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
張九齡的眉頭輕皺。
“先生,是我,李享?!?p> 門外響起一個張九齡熟悉的聲音。
“進(jìn)來吧,門沒關(guān)?!?p> 張九齡的眉間紋路重新打開。
“先生,學(xué)生剛剛經(jīng)過先生屋外聽到屋里有人,想必先生還在此處,便冒昧進(jìn)來打擾,還請先生勿怪?!?p> 李享推門而入,卻是態(tài)度恭謹(jǐn),面目溫醇。
“三殿下不必多禮,有事但說無妨。”
雖然自己是皇子的先生,但皇子終究還是皇子,張九齡知道分寸。
“其實也沒什么事,先生,學(xué)生就是想進(jìn)來看看先生,然后就走?!?p> 李享的眼神清澈,里面盛滿了笑意。
“三殿下有心了。”
張九齡也微微笑道。
這個三殿下,雖然說是當(dāng)今皇上最不上心的一個皇子,而且在后宮之中地位堪憂,但是,張九齡也不知道為什么,皇上卻將三皇子的先生一職托付給了自己。
按照常理,他身為大唐第一宰相,理應(yīng)是太子的師傅才對。
無論自己的官階、才華、還是人品,都值得做太子太傅。
但是,話又說回來,當(dāng)今圣上一直沒有確立太子的人選,太子之位一直空懸,所以,也讓后宮之中因為太子之位覬覦之心頗多。
“學(xué)生也見過小先生!”
李享對張九齡問候完畢,又轉(zhuǎn)身看向自己身側(cè)的楊簡,深深一揖,畢恭畢敬。
“小先生?”
楊簡還有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待看到三殿下眼睛的時候,他才突然恍悟,這家伙是在跟自己行禮呢。
“三殿下客氣了!”
楊簡這次沒有調(diào)戲他,而是恭恭敬敬的回了一禮。
“嗯,三殿下,楊簡賢弟雖然年紀(jì)小過于你,但是才學(xué)卻是為師和朝中諸多大臣所不及的,殿下有空可以多跟楊先生多多學(xué)習(xí)討教?!?p> 張九齡看著身前比楊簡高出一個半頭的三殿下,心中也是覺得有點想笑。
真不知道皇帝陛下怎么會想出這么一出奇招。
“是,先生,學(xué)生謹(jǐn)記在心!”
李享說完對張九齡又是深深一揖。
看樣子,古人所謂的尊師重道可真不是虛的啊。
看著三殿下對張九齡如此畢恭畢敬,想到自己以后也要享受到如此隆崇的待遇,心中也不禁有點期待起來。
皇子們的先生??!
想想就興奮!
“楊賢弟,我這邊暫時沒事了,手續(xù)也都已經(jīng)辦好,你記住后天開始,每隔兩天就要來學(xué)園授課一次,一次半日,別忘記了,現(xiàn)在就有請三殿下送先生出宮吧。”
張九齡交代道。
“是,先生?!崩钕韺埦琵g一揖,然后轉(zhuǎn)身,看向楊簡,“小先生,請吧?”
“謝謝?!?p> 楊簡始終覺得眼前的三殿下稱呼自己小先生的時候,就帶著一絲促狹。
先生就是先生,為毛還要加一個小字嘛?
小你妹啊,小心日后先生板子打爛你的屁屁!哼!
楊簡內(nèi)心戲又開始泛濫起來。
離開了張九齡的辦公室,三殿下李享在前頭帶路,楊簡在后面緊緊跟隨。
一直走了約摸三百米的樣子。
李享突然回身,然后迅速沖到楊簡的身前,在楊堅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之下,迅速抱起他的小身板,然后——
然后,將他的人在空中劃出一個很美很萌的拋物線?。。?p> “哎呦——”
楊簡直接被摔成了一坨狗屎,鼻尖著地,嘴里一嘴的浮雪,要不是人的求生本能反應(yīng)快,他想自己的一張英俊的小臉肯定被摔的支離破碎了。
“小先生,感覺如何呀?”
李享始終還是一個孩子。
他站在楊簡的不遠(yuǎn)處,眼睛里早已笑出了淚花點點。
“你!你就這樣尊敬師長的嗎?”
楊簡氣急敗壞地從雪地里艱難坐起,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手指,指著李享,臉上憋的通紅一片。
說好的大唐國風(fēng),尊師重道的啊啊啊啊?。?p> “小先生,你進(jìn)入角色未免太快了吧?你別忘了,從明日開始,你才是我的先生呀,但是,今天我是三殿下,嘿嘿——”
三殿下依舊笑得風(fēng)中凌亂,開心的就差淚花飛濺了。
“討厭!看我怎么收拾你!”
楊簡從地上飛速爬起,然后朝著李享站立的地方一個閃電一般的速度飛撲過去!
但是,他可能自己都忘記了,他現(xiàn)在不是二十五歲,不是身高一米八的楊簡,而是一個身高不過三尺出頭的娃娃楊簡?。?p> 他自以為的閃電一般的速度并沒有出現(xiàn),李享的眼睛看到的卻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在雪地里邁著小短腿努力的將自己的小腳從雪地里踩進(jìn)又拔出的艱難樣子,他看著就想笑。
所以,還沒等到楊簡接近自己的身邊,他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提著楊簡的小圓領(lǐng),老鷹捉小雞一般的將他就拎了起來,然后在空中還給他轉(zhuǎn)了一千零捌拾度的數(shù)個大圓弧,然后,再次將他扔到了雪地上!
“你!你!欺人太甚啊——”
楊簡坐在雪地上,突然裂開大嘴,心中萬千不甘和委屈,全都化成了淚水和哭號,在這個清冷的長安深宮之中憑空響起!
“小先生?小先生?你還真的哭了呀?”
李享一看,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點,將小先生都摔疼了?
看他哭得如此肝腸寸斷傷心欲絕的樣子,怕是真的小胳膊小腿摔到了?
楊簡卻不理李享,哭得卻是越發(fā)的驚天動地起來。
“哎呦,小先生,人家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的啦,你?你真的摔疼了么?”
三殿下李享一邊說,一邊慢慢走近楊簡的身邊。
雖然說,這小子有時候也挺囂張的,可他也幫了自己不少的忙,雖然他馬上就要騎到自己的頭上成為自己的先生,可那也是父皇的安排,怪不到他頭上呀!
想到這里,李享也覺得心里涌過一絲難過。
畢竟,他心里其實已經(jīng)將這個小娃娃當(dāng)成了自己小弟弟一般的好友了??!
“你給我摔摔試試,三殿下?”
楊簡依舊帶著哽咽聲聲,哭得始終如梨花帶雨。
讓李享都看得于心難忍,愧疚不已。
“好了,好了,小先生,來,本王給你賠罪哪,行不行?”
李享說完,站在楊簡的身前一尺處,畢恭畢敬的給他深深得鞠了一躬。
“嘿——”
讓李享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還在雪地上哭的肝腸寸斷梨花帶雨的小肉墩突然伸出一雙手臂,用盡了他吃奶的力氣一般,抱住自己的雙腿,然后,整個人往前一頂!
李享就覺得自己的肚腹一陣劇痛,身體重心一個趔趄,整個人就臉朝上背朝下直挺挺的摔了出去——
“哎呦,小先生?”
李享一下摔的人仰馬翻,他艱難的挺起頭,看著此刻一只肥碩的小腦袋還死死的壓在自己肚子上的楊簡,一臉的懵逼。
“嘿嘿,讓你欺負(fù)先生!讓你欺負(fù)先生!”
楊簡一看三殿下還能仰起頭,又迅速在李享的肚子上飛快的爬了上去,待到自己的臉跟李享的臉平齊的時候,突然伸出小手掌,在李享的臉上左一拍右一拍輪番扇著。
“小先生,你——”
李享有點懵逼,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被這個小肉球算計了,當(dāng)下在楊簡的身下一個翻身,就將他再次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下。
積雪深厚,李享都看到楊簡整個的人都快要沒入雪中,而在他的身體周圍,有一個巨大的雪坑。
那是楊簡的人·體倒·模。
“你——”
楊簡的一雙眼睛瞪的圓滾滾的,卻是絲毫也動彈不得。
他沒想過,局勢說變就變,剛剛還占據(jù)上風(fēng),現(xiàn)在再次被人給壓在了地上了!
“說,跟本王求饒,本王就饒了你呦?”
李享的臉上得意洋洋一片。
“不,君子頭可斷血可流,就是不能求饒!”
楊簡的臉上一副革·命烈·士的堅貞不屈。
“哎呦,挺勇敢的嘛,那本王就來試試你的勇敢到底有多敢咯——”
李享再也不手下留情了,三下兩下拔開楊簡的長衫下擺,他的一雙早已凍得冰冷通紅的大手毫不留情的就摸了進(jìn)去!
“殺人啦!”
楊簡鬼哭狼嚎,又哭又笑。
三殿下的手又冷又硬,在他的溫?zé)峋d·軟的身體里活蹦亂跳的奔突竄躍。
那酸爽,楊簡想等自己長大了,一定要一百倍一千倍的還回去才行!
“嘿嘿,本王不殺你,本王還要留著小先生學(xué)習(xí)算術(shù)呢!”
李享看著地上笑中帶哭哭中帶笑的小娃娃嘿嘿直笑。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不憐香惜玉嘛!”
楊簡的眼淚水都快要笑出來了,他真的是覺得這懲罰比打三十大板還要殘酷??!
“憐香惜玉?”
李享一聽,懵逼了三秒后,再次大笑起來——
義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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