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巫,”嵐傾顏眼珠一轉(zhuǎn),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鐲子一定要戴在手腕上才行嗎?”
“不用。只要靠近身體就可以發(fā)揮作用?!膘`巫雖然不知道嵐傾顏問這話的意圖是什么,但還是乖乖回答了。
“你們說,”嵐傾顏手中不停地轉(zhuǎn)著一個小茶杯,猶豫一下開口,“我混進(jìn)紅妝去怎么樣?”
一時眾人安靜。
……
嵐傾顏自覺尷尬,輕咳一聲。
“你們想啊,”嵐傾顏想要說服他們,“我要是能混進(jìn)紅妝,接近乾鈺宇的機(jī)會不也更多嗎?”
這樣一來,如果乾鈺宇把碧心鐲帶在身邊,那她只要待在乾鈺宇身邊就不會有生命危險,還能伺機(jī)把鐲子偷回來。
就算他沒帶著碧心鐲,紅妝離將軍府畢竟近些,來往也方便。
“宮主,”錦歌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了一句,“您三思啊!”
“這……先按照靈巫說的,找人探探乾鈺宇這幾天的去向?!睄箖A顏先繞開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催促道“快快快!都動起來!”
眾人聽了催促,下意識地站起身往外走,準(zhǔn)備按照嵐傾顏的話執(zhí)行。
嵐傾顏偷偷扯了扯錦歌的衣袖,示意她先別走。
錦歌自是感覺到了,提起茶壺裝作給她倒茶,留在屋里沒有離開。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們兩個人時,錦歌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滿臉焦急:“宮主,你不是不知道紅妝是什么地方,怎么會有這樣的念頭?這要讓別人知道了,宮主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嵐傾顏咽了口口水,這怎么還突然上升到婚嫁的人生高度了?
“你先別著急,好好聽我說,”嵐傾顏抓住她的一只手腕,想讓她冷靜下來,“我們讓靈巫給我們易個容,再換個名字。你跟著我去,我們兩個人在,還能出什么事嗎?”
“可是……”
“沒有可是?!睄箖A顏打斷她,“我們今晚就去找靈巫,明天早上就出發(fā),看到乾鈺宇進(jìn)紅妝我們就跟著。就我們?nèi)齻€人知道,不許告訴別人。”
最后一句話被嵐傾顏說得有幾分恐嚇的意味。
錦歌還是有點別扭,一臉的不愿意。
見此,為了讓錦歌好好配合自己,嵐傾顏斬鐵截釘?shù)卣f:“這是命令!”
錦歌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應(yīng)道:“是?!?p> 宮主的命令怎么可以違背呢?
而且,比起把碧心鐲帶回宮主身邊,宮主自己去靠近鐲子,好像是個更直接、更保險的方法,可以將所有傷亡降到最低。
于是這天夜里,嵐傾顏和錦歌背著所有人把靈巫叫到了嵐傾顏的屋內(nèi)。
然而,還沒有等她們開口,靈巫就笑了:“我知道宮主想做的話,我們都攔不住?!?p> 嵐傾顏聽完也跟著笑了,雙手托著臉撐在桌子上對她撒嬌:“那靈巫會不會幫我嘛~”
靈巫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我不能讓你受傷,自然要盡全力幫你,護(hù)你?!?p> 嵐傾顏高興到恨不得大喊“耶??!”
靈巫肯給她易容,她的潛伏就已經(jīng)完成了一大半了,她仿佛看到那碧翠的鐲子正在紅妝里呼喚她。
但是她也知道,她過于激動的話絕對會驚動別人,所以她只是給了靈巫一個大大的擁抱。
“只是,魔宮還正在建,我們一走,所有事都壓在靈巫身上了?!卞\歌有點憂愁地說道。
靈巫本來就忙,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先從她那里過一遍,篩選出來的問題才會呈遞給嵐傾顏。
要是太勞累,傷了身體,那可要怎么辦?
嵐傾顏撅起了嘴,也在想著這個問題。
是啊,魔宮還正在建。
馬不停蹄地設(shè)計、修建了一個月,也只是精修好了魔宮的正殿,還有三個院子。
嵐傾顏、靈巫和錦歌合住一個最大的院子,換命自己住一個院子,季氏的三姐妹合住一個院子。
其他的弟子依舊住在魔宮舊址中。
玄赫本死皮賴臉地蹭住在魔宮唯一男性高層換命的院子里,自從知道了換命想研究他身上的巫術(shù),就打死都不靠近那個院子了。還時不時地以小玄赫的樣子跟嵐傾顏撒嬌要修自己的院子,然后被錦歌一口回絕。
“不要緊,”靈巫反過來安慰她們道,“墨公子和季姍都會幫忙,你們不用擔(dān)心?!?p> “靈巫!”嵐傾顏突然拍了下她的肩膀,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說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魔宮四分之一的財產(chǎn)都?xì)w你,你想要就可以拿走!”
靈巫被她嚴(yán)肅的樣子逗笑了,開玩笑地應(yīng)道:“好啊,宮主要小心我哪天說不定就帶著錢跑了。”
三個女人聚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好不容易靈巫才給兩人都易了容,等收拾好行李,月亮都已經(jīng)到了天空正中,夜已深了。
沒休息多久,嵐傾顏便和錦歌一起出發(fā)了。
剛走出院子,就看到了迎著月光而立的換命,不知站了多久,袖口好像微微被露水打濕。
“宮主帶上這瓶藥,再出發(fā)吧?!睋Q命遞來一個玉瓶,還是像大哥哥一樣溫柔。
嵐傾顏看到他既驚訝又感覺溫暖,伸手接過,好奇地看著里面三粒純白的藥丸:“這是什么?”
換命輕笑:“它是‘換命’,可以救命的藥,緊急情況下或許用得上?!?p> 他能給宮主的,也只有這藥了。但他希望嵐傾顏能一切順利,不露陷,用不上這藥。
嵐傾顏點點頭,然后便和錦歌一起頭也不會地上路了,直往紅妝趕去。
兩人趕到時,天剛明,恰巧碰上乾鈺宇從紅妝里出來。
嵐傾顏急得一跺腳,早知道他真在紅妝過夜,她昨天從皇宮出來就過來了,哪還用等到現(xiàn)在?
“宮主,現(xiàn)在怎么辦?”錦歌問道。
“等。他一定會進(jìn)紅妝的?!睄箖A顏說完就找了棵繁盛的樹,帶頭爬了上去,錦歌見狀連忙跟上。
兩人就坐在樹上,死死地盯著紅妝附近的變動。
不一會兒,錦歌困得扛不住了,頭前后晃著,在與睡意做斗爭。
嵐傾顏始終瞪大雙眼,不錯過任何一秒,完全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