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最后補充,同時把頭壓低:“而這足矣讓我們在面對他時保持謹慎!”
元駭轉了一圈月牙刀,刀柄握緊同時發(fā)言:“你還真有意思啊,才初次見面,就把我的實力、我的背景,都分析得差不多了。”他接著說,“不過…也真可惜啊。你們不僅沒能先發(fā)制人成功,反而還讓這玩意……”
他輕松愉悅地舉起另一只手,手上捏著的正是裝有放行條的信封:“…落到了我手里。”而他前腳說完,信封后腳便開始一塊塊的自行剝落,放行條逐漸顯露。
裴隆微微一驚,外套掰開,內側的口袋空空如也。
元駭見狀也開始惡趣味十足的瀏覽信件:“裴隆、艾梨花、神官……?這應該就是你們的名字吧?不過好像混進去了個奇怪的家伙?!彼逊判袟l舉起來了點,視線則偏下去,“那么,將軍的大名是…?喔!‘盛仁’啊?又是個奇葩的名字?!?p> 他接著又開始自顧自地嗅起信條上的氣味,尤其是仁將軍在紙條右下角的簽字蓋章處。最后他滿足的“哈”了一聲,放行條被拿開,茶色的毒液也隨即爬上紙面,而過程才到一半它就已經(jīng)四分五裂著被腐蝕殆盡了。
隆已是怒火中燒,神官則頭也不轉的細聲提示:“注意他的能力,那道‘毒液’!”
元駭齜牙一笑,情緒興奮,兩眼都在放光:“我已經(jīng)記住將軍的氣味啦!”他偏下頭后繼續(xù)笑說,“而不妨告訴你倆,我,我們來此,只為踏平、征服這里!”
他接著開始‘吟唱’般自我介紹:“既然我已經(jīng)知曉你們的信息了……我名為元駭!是這次行動的隊長,也是前鋒!畢竟我們鬼族基本上都沒啥生育欲望嘛,人口不多,自然要更加珍惜?!彼[眼笑笑,“所以族長就派我先來這視察視察嘍。要是這人才輩出,我打不過也跑的掉;要是這全是平平之輩……哪個種族不希望自家領地能擴張?。俊?p> “而就現(xiàn)在看來,族長的眼界還真是遠大啊?!?p> 元駭:“這一片里應該是沒有某個偽神的‘代言人’的。如若有,那批援軍一定會得到‘神選者’的庇護,而不會被我殺光??墒w都快堆成高山了,誰都沒來制裁我。終于等到了兩個能打的,結果一個是乳臭未干的少年,一個是?……不人不鬼的家伙?!?p> “這片人類分區(qū)若就這實力……”他笑容更盛,尖牙駭人,面目可怖,“那我們‘惡鬼大隊’就是把這從上到下全殺一遍,你們也怪不了誰。”
一鬼、一人、一神官,劍拔弩張。
而艾梨花就在這時沖出了短廊,兩眼淚汪汪,手指正對著后方的衛(wèi)生間,人一回到客廳就直撲進隆的懷里:“隆、隆……廁、廁所里……”她淚流滿面,下巴緊皺著,一臉委屈,“廁所里有好多具尸體哇……??!”她本就只想上個廁所而已,結果地獄般的景象呈現(xiàn)在了面前。
她也一直是個“外強中干”的女生,平時是魅力十足的大姐姐,特別時候是超級愛哭的小女孩。而她一般只會因為兩者而梨花帶雨:隆、可怕的事。后者還包括了前者,例如上次她以為隆被殘殺了的時候。
隆任由她在自己胸上擦鼻子抹淚,雙手始終垂下,目光也一直緊鎖著元駭。這樣元駭?shù)囊慌e一動都會被他完全掌握在眼底,他要先發(fā)制人或防守反擊時也能一瞬間脫開梨花進行行動。
元駭還真就開動了,可他舉手、彈出食指、卻只是發(fā)問:“你難道就不好奇我什么要自報家門?”
裴隆默默地側移一步。他刻意和梨花保持了點距離,開戰(zhàn)準備已做好。
神官紋絲不動,但黑匣身上的多個板塊已經(jīng)如魚鰓一樣微微打開了。
元駭卻對倆人的行為感到了不滿,手擺了回來撓撓頭:“你們這樣……我可是會很尷尬的啊?!?p> 他眼神一凝并接著表示:“算了,我自己揭曉答案?!?p> “嚴格來說,我是一名殺手。而這……”他不疾不徐的攥拳,整個人微微壓下,位居前頭的腳尖也碾住了地面,“全當我對你們這三個將死之人的……”
他全速爆發(fā),身形在拉出一陣殘影后徹底消失。
他的聲音也已經(jīng)在進攻的同時傳遍了整個客廳:“…基本素養(yǎng)??!”
艾梨花聽聲從隆的懷里抬起臉,結果映入視線的第一個畫面就是近在咫尺并且拿她開刀的元駭。
元駭正在邪笑。攻防不可兼得,他不得不現(xiàn)身。他已經(jīng)把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快到連那倆“白板以上”的家伙都看不清的自信是有的。但他對“和兩人硬拼到底”這件事有那么一點點沒信心,而“柿子還得挑,軟的捏”這個道理人盡皆知,他要想把“少打多”改善為“一對一男人大戰(zhàn)”也就必須先對這屋子里唯一的尚存女性出手。
他也確實辦到了。
在他側著身子和隆保持平行但差半米之隔才相對,整個人微微蹲著,月牙刀在手,刀光殘影橫割半空,刀口狠狠剁向暫為“少女狀態(tài)”的梨花,威力之大能直接把她大腦砍出兩個橫截面時……
年輕力盛的裴隆已經(jīng)及時地一拳點在他的腹部,梨花也在同時被推飛了,神官接住、保護了她。隆勉強跟清了敵人的行動,但保護工作又不可或缺,一心不能二用,他既想打穿元駭?shù)纳戆逵忠戎叭跣 ?,結果力道都沒能控制好,梨花差點受傷,元駭也只是移退了半米,鞋底在地上劃出兩道顯痕。
“你護好她就可以了!”隆爭分奪秒的對神官進行吩咐,也是“我一個人來辦他”的意思。
他緊接著抓牢元駭持刀的右臂,后者即刻像顆鉛球一樣被他甩過一圈后扔出、一頭飛向短廊盡頭的廁所。
夜深人靜,三兩只鳥類魔獸還沒在圍墻外的樹枝上多停留幾秒就慌忙飛走了。墻邊竹樓本是平和安靜的,直到竹墻爆開,建筑碎塊、烈士尸首噴射出來,一人一鬼也以橫飛的方式相擁著穿越而出。
裴隆本以為勝券在握。
直到月牙刀捅穿了他的左腰。
他痛得咬牙并低頭和元駭對眼。
只見后者正壞笑著:“你上當了!”他接著放話,“我故意對那丫頭先手,卻沒窮追亂咬,還有我放著‘虛化’不開,任由你把我甩飛再撞上我沖出來……”
他兩眼一亮,那是對殺人的愉悅:“因為我一開始就打算著…制造條件和你決斗,再殺掉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