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離開之后,林殊墊著雙臂,仰躺在軟榻上,閉眼假寐。
那一句‘他們的目標是你’讓林殊長嘆口氣。
表哥并沒有說清如此判斷的原因,她卻明白他的意思。
陸大人之事如果真的是一起簡單的誣陷案還好,只怕有人想拿這件事將永寧候府傷筋動骨。
在思索時,林殊感覺有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并坐在了她身側(cè)。接著一只玉手揉上了她的太陽穴,替她柔柔的按壓著。
“公子又愁什么,我們在呢!”
柔媚的女聲,帶著堅定響在林殊耳畔。
林殊暗中嘆了口氣,睜開眼看向坐在自己身側(cè)的女子。
女子一身紅裝,嬌俏的臉龐帶著笑意,正垂頭看著自己。
“是啊,你們在呢!”
看著女子,林殊喃喃自語。
隨后,林殊伸手摸了摸女子的頭,惹著女子捂住自己發(fā)髻匆忙躲閃,林殊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容。
“淼兒,辛苦你了!”
“哼!”
退到了桌子旁,淼兒才皺了皺鼻尖,才小聲的嘟囔一句。
“我們說好要保護你的呀!”
“嗯?”
“我說,你要是再調(diào)戲我,就要付錢啦!我好歹是頭牌好吧!”
淼兒看著林殊罕見露出的有些迷茫的眼神,心下柔軟一片。
真好,你還是當初天真的模樣!
“你那是什么頭牌哦?”
林殊下意識的懟了回去,看見淼兒含笑的眼睛時,果斷的慫了。
“分明是仙子!”
“你就瞎編吧!”
淼兒白了林殊一眼,但是臉上卻露出來笑意。
下一刻,淼兒正了正神色,看向林殊的眼神中只剩下認真。
“又要調(diào)動了嗎?”
“不用,只是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p> “是調(diào)查安王嗎?”
“調(diào)查他干嘛?”
林殊笑了笑。
“你幫我調(diào)查一下半年前江北知縣的案子,動作不用太隱蔽。”
“江北知縣?那個半年前犯貪污受賄之罪的陸大人?”
“嗯,我懷疑有人下黑手?!?p> “好的,那個,公子,真的不用調(diào)查安王嗎?”
淼兒仍不甘心的再次問出口。
總部那邊傳來消息,安王絕對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呀!
“怎么跟他過不去了?”
林殊哭笑不得的扭過頭看著淼兒。
“沉沉雖然心思深沉,但是從不會主動生出惡心思來害人的,所以,你便放心吧,我沒事。更何況,你們要是去接觸他,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你們可是我的壓箱寶呀!”
淼兒臉紅了紅,終是扭過頭,不再搭理林殊了。
想了想,淼兒還是轉(zhuǎn)過頭,俏生生的臉上滿是嚴肅。
“公子,總部那邊傳來消息,安王絕對是十分危險的人物,為了您的安全著想,他們都希望,您能和安王保持距離?!?p> 提到總部,林殊笑了笑,點頭應了下來。
“我知道了!”
“那您要回去嗎?”
“沒事了,你就要趕爺走啦?這么不待見爺?”
林殊睜大了眼睛。
淼兒臉又紅了。
我不是,我沒有,表污蔑我!
“這不是怕您有事嘛!”
淼兒低著頭抿著唇。
“您要是沒事,就留下來唄,反正我們蕓香館今天有活動要舉辦,湊個熱鬧唄!”
“行!我說怎么今天人這么多!”
得了林殊的同意,淼兒笑著站起身。
“那我先下去……”
“你們這家黑店!酒水還能喝出毛病來!賠錢!”
樓下吵吵嚷嚷,伴隨著掀桌子的聲音,旁人驚嚇的叫聲,格外的喧鬧。
林殊皺眉坐了起來。
“走,去看看!”
淼兒將她攔了下來。
“您還是留在這里比較好,旁人知道了您是一家紅樓楚館的老板,對您的名聲有礙?!?p> “淼兒說得對,這點小事,我們便可以將它辦好!”
小菱從門口拐了進來,現(xiàn)在的她和淼兒一樣,一身的紅裙。
和淼兒的俏麗不同,小菱穿上紅衣,十分張揚、艷麗,侵略性極強。
看到小菱,林殊便放心的退了一步。
“那我在樓上看情況,壓不住了,我再下去?!?p> “嗯!”
兩女齊聲應下,并肩邁出屋門。
林殊跟在她們身后出了房門,斜靠在欄桿上,看著下方的亂象。
樓下已不是自己進來時人來人往的景象,不少受驚的客人趁機出了門,一部分上了樓,還有一部分聚在了四周,留下中間一位一臉戾氣的錦衣中年男子和一位躺在地上的青年。
“這位誰呀?”
“不知道,沒見過?!?p> “可真粗魯!”
“……”
不少人從身邊經(jīng)過,林殊聽著議論,含著笑看著下面的鬧劇。
淼兒和小菱已經(jīng)快速的下了樓,走到了錦衣中年的身前。
林殊可以清楚的看到壯漢眼睛亮了亮。
“呦,諸位都是來這里尋樂子的,我們這蕓香館捧著諸位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故意找事得罪諸位呢?”
小菱眼波轉(zhuǎn)過靠在四周圍觀的客人,揚聲開口。
在她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四周的客人已經(jīng)在小聲議論,小菱給淼兒眨了眨眼。
“我們今天正好有活動,人手不夠,難免有疏忽,還望各位寬恕一二!”
淼兒向四周的人行了禮,示意小侍們上前。
“為了賠罪,我們今天限時開放三樓,諸位可以上三樓盡興享受!”
客人們對視一眼,紛紛跟隨著小侍們?nèi)ネ龢恰?p> 淼兒這才看向錦衣中年。
“奴家稍懂醫(yī)術(shù),可否給您隨行的公子看看?”
錦衣中年眼睛呆了呆。
“可,可以?!?p> 隨機,錦衣中年便讓開了路。
淼兒走上前,摸了摸脈,扭頭看向小菱。
“……迷藥!”
小菱點頭,扭頭去了后院。
林殊摸了摸下巴。
迷藥?
“嘖嘖,居然只是迷藥!”
不遠處傳來聲音,林殊扭頭看去,是一名二三十歲的中年。
此時,這位中年正趴在欄桿上,遺憾的搖了搖頭。
林殊看著好玩,忍不住開了口。
“確實不夠嚴重!”
中年猛地扭頭看來,見說話的是一個長相十分俊秀的青年小生,不由呆了一呆,隨后,中年便一臉神秘的沖林殊擠了擠眼。
“這么小就來這種地方了?內(nèi)里的事情,你懂多少?”
“挺多的?!?p> 聽了林殊的回話,中年虛趴在欄桿上,眼睛盯著樓下,身子卻快速的湊近林殊。
“可以呀!就知道你們鎬京的人會玩!”
“尚可!”
林殊看了一眼中年,便將視線投到了樓下,無意般的和中年聊著天。
“聽你的口氣,不像本地人呀!”
“嗨,我是堤慈縣人,小兒想趕考,想著家中沒什么人,我便跟著兒子一起來了鎬京,準備在這里買一套房子,等兒子考中了,再考慮回不回去的問題?!?p> “您兒子學識怎樣?”
林殊忽略了科舉考試還早這件事,反而問起了其他問題。
“在私塾,每次都排名前幾!經(jīng)常能得夫子夸贊!”
“貴公子定會考中的!”
“借你吉言啦,哈哈!”
中年拍了拍林殊肩膀。
林殊勾了勾唇。
“公子,小的終于找到您了!”
氣喘吁吁的阿福快速的跑了過來,像見到救星一樣抓住了林殊衣袖。
“這里的女子也太,太……”
太怎么樣,阿福并沒有說出來,只是紅著耳朵,低著頭。
“你這小廝還需要鍛煉吶!”
中年詫異的看了一眼阿福。
“會的!”
林殊淡然的接了話。
阿福瞪大了眼睛。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