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仞山見兒子十分痛苦,又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在旁邊叫了兩聲名字,但后者完全沒有搭理他,已經(jīng)到了失控的邊緣。
好在這時梁存眼疾手快,從吳亦真的背后出手,啪啪兩聲點了吳亦真的穴道,但這樣雖然讓吳亦真安靜了下來,可飲血刀對他的侵蝕,仍在繼續(xù),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趕緊出去找人治療。
然而就在這時,墓穴上面的洞口忽然蓋上一張大網(wǎng),與此同時,洞口上圍上來一圈壯漢,各個手握三環(huán)刀,虎視眈眈地看著下面。
“老子等你們很久了,交出印雪刀法,就讓你們離開?!逼渲幸粋€壯漢說道,看樣子,就是這些人的老大了。
“你們是誰?”吳仞山問道。
“老子是之水城三刀派的,快點交出印雪刀法!”為首的人吼道。
“什么三刀派,從來沒聽說過。”吳仞山不屑道,“敢當(dāng)吳某的路,只怕你們門派時不久矣?!?p> “死到臨頭還說大話。”為首壯漢和眾兄弟哈哈大笑,原來他們所用的網(wǎng),乃是天山蠶絲密織的,尋常刀刃根本無法破開。
吳仞山冷笑一聲,借來陳陽明的一把刀,一躍而起,以刀為劍使出刺時劍法中的“搶分奪秒”,瞬間刺出六劍,可結(jié)果卻是蠶絲網(wǎng)連個裂痕都沒有。
“那應(yīng)該不是張普通的網(wǎng),否則他們不敢這樣有恃無恐?!绷捍嬲f道。
“梁老用毒對付他們可否?”王婉問道。
“不可!”不等梁存回答,李慕生就說道:“要是毒死他們,我們就真的出不去啦。”
“無論如何,今天都要出去?!眳秦鹕叫闹兄?,再次起身用刺時劍法去砍蠶絲網(wǎng),這一回他沒有分刺不同的地方,而是幾劍都很精準(zhǔn)地刺在了同一個位置,但即便如此,依然無法對蠶絲網(wǎng)造成威脅。
“別掙扎了,要么交出印雪劍法,要么你們就死在這洞中吧?!眽褲h說道。
“什么印雪劍法,我們沒有?!崩钅缴鲱^說道。
吳仞山此時也十分納悶,墓穴中只有一把飲血刀,并沒有什么武功秘籍,難道是搜尋的時候有什么遺漏?
“有飲血刀就有印雪劍法,那劍法就藏在刀把里?!睘槭讐褲h說。
吳仞山恍然大悟,扭頭看向徐原,說道:“原來這就是你想要飲血刀的原因?!?p> 徐原被拆穿目的,尷尬地說道:“我只知道里面有一本絕世心法,不知道有什么印雪刀法?!?p> 吳仞山大怒,一把拽住徐原,說道:“想要秘籍你只說,我大可以給你,但你偏偏什么都不說,害真兒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
徐原也很委屈,怒道:“我哪知道會這樣?”
“師叔,先別吵了,既然秘籍在這,那我們給他便是?!崩钅缴鷦窠庹f。
“只怕給了他們也沒用,這群人,一看就不講信用?!毙煸豢蜌獾卣f道。
“毀刀!”吳仞山說完取出飲血刀丟在地上。
但飲血刀乃是絕世魔刀,要是沒有工具,絕不會輕易被毀掉,當(dāng)年印雪君費勁千般力氣,也不過是敲開刀把的一個口子,這才將心法和秘籍放了進(jìn)去。
吳仞山運足了功力,接連幾掌狠狠劈在飲血刀上,震得胳膊酥麻,但飲血刀卻絲毫未變,絕望涌上他的心頭,但為了兒子,他不能放棄,仍舊運功敲打飲血刀。
“師叔!”李慕生看不下去了,拉住吳仞山說道:“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把它毀了的?!?p> “能不能快點啊,磨磨唧唧的干嘛呢?”洞口外面的壯漢不耐煩的催促道:“是不是殺你們一個人,你們才有動力啊。”
“等我出去,定要滅了你們?nèi)杜?!”吳仞山怒喝道?p> 而回應(yīng)他的卻是一波密集的箭雨,三刀派的這些人拿出弓箭對著洞穴里就是一頓亂射,逼得眾人四散躲避。
本來這點箭雨還不足以傷到這些會武功的人,但吳仞山為了保護(hù)吳亦真,還是不小心左臂挨了一箭,這一箭,不僅徹底激怒了吳仞山,也激怒了吳亦真。
人一發(fā)怒,思緒立馬就混亂起來,大腦也變得簡單,趁此機會,飲血刀的印記瘋狂侵略吳亦真的大腦,而吳亦真只想為父出氣,哪還有功夫抵抗飲血刀,大腦瞬間就被飲血刀給侵占了,他的雙眼變得通紅,皮膚也蒼白起來,整個人的氣勢也強大了許多。
“真兒?”吳仞山覺得不秒,再要點兒子的穴道,卻被后者強力推開了。
吳亦真沖破穴道,右手一張,立馬將地上的飲血刀吸了過來,然后仰頭望著洞外的三刀派弟子,怒喝一聲,舉刀就沖了上去。
沉寂了百年的飲血刀,終于再一次開始了戰(zhàn)斗,對鮮血渴望了百年,飲血刀的威力此時無與倫比,只一刀,便將蠶絲網(wǎng)劃了個粉碎,一人一刀,就這樣沖了上去。
不等三刀派的壯漢反抗,吳亦真便人過刀出,每一次出手,都是一顆人頭落地,奇異的是,每具死尸都沒有流出來一滴血,他們在挨到飲血刀的一剎那,就已經(jīng)被吸干了。
短短五息的時間,吳亦真就將三刀派的二十七名壯漢殺了個干凈,而此時他手中的飲血刀也似乎得到了滿足,殺意逐漸減弱,吳亦真也逐漸冷靜下來,雖然他此時依然嗜殺,但已經(jīng)可以用自己的意識壓制住這個念頭了。
吳仞山等人這時也上來了,看著地上二十七具干癟的尸體,大家說不出話來,但大家都很清楚,眼前這個手握飲血刀的青年,這一生基本是毀掉了。
“爹!”吳亦真看著父親,眼睛里流出淚水,聲音顫抖著說道:“殺了我吧。”
吳仞山也是雙眼一紅,說道:“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當(dāng)將你殺了?!甭曇粢活D,他接著說道:“但殺了你,我怎么和你娘交代?”
眾人沉默,面對這樣的情況,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沉默良久,梁存開口道:“我聽說仙人島上有一位大師,能夠解除世間的一切魔障,如果找到他,也許還有救?!?p> 大家聽聞這話,還是都不說話,誰都知道,吳亦真此時已經(jīng)是嗜血狂魔了,不發(fā)作還好說,若是發(fā)作就會四處屠殺,他雖然實力不強,但有飲血刀在,恐怕至臻忘我境的高手來了都要小心。這個時候讓他去仙人島,先不說找不找得到那位高人,萬一他中途發(fā)作,那豈不是沿路的城市村莊都要遭殃?
“師叔,我?guī)煹苋?!”李慕生想了半天,似乎也只有這個辦法。
若是讓吳亦真自己去,只怕他半途嗜血之癮發(fā)作會控制不住自己,但如果有人陪他一起去,到時就算控制不住他,也能將其引到一個人少的地方,不過這樣一來,李慕生將會十分的危險。
“不行!”吳仞山想到這里,堅決不同意,文大師已死,劉塵還小,他不能再讓李慕生冒險。
“相信我,師叔!”李慕生拉住吳仞山,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