言論,只是笑了笑,明明都知道了,干嘛還要問他凈泉的事情。“你剛才不是要跟我一起割舍最喜歡的嗎?你要割舍什么?”
魔君一本正經的盯著天君,伸出手,立的魔族之誓,這個誓言對于魔君來說是最惡毒的誓言,所以他覺得,這個誓言,應該對下一任,下下任魔君來說,應該都是最惡毒的誓言?!拔以诖肆⑹模粑夷ё迮纱筌姽ゴ蛱熳?,與天族為敵,那就讓我的魔族之人,永失摯愛,終尋不得跡?!?p> 天君聽完,忍不住笑了一聲,“這算什么誓言,不是割舍一件最喜歡的東西嗎?”
“這就是我最喜歡的東西。讓他永失摯愛,不痛苦嗎?但凡有一點念頭,這個誓言就會起效。”
天君放下手中的魚竿,用手拄著頭,真沒想到,魔君竟然這么坑自己的兒子。
天君以前最喜歡的已經歸塵了,現(xiàn)在最喜歡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于是就立起誓言,“若我族人手刃魔君后世子孫,就讓我那兔崽子,被魔氣所吞,陷入無盡的懺悔。”
魔君搖搖頭,嘆了口氣,“看來,我們兩人都是半斤八兩?!?p> 剛立完誓的天居忽覺得腳下有些疼痛之感,原來是魚竿動了,天君拉起魚竿,一條大魚上鉤了。
他把魚兒拆了下來,放回了湖里。
魔君一臉羨慕的看著天君,他在這里釣魚掉了一天了,愣是沒有一個魚兒上鉤,沒想到天君在這里坐了一會兒,這魚就上鉤了。
魔君甩了甩袖子,站起來,踢了一腳他那沒用的魚竿,“不釣了,心情不好。”
天君也緊隨其后,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回去休息咯?!?p> 幾日后,天君與鳳族族長替長明與姜荼定下了婚約。
五百年后,姜荼與長明大婚,長庚為主婚人,代替長明接新娘。
成婚后的一萬年里,姜荼一直未懷上孩子,天君想在歸塵前抱上孫子孫女的愿望,終究是沒有實現(xiàn)。
天君的大限將至,他有個念頭,想要把天君之位傳給長庚。
也不知道是老糊涂了還是怎的,明明長明更適合天君這個位置,但他就是想要把天君之位傳給長庚,也許是因為他那張,長得像靈秀的臉龐吧。
那天,天君把長庚和長明都叫到了寢宮中。
長庚一直跪在地上,說,他不想接任天君之位。
自小,天君就鬧不了長庚,就算在怎么生氣,都擰不過他。
他握著長明的手,身子往前屈,氣的要吐血,但長庚還是一直堅持己見,“父君,明明大哥更適合天君的位置,你為什么要傳給我?你難道看不出來大哥有多努力嗎?”
長明微微的底下眼垂,他曾想過很多的辦法,想要讓天君注意到他,但他從來沒有想過以這種方式。
天君咳嗽了幾聲,“你大哥,從小就比較努力,我是知道的。我想把天君之位傳給你,也只是想讓你成長罷了?!?p> 這些年,長庚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讓天君非常擔心,他又重重的咳了兩聲,“你一直這樣,我歸塵了以后,你可怎么辦!”
“兒臣,會試著長大的?!遍L庚說這句話的時候,說的很沒有底氣。兩萬年間,他失去的是兩個最愛他的人,不管怎樣,他必須要學會成長。
天君揮了揮手,讓他長庚退下去,說,看到他了就心煩,不想臨走還帶著煩惱。
長庚只好退出了宮殿。天君握著長明的手,跟他交付了一些事情,隨后把天君的金印傳給了長明,“好好照顧你弟弟?!?p> 天君想起,靈秀曾給過他一個木盒,木盒里裝著的是他們兄弟二人出生時帶下來的雙生鏈,只可惜這雙生鏈是一公一母,他們兄弟二人,只能一個人拿著。
木盒被天君交付到長明的手中,現(xiàn)在的長庚正在氣頭上,他讓長明找個時間,把雙生鏈交給長庚,用法他寫在了木盒里的絲綢上。
話音剛落,天君的手也從長明的手中慢慢的滑落,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