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五年積累終于積累到了你身體的極限,可以準(zhǔn)備突破蛻凡境了?!?p> 云川殿內(nèi)白色座椅上的男子自半空一步步走下,手輕輕搭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接下來,是繼續(xù)閉關(guān),還是外出歷練,你自己的身體情況特殊,要自己心中有數(shù),掌握好?!蹦凶訚M意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轉(zhuǎn)身再次坐回了白色座椅。
“師尊,閉關(guān)突破前我要去地脈秘境走上一遭?!鼻嗄甑_口,聲音冷澈,透著無形的血腥戾氣。
“哦?”云川劍宗掌門道號凌塵子的向天歌一怔,然后微微頷首,“也好,地脈秘境這個地方……罷,那這次便由你帶隊(duì)吧,我會叫兩個長老護(hù)持隊(duì)伍左右協(xié)助你?!?p> 向天歌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半點(diǎn),卻仿佛能看見下面站立著的葉行舟一般,眼睛正朝著他沒有任何偏移,“舟兒,既然你已決定突破前再去一次地脈秘境,我想有些關(guān)于地脈秘境的事你也需要知道了。”
“是,師尊請說?!比~行舟應(yīng)下。
云川劍宗的天空一直都是極美,晴時天如幕布,星如繁燈,月如玉盤。
三個好友一直研究到了深夜,這才推門而出,四下寂靜,唯有點(diǎn)點(diǎn)螢火蟲在草葉間穿行飛舞著,散發(fā)出它們即將走到生命盡頭時的最后一點(diǎn)光芒。
“劍宗真美,時間過的真快,居然已經(jīng)秋天了?!鼻Ы疸稣驹陂T口眺望著草地、星空。
“我們的宗門一直都很美啊。秋天臨末,冬天也快來了,聽人說冬天的劍宗才是最美的。”阮芽看著螢光與星光相互呼應(yīng)著,一閃一閃的,晃的人心醉。
“是嗎?”千金泠笑開,“真是的,我難得傷春悲秋了一會兒,還被你破壞了才醞釀好的情緒?!?p> “千金大小姐,有時間傷春悲秋,還不如想想明天去云川城買點(diǎn)什么秘境能用的上的東西?!眳吻рx整理好地圖、信封之后最后一個從竹屋里走出。
“哼,我早就想好了?!鼻Ы疸霾环獾妮p哼一聲,“男劍修就是男劍修,都是木頭疙瘩,一點(diǎn)沒有發(fā)現(xiàn)美的眼睛?!?p> “泠泠,你打算買些什么?”阮芽見兩個歡喜冤家又有斗起嘴來的架勢,連忙插了進(jìn)去,正事要緊、正事要緊。要是讓這兩小只拌上嘴了,八成這一夜都沒完沒了,沒法消停了。
“丹藥是必須的,這可是關(guān)鍵時刻保命的。然后再來幾張攻擊和防御的符篆好了?!鼻Ы疸鲚p松的道,“阮阮,你準(zhǔn)備買什么?。咳绻`石不夠用,我可以借給你。你不用擔(dān)心還不上什么的,反正地脈秘境里都是靈石礦脈,隨便摳一把土說不定都能抓出來一把靈石?!?p> “怎么可能,還隨便一抓就是一把靈石,大家都不是傻子,要真是這樣前去宗務(wù)殿報(bào)備名字的人早就排上長龍了。”阮芽扶額,“泠泠,剛剛我和千鈞說的話你是不是沒認(rèn)真聽???”
“額……”千金泠心虛的用指頭撓了撓臉頰,“那個,冒險闖蕩打打殺殺什么的只有你們劍修才特別感興趣啦,我一個最愛煉器的,實(shí)在是聽不進(jìn)去……”
“罷了,我再和她嘮叨一遍順便送她回去吧?!眳吻рx也是同樣的一臉無可奈何,眼里的寵愛都要溢出來了。
怪不得晨燁哥說千鈞一提泠泠就眼睛冒綠光。
阮芽在心里偷笑了兩聲。
“小芽兒,都這么晚了趕緊休息吧,明天早上咱們坐靈鳥代步,直接趕往云川城?!眳吻рx一偏頭看到了阮芽眼底毫不掩飾的調(diào)侃笑意,耳根頓時紅了一片,幸虧這是在夜里不會有人注意的那么仔細(xì)。
“成,那明天卯時你們來找我,咱們直接出發(fā)?!比钛空UQ?,由著呂千鈞自己在那里自欺欺人,他們都是修士一個個耳聰目明的,看不到才怪哩。
“嗯,我們走了。”呂晨燁拉過還在心虛狀態(tài)的千金泠,兩個人慌慌忙忙的跑了,姿態(tài)都是一模一樣的。
阮芽看著他們迅速消失不見的背影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眼角都笑的泛出了一點(diǎn)淚花,“泠泠和千鈞還真配呢。”
次日一大早,阮芽、千金泠和呂千鈞三人坐在了宗門借來的靈鳥飛入高空,漸漸的飛離了宗門。
這是他們?nèi)胱谝詠淼谝淮巫叱鋈ァ?p> 回去的時候也簡單,依舊是乘坐租來的靈鳥,飛至云川山脈頂端,按照自己的弟子牌的牽引就能順利的找到進(jìn)入青銅大門,從而返回宗門。
云川城,終年矗立在極北之境,是云川山脈身后的第二道邊界屏障。
在云川山脈的那邊,是殘暴兇猛的異獸的天堂。
每隔幾年,就會有由異獸組成的或大或小的獸潮沖擊而來。
云川城的百姓們個個民風(fēng)熱情彪悍,悍不畏死。
“大嬸,你知道望川酒樓在哪嗎?”云川城是個龐然大物,從城南到城北都要走上一天的時間。
阮芽三人轉(zhuǎn)的暈頭轉(zhuǎn)向。
“知道知道,你們是第一次來云川城吧。你們往南邊看,看到?jīng)],那個最高的樓閣就是望川酒樓。因?yàn)檎龑χ鴺O北的云川山脈,所以望川酒樓的老樓主就給自家酒樓取了這么一個名字?!贝髬鸷苁菬崆榈臑槿酥钢罚徽f起來就有停不下來的趨勢。
“太謝謝您了。”呂千鈞連忙趁著大嬸喘口氣的間隙插上話,帶著阮芽和千金泠告辭向著望川酒樓趕去。
“哈哈,千鈞,沒想到你這么怕嘮叨啊。我看這大嬸人挺好,多熱情。”千金泠看著呂千鈞松了口氣的樣子忍不住幸災(zāi)樂禍。
“那你再去陪大嬸聊兩個時辰?”呂千鈞挑眉。
千金泠嘴角一抽,瞪了呂千鈞一眼之后有些灰溜溜的拉著阮芽大步的往前走去。
阮芽被千金泠拉著也不反抗,她此時的注意力已經(jīng)全被不遠(yuǎn)處的望川酒樓吸引去了。
那是一個很獨(dú)特的酒樓,半面是通體赤紅,枝丫橫飛,頗有遮天蔽日之勢的參天大樹,另外半面就是直接以這棵樹“雕琢”掏空而出的酒樓。
走近了,還有一股奇異的草木清香撲鼻而來。這……竟是一棵靈樹,一棵早已死去卻始終不朽不倒的赤紅靈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