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啟提前結(jié)束了天族給他休的假,他帶著他與江櫟喬的女兒,回了天族。
他沒有先把孩子抱給自己的父母,而是先抱給了天君,同時跟天君請罪。
天君接過孩子,看了許久,這孩子的眉眼間,長得真像月瑤,生來便是仙根。
他抱著孩子,親了親孩子的額頭。
仲啟在凡間殺了害死月瑤的人,天君并沒有懲罰他,天君還將那二人,貶入畜生輪回。
“抱著孩子,給長庚看看去吧。”天君把孩子遞給了仲啟。
仲啟抱著孩子到了庚云殿,長庚似乎,比他離開之前更嚴重了。
雖然他在凡間呆了幾個月,可,他只是離開了天宮幾個時辰而已。
長庚已經(jīng)漸漸地被魔氣吞噬了心智,他的眼睛里,布滿了黑色。
長庚發(fā)狂似的看著他們,仲啟在去凡間之前,把長庚綁了起來。
無論他怎么掙扎,都掙扎不開那個繩子。
仲啟抱著孩子蹲了下來,此時的栗子正在熟睡。長庚看到正在熟睡的栗子,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不再像當時那樣發(fā)狂了。
天君對長庚說,“這是月瑤的女兒?!?p> 長庚看著那個孩子流下了眼淚,他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他好像知道,凡間的那個月瑤已經(jīng)死了一樣。
長落一直站在一旁,看著躺在床上的長庚。
她想要前去給長庚擦擦眼淚,可她又不敢上前去。
仲啟早已厭倦了這里的生活,等治好了長庚以后,他就要帶著栗子,回到靈夢山,一直住在凡間。
江櫟喬死后,他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只因,月瑤并沒有在天宮蘇醒。
仲啟抱著孩子回了宋府,仲啟已經(jīng)離開天宮很多天了,這次回來,竟然給宋映和平若帶回來了個小孫女。
其實他們早早的就聽到了風聲,只是一直不敢相信而已。
直到真的看到仲啟把孩子抱了回來,平若把孩子接了過來,似乎很高興的樣子,可仲啟看著孩子,卻怎么也笑不起來,那是他與月瑤在凡間的女兒。
平若和宋映在一旁哄起了孩子,可仲啟卻一個人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后的仲啟,直接坐在了書桌旁,他拿出月瑤的畫像擺在桌子上,看著畫中人。
可這一副畫像又能給他什么消息呢,他一人坐在書桌前,拿出雙生鏈,一直在等著,等著它的光芒重現(xiàn),等著,它從他的手中飛走,等著它,帶來月瑤回來的,好消息。
他用那些雙生鏈的手,摸了摸畫中月瑤的臉,不知覺,竟然潤濕了眼眶。
欒安醒了,但她的頭很暈,昏昏沉沉的從床上起身,下地。
欒安被侍女扶下了床,“我怎么回到了魔族。”
欒安用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頭,她好像在凡間被人偷襲了。
具體是誰,她不記得了。
琯珣從天宮找了過來,湛倧把他領到了欒安的寢宮門前。
其實,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可他看到欒安這幅模樣,瞬間心軟了,沒有追問下去。
欒安告訴琯珣,她被人偷襲了。
原來,欒安看到一個人,他的身影特別像湛木,便跟了過去,可就當她走到一座山里時,她就被一個人打暈了,醒來后,便躺在這里了。
欒安不知道她睡了多長時間,更不清楚琯珣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琯珣把欒安離開柳府后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欒安,欒安即是身體很虛弱,但還是非常用力的打著自己的頭,“都怪我,如果我不跟蹤湛木哥哥,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p> 琯珣攔住了欒安的手,“這件事,不能怪你,都怪我,沒有加派人手,保護你們。”
琯珣抱住了欒安,“你沒事,便好?!?p> 欒安是被湛木送回來的,那是湛木決定離開魔族后,第一次回魔族。
湛木一直都知道欒安在后面跟蹤他,他只想著快點甩開欒安,可欒安跟的很緊,根本甩不掉。
后來聽到了欒安的慘叫聲,才發(fā)現(xiàn),有人要害欒安,他打跑了那個害欒安的人,看樣子,貌似是龍族的人。
湛木把人趕跑后,便帶著欒安回了魔族。不過,他并沒有在魔族久呆,安頓好欒安后,便離開了。
長落敲了敲仲啟的門,仲啟應聲讓她進來。
她進去時,仲啟一直盯著月瑤的畫像看,仲啟的眼神非常的暗淡。
“將軍,也許,你可以去月靈宮等一等?!遍L落緩緩開口道。
“月靈宮?!敝賳⑼蝗恍α艘幌?。
長落微微低下眉頭。
“栗子暫時不需要你照顧,你可以回去了?!敝賳⒌氖种幸恢边卢幍碾p生鏈。
江櫟喬到死都不知道,其實,她的那些法力都是雙生鏈給她,讓她護命。
“長落此番來,是要辭行的,長落想要去照顧長庚殿下?!?p> “這件事,你無需與我說,你不是我的侍女?!?p> 是啊,長落并非仲啟與月瑤的侍女,她只是長庚撿回來的一個櫻花樹精修煉成的小仙罷了。
“你想去便去吧?!?p> 仲啟揮了揮手,讓長落出去了。
長落離開宋府后,便去天宮見了天君。
她與天君談了很長時間,天君讓所有的侍女都退了出去,貌似是很重要的事情。
湛倧看不下去琯珣與欒安的那副模樣,他一個人在這魔宮之中尋了一片清凈之地,彈起了琴。
這是他現(xiàn)在打發(fā)時間的唯一辦法了,只有這樣,他才能靜下心來,只有這樣,他才能看到席鈞。
席鈞坐在湛倧的旁邊,靜靜地聽著湛倧彈琴,此時的席鈞最是安靜了,一句話也不說,一句話也不問,就那么,靜靜地聽著。
湛倧邊彈琴,邊看他,席鈞也對著他笑。
可每次他按住琴弦停止時,席鈞,便消失了。
湛倧盯著席鈞剛剛坐的那個位置看了許久,“你與扶之,現(xiàn)在應該,很開心吧?!?p> 他用手摸了摸席鈞剛剛坐過的那個位置,他已經(jīng)走了兩千多年了。
仲啟死而復生了,他多么希望,席鈞也可以早些回來。
但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可能,每個人的命運,就是這么的不同吧。湛倧又彈起了琴,只為可以多看席鈞一眼,他是他畢生的知己,是他唯一的天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