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鬧鐘格外的刺耳,響了多邊后于歌才懶懶的睜開雙眼。起床后向往常一樣開始忙碌著,不過今天明顯動作緩慢一些。是的,今天她不舒服,但仍然一切照舊打理好兒子,——出發(fā)。車子駛過白狐嶺時她依然感覺到心痛。坐在后排的小可都可以感覺到媽媽的不舒服,小可看了看后視鏡里的媽媽似乎要問媽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但是他沒有問,因為媽媽會告訴他沒有不舒適,雖然他也覺得是媽媽在說慌。而正在開車的于歌也從后視鏡中讀懂孩子的眼神,于是她笑了笑,似是在告訴兒子別擔(dān)心我很好。
把小可安全準(zhǔn)時的送到學(xué)校后,她給班長打了個電話請了假,是的,她今天太不舒服了。
回來的路幾乎都是上坡直到白狐嶺,過白狐嶺后又是下坡,山里的路多是這樣的。這次駛?cè)氚缀鼛X后于歌把車子停在了靠在嶺邊的綠化帶處的停車位。這條路只有白狐嶺處的路加寬一處,兩邊是綠化帶中間可以停放幾輛車。大概是因為這里是路的最高處,也可能是因為這里是這條路僅有的一段直路,更可能是從這里看不遠(yuǎn)處的云樓山更正面一些,風(fēng)景會更勝一籌吧。
依然感覺心口絲絲疼痛后于歌還是下了車,她慢慢關(guān)上車門,向四周看了一篇。白狐嶺上茂密翠綠的草叢,盛開的花兒有野生的有工人種在路邊的,接連層層梯田通往云樓山。對面的云樓山十分清晰。于歌眨了眨盯住云樓山看的眼睛,突然想起在她七八歲隨孩童到處游玩時,太奶奶曾多次囑咐她不要到白狐嶺,不要到云樓山。想到這她不僅心里一顫,此刻這不正在白狐嶺嗎?她轉(zhuǎn)過身看著白狐嶺。身后時不時的有汽車駛過。她在心里笑了一下自己,干嘛呢?我是個成年人好不好。她挪動著腳步走向那劈開為路的嶺岸。
而站在嶺岸的白巖早已傻愣到不行,他還沒有緩過來千年等待之人正在向自己走過來。他已經(jīng)忘了高興又高興到不行看著心愛之人向自己走來。
于歌挪動著步伐越是逼進(jìn)嶺岸心口就越是疼痛,她不由的捂住了心口,緊縮著眉頭。在向前一步都十分艱難她不得不停住了腳步。而也就是一步之遙的白巖已淚溜滿臉。她是人我是妖,怎可讓她看見我?怎可告訴她我們的故事?都不能!且不說人妖殊途難道當(dāng)年的路還要在走一邊嗎?不能!不能!這樣看見就好,看見就好。白巖心痛到咬著牙齒在心里勸慰著自己,強作冷靜。
心痛到不行的于歌還是不死心,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去摸索著前方喃喃道“為什么?”她看不見她的手指就要觸摸到白巖英俊的臉頰,她記不起他初為人時的少年郎模樣,她想不起曾經(jīng)的誓死相隨甜蜜過往。已是心痛到不行她倉皇的躲進(jìn)車?yán)锎⒘藥酌腴_車離去,剩白巖一人仿佛停住了時間,他伸手去撫摸她遠(yuǎn)處的背景,即使已經(jīng)走遠(yuǎn)仍然伸著手一動不動。
回家后的于歌昏睡到下午老師打電話才吵醒她,告訴她等不到家長的李小可已讓同班同學(xué)李夢然媽媽帶回。又是道歉又是感謝后的于歌定了定神去同村李夢然家把兒子接回。
臉色蠟黃的于歌婆婆見后關(guān)心的不行,又是不讓去廠里干活了,又是不讓走那人煙稀少的新馬路了,說白了都覺的白狐嶺有些煞氣。工作總還是要做的畢竟能多一份收入嘛。那白狐嶺就不走了吧。走以前通往城鎮(zhèn)的老路,雖然遠(yuǎn)點就遠(yuǎn)點吧!
就這樣娘倆一個按部就班的上班一個按部就班的上學(xué),相安無事,歲月靜好。不久后廠里完成一大批生產(chǎn),老板喜笑顏開給工人放兩天假,和于歌比較好的幾個同事叫上于歌去爬云樓山。這可是有許多個不同版本傳說的山,有許多的城里人來爬山,也會有許多的附近村民來山上采藥的采蘑菇的。當(dāng)然于歌也很喜歡和同事們一起去。
這天他們送完學(xué)生相約來到山下“真的好高阿!”同事杜芳說到。“當(dāng)然了,要不然能叫云樓山,顧名思義那樓都伸進(jìn)云里去了能不高嗎?”同事張燕燕說到。話聲剛落她們?nèi)齻€哈哈大笑起來。
她們一路小心的攀爬著,說是攀爬著一開始也并不陡峭還有人工修造的臺階,只是到了山半腰的寺廟處就沒有了臺階。才是真正的需要攀爬了。一路上仍是可見許多人,有武裝齊全的登山愛好者,有家長帶著孩子的來寫生的,有年長村婦來寺廟燒香的。到了山半腰向上行人開始少了,她們?nèi)齻€也減慢了步伐。眼看快到山頂了張燕燕累的一屁股做在一塊大石頭上,杜芳也累到攙扶著松樹喘著粗氣。于歌也停下腳步依靠在一棵松樹上,她竟又不自覺的捂著胸口,因為越是要到達(dá)山頂她就越感覺到心口疼痛加重。
她緩緩抬起頭望向山頂,什么?什么?接近山頂處一棵最高大的松樹上綁著一個少女?她不解的使勁伸著脖子看那是一個古裝打扮的粉衣少女,穿著綾羅綢緞頭上配有金銀發(fā)飾,這不是電視劇里古代大小姐的打扮嗎?越看越是不解仔仔細(xì)細(xì)的看,那姑娘怎么和我長的一模一樣,哦,不!那怎么就是我?不可能!不可能!于歌一個勁的嘟囔著,突然心口一陣撕裂腦袋嗡嗡作響仿佛有一只白色狐貍,不,是一個白衣少年在遠(yuǎn)處被大火灼燒的片斷閃過。
“于歌,于歌”張燕燕和杜芳慌張的叫著于歌,叫聲中恍然醒來的于歌已是滿頭大漢,她虛脫的靠回那棵松樹。
“于歌你怎么了?”張燕燕慌張的問道。
“你沒事吧?于歌,看你滿頭大漢,剛才嘟囔啥?”杜芳不解的問到。
于歌顧不得回答她們,急忙看了看那地方,怪了!除了那棵高大的松樹在那什么也沒有阿了,這是怎么了?于歌心里發(fā)顫著,這才記起太奶奶叮囑過她不要到白狐嶺,不要到云樓山。她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對同事說:“最近廠里趕活太累了,我已有些感冒的癥狀現(xiàn)在爬到這里我真的累的不行了!要不我們下山吧?”她渴望的望著她倆。
“哎呀,快到山定了,現(xiàn)在下去多可惜”張燕燕不情愿的說到。
于歌眼神暗淡下來,她真的不想再向上爬了。
“于歌你看起來很虛脫,要不你在這等我們,我們來都來了我想上去看看就回來找你”杜芳見于歌真的不舒服溫柔的說到。
“要不我先下去等你們吧?或者你們和我一起下去?”于歌真是一點都不想呆在這,又或許是不敢。
“那就在山下等我們吧”
“對阿,對阿你先下去吧。在車?yán)锏任覀儭!?p> “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可以,你們小心些”于歌心想她們會沒事的,她們什么也看不到,因為這心痛的信號只有她能感覺到,她們兩個會玩的很好。
“你也小心些”杜芳不忘囑咐到
“好的,好的”于歌邊步履蹣跚的下山邊擺手回答到。
千辛萬苦到達(dá)山腳時她已再沒有力氣去走到車前打開車門,整個人依偎在一棵小小的松樹邊,虛脫到不行,眼睛呆呆的盯著遠(yuǎn)處的白狐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