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不相望(三)
重越走的太急,月瑤都沒有來的急跟他搭話。
月瑤也很久沒有去過凡間了,她起身向院子內(nèi)走去,對著櫻花樹,說,“你說,現(xiàn)在的凡間是什么樣子?還和以前一樣嗎?我忘了,你也很久沒去過凡間了吧?!?p> 月瑤在樹下站了一會兒,困覺便上來了?!霸趺从掷Я??!痹卢幵跇湎律炝松鞈醒溃骸翱磥?,是真的老了?!?p> 月瑤喚來了阿竹,吩咐了一些事情,并囑咐她有人來了,幫她辭了便可,月瑤回到宮內(nèi)睡著了。
不久后,琯珣便來了,阿竹,看到正在走來的琯珣,便向他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p> “公主呢?”琯珣看院子內(nèi)沒有月瑤,便問道。
“公主乏了,去休息了,公主吩咐,不許人打擾,太子殿下還是請回吧。”阿竹伸出一只手。
琯珣見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便走了。
又到了一年一度需要試煉的日子,老君派他的七個弟子下山去試煉三個月,所有的人都像是要解放了一樣。尤其是浮生:“太好了,我好久沒嘗過人間的美酒了?!?p> 說著,大師兄鏡湖就拍了一下浮生的頭:“整天就想著吃喝玩樂,你學(xué)學(xué)扶風(fēng)?!?p> 浮生揉著自己剛剛被大師兄打過的頭,一臉無奈的看了看老君,又看看扶風(fēng),默默地低下頭走了。
浮生回到房間收拾衣服,收拾完后想要去看看扶風(fēng)有沒有收拾完,走到扶風(fēng)的房門口,才想起來,師父為了保護扶風(fēng)早就設(shè)下了結(jié)界,就無奈的走了。
鏡湖回房的時候真好看到了趕回來的浮生,一臉的失魂落魄,:“去找扶風(fēng)了嗎?”
浮生沒有回鏡湖的話獨自走向了屋內(nèi)。鏡湖也沒有在問下去,也便回了房間。
“月瑤,再見?!庇质峭粋€夢,同一個聲音,再一次進入了月瑤的夢中。
“月瑤,你看,這朵花多漂亮,像你一樣美麗?!蹦莻€男人拿著手中的花,幫月瑤插到了頭上,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這樣才美麗?!?p> 月瑤剛想要說話,那個男人就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別走?!痹卢幮蚜?,從床上坐了起來?!笆菈?。”
阿竹聽到了聲音從外邊趕了進來,問道:“公主,您又做夢了嗎?”
“我以前經(jīng)常做夢嗎?”月瑤疑惑的問。
阿竹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下意識的轉(zhuǎn)移了話題,說:“太子殿下,來看公主了,不過已經(jīng)走了?!?p> 月瑤知道阿竹不想說自己也沒有問,“哦,那他說什么了嗎?”
“沒有?!?p> 月瑤示意讓阿竹退下,她又再次開到了櫻花樹下,問到,“你說,那個人是誰呢,我連他的樣子都沒有看清。”
月瑤坐在了樹下的長椅上,一個人默默地和樹談話,“你說,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去一趟凡間,應(yīng)不應(yīng)該在努力想一下那個人的樣子,名字。”
櫻花樹似乎聽懂了月瑤說的話,它的花瓣隨著風(fēng)飄落下來。月瑤用手接過一朵花瓣,說道:“你也覺得我應(yīng)該去一趟對嗎?”
櫻花從她的手中飛走了,飛的越來越遠,她的心也遠了。
“是該走了,對嗎?”月瑤看著櫻花飛走的方向。
天宮哪里都好,天也好,景也好,只是缺少活力,缺少一種氣息,說不上來是什么,總覺得天宮太壓抑。
琯珣看到月瑤對著正在向下落的櫻花說話,不禁感慨道:“現(xiàn)在都沒有人能夠和你說知心話了嗎?如果你覺得無聊可以隨時來找我?!爆g珣停在了月瑤的前方。
“這天宮甚是冷漠,你不覺得嗎?!霸卢幙吹浆g珣來了便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邊。
“心冷了,便覺得一切都冷了?!爆g珣看著月瑤道。
“是嗎?也許吧?!痹卢幱衷俅慰聪蛄诉@櫻花樹,問道:“不知道是不是在天宮待久了沾染了靈氣,它便永遠是盛開的樣子,永遠都不凋謝,你說,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即是幸運,也是不幸,在擁有長生的時候總要失去一些東西。”琯珣感覺月瑤話里有話,她是在借櫻花來表達這世道的不公嗎?
“人終有一死,或早或晚,我們也一樣,盡管人的生命很短,但他們卻從不因此而悲傷,只是樂得自在。你說,二叔,為什么會離開天宮。”月瑤醒來后,一直都沒有見過長庚,在月瑤的印象中,長庚在兩千年前就去周游了,但這都過去兩千年了,長庚依然沒有回來。
月瑤蘇醒后,來看她的人很多,卻能真正和她說幾句話的人沒有幾個,尤其是沒有見到她最親愛的二叔長庚,心里便又增加了幾分的失落。
長庚是整個天宮最疼愛月瑤的人,自從長庚走后,也只有琯珣陪在月瑤的身邊,而大哥重越,每天都有著很繁重的事務(wù),很少關(guān)心月瑤,漸漸的關(guān)系就淡了。
琯珣沒有回月瑤的話,他也很久沒有見過他們的二叔了,甚至是漸漸的忘記了他的存在。
“你說二叔他現(xiàn)在幸福嗎?”月瑤問道。
“應(yīng)該幸福吧。”琯珣回答的非常沒有自信,其實外界都知道,長庚是為了一個凡人才離開天宮的,只是為了維護天宮的尊嚴(yán),才一直對外宣稱,長庚去周游了。
月瑤蘇醒已經(jīng)二十多天了,在這二十多天里,月瑤已經(jīng)感受不到任何的自由與快樂,盡管,天宮并沒有給她強加約束,但她仍能感覺到內(nèi)心的空虛與寂寞,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一些東西,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姐姐,你還能做回以前那個有活力,愛搗亂,又愛笑的公主嗎?”月瑤的話題越聊越沉重,琯珣記憶中的姐姐離他越來越遠,話語中難掩他內(nèi)心的失落。
月瑤已經(jīng)快要忘記了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樣子的了,愛笑嗎?也許吧。但她仍能聽出琯珣話語中的失落感,便強裝出笑臉,對他說道:“我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這么不禁逗,還和小孩子一樣。”
“你真的是在和我開玩笑嗎?“琯珣聽到月瑤那么說,他的內(nèi)心的失落感下去了很多,但他又很不安,他害怕,害怕這只是姐姐為了安慰他所說出的話,害怕她真的不快樂?!?p> “當(dāng)然是真的了,不過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回去吧?!痹卢幣牧伺默g珣的肩膀,并將琯珣送出了殿外。
將琯珣送出殿外后,月瑤又開始了沉思,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夠做回以前那個快樂又活潑的公主,不知道那種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也許睡一覺就可以恢復(fù),也許永遠也恢復(f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