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襲人?;锜舨涣痢?p> “霓虹天城內原設三百六十五道暗卡,分布于四面八方,而今又已增設到了四百八十道。”疏璃柳眉緊蹙,看著地上的地圖,神色嚴峻又凝重。
泛月觀瞧著地圖,摟緊她,道:“我們肯定能出去的。相信我?!?p> 疏璃轉頭看他。
泛月也在看著她,眼神堅定不移。
疏璃神情嚴肅,語氣更嚴肅道:“你的傷尚未痊愈,不能亂動。”
泛月也在嚴肅地看著她,問:“我是不是你的相公?”
疏璃沒法否認。
泛月?lián)嶙∷绨颍?“那你就該聽我的!”
疏璃蹙眉望著他,臉上盡顯擔憂。
漫長而漆黑的夜,仿佛永遠也到不了頭。
玉良宮。
云蕾雙目血絲密布,臉色蒼白,披頭散發(fā),模樣憔悴不堪,已經(jīng)幾天幾夜未曾入眠了。
“幽冥真的打過來了?!”
“是的。陛下?!?p> “已經(jīng)打到哪里了?!”
“已……已經(jīng)到了青鸞城?!?p> “青鸞?!”
“……是?!?p> “兩個月,只有兩個月啊,你們居然讓冥軍打到青鸞!你們究竟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
“滾啊!滾!”
“……”
“陛下,奇幻妖境的妖族各地組織起聯(lián)軍,我金龍驍騎已經(jīng)無法壓制!”
“陛下,凡塵靜世忽現(xiàn)大批修仙者,我神族最精悍會靈師都不是對手!”
“陛下,魔疆遠塞魔尊率魔軍屢次侵犯我盤龍邊境,屠戮我神族子民!”
“……”
“?。 痹评僦挥X得頭痛欲裂,忍不住抱頭慘呼。
這時,一只溫暖的手溫柔地撫住了她的肩膀。
云蕾瑟瑟發(fā)抖,慢慢地回過頭。
御霖正微笑凝視著她。
“你怎么起來了?”云蕾忍不住濕了眼眶,“你還有傷在身呢?!?p> 那日,泛月發(fā)了瘋似的闖入皇宮,她險些喪身劍下,千鈞一發(fā)之際,是御霖替她受了一劍。
御霖傻呵呵的笑,伸出手擦干她眼角的淚珠,道:“別害怕。我在這里呢?!?p> 說罷,他緊緊抱住了她。
云蕾埋首在他懷里,放聲大哭,整個哭成了淚人。她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女皇沒錯,可女皇依然是個女人,總需要那么一個人為她展開懷抱,讓她能夠做回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通天大祭壇金碧輝煌。
崇明就站在這金碧輝煌的大祭壇下,一只手背負,一只袖管隨風飄蕩。
一大隊兵馬匆匆忙忙趕來,頭領上前畢恭畢敬一揖:“長老!”
“怎么?沒有找到?”崇明冷冷地發(fā)聲。
頭領小心翼翼瞄他一眼,低聲道:“是?!?p> 崇明老眼微瞇,道:“他氣息隱藏的很好。不過卻還是沒有離開這里?!?p> 頭領趕緊道:“那依長老的意思是?”
崇明直盯著通天大祭壇,陰惻惻一笑:“我還真是小看了這小子?!?p> 通天大祭壇最深處,是令人窒息的黑暗。
泛月緊拉著疏璃的手,在小心翼翼地摸索。
“我們是不是迷路了?”疏璃輕輕地問。
泛月可以感覺到她手心滲出的汗,他停住回頭看她。
疏璃也在蹙眉看著他,大顆的汗珠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淌。
泛月凝視著她的臉,神色緊張,道:“是咒印發(fā)作了嗎?”
疏璃抿著泛白的嘴唇,搖了搖頭,目光瞧向前方,道:“我感覺到前方有兩股氣息?!?p> 泛月已攬她入懷,握住她的手,以蒼生大法注入她體內,緩解她的疼痛,命令道:“不管怎樣,你現(xiàn)在都需要休息。”
疏璃喘了幾口粗氣,望著他嚴肅地又道:“月。你知道現(xiàn)在不是睡覺的時候。”
泛月不禁動容。
疏璃強顏歡笑,已拉著他的手往前面走去。
泛月緊跟她身后。
前面竟然是個大水池,像是有什么東西困在那里,把鐵鎖拽得嘩嘩作響。
“璃兒。”泛月把疏璃護在身后,警覺地看著池水。
黑洞洞的池水中,突然出現(xiàn)了兩個燈籠大的眼睛,正在盯著他,那種眼神說不出的熟悉。緊接著一條金龍就越出了水池。
“泛月?!苯瘕埦尤徽f話了,居然就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義的聲音。
泛月瞪大眼睛,激動萬分:“義!”
金龍化作人形,不正是曾經(jīng)那個瀟灑不羈的少年,義。只不過現(xiàn)在他卻有些狼狽不堪,蓬頭垢面,衣衫破爛,渾身都是傷。
泛月熱淚盈眶:“原來你一直在這里。”
義看向他身后的疏璃,道:“死而復生本就逆天,卻又強制啟用死神契約,莫非還想死第二次!”
疏璃緊抓著泛月的衣服,已疼得汗流浹背。
泛月趕緊背起她,滿頭大汗地看著他,道:“都是我的錯。璃兒才會這樣的?!?p> 義冷冷道:“你做的蠢事也不是一件兩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