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看著攔住他路的幾個人,心里忍不住罵了幾聲:該死的治安官!該死的領(lǐng)主!光收錢不辦事!設(shè)卡收過路費那是樣樣精通,肅清轄區(qū)界面是一點都不干???這才出城就遇見土匪,怕不是同那個治安官同流合污、里應(yīng)外合的吧?
不過他估算了一下這幾位的戰(zhàn)斗力,心里還是有點數(shù)的。
領(lǐng)頭的土匪說話了:“喂!把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你就可以走了!記住下次別來石門鎮(zhèn)!這不是你們這些外地人占便宜的地方!”
李石嘆了口氣,XX的,還是個熱愛家鄉(xiāng)、師出有名的優(yōu)質(zhì)土匪。
他也不答話,只是搖搖頭,掏出一枚金色的錢幣,把帶有古代國王頭像的那一面對著這個土匪——這是卡牌術(shù)士的常用道具,既可以表明身份,也意味著戰(zhàn)斗的序曲。
那土匪瞳孔頓時收縮了起來,倒是手下的嘍啰們招呼起來了!
“哦!老大終于要跟卡牌師傅交手了!”
“辛苦這么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天!”
李石暗地里有些皺眉,聽著意思……好像不能像往常一樣把這些人嚇唬走?
果然,迎面的那個土匪,雖然面沉如水,但是也從懷中摸出一枚銀幣,將印著古神徽記的那一面對準李石。
“我靠,還是個卡牌術(shù)士!”李石整個人都震驚了,他從沒有想過,擁有著無限潛力的卡牌師居然也會做土匪這樣一份有前途的職業(yè),更沒有想過,他人生的第一場卡牌決斗,就要在今天進行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兩枚錢幣散發(fā)的光幕逐漸將土匪先生和李石以及旁邊圍觀的嘍啰們包裹起來,這是卡牌決斗開始的標志。
兩束光打在一金一銀兩個錢幣之上,兩個錢幣飛起,爾后急速旋轉(zhuǎn)著落地。最終,光芒打在了銀色的錢幣上。
周圍的場景逐漸變換,開始變成山區(qū)之中的環(huán)境。
李石知道,這是卡牌決斗的第一步,擲幣決定主場。輸了的人可以就此決定決斗規(guī)則——決斗,就是一般決斗,可以認輸;以及死斗,不死不休。
李石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對面的土匪頭子,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也是陰晴不定,可能是在擔心面臨死斗吧?畢竟如果從嘍啰們的話里來看,對方似乎也是第一次。
思及此處,李石不由得安下心來,無論如何,卡牌術(shù)士的第一步,總要邁出去的。
他咧了咧嘴,盡力的給對方露出一個笑容,而不去管對方是否因此受到驚嚇,并用盡可能標準的通用語,說出一個詞:“決斗?!?p> 李石十分確定,他說話的時候,對手顫抖了一下。
象征競爭的天平在天空閃爍,卡牌決斗正式開始!
李石并不猶豫,立刻摸出一張卡牌,“戰(zhàn)驢!”
隨著卡牌光芒的消散,一頭配備輕甲的軍用戰(zhàn)驢出現(xiàn)在李石面前!
這就是卡牌術(shù)士們最常用的卡牌——召喚牌!
李石絲毫不敢耽誤,翻身跨上戰(zhàn)驢,然后,調(diào)頭就跑!
沒錯,李石的戰(zhàn)術(shù),就是跑!
不管怎么說,對方是能夠在這個地方生存下來的土匪,以一敵數(shù),不是智者所為,更何況李石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雖然也算得上有不少的“江湖經(jīng)驗”,但說到底還是個新人。
先避其鋒芒。
戰(zhàn)驢在山地之中的機動力不是開玩笑的,不一會,李石回頭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不見土匪幾人了,他搓了搓自己的臉頰,自從僥幸成為卡牌術(shù)士以來,他就曉得今天的場面終究會碰見,所以無論怎么樣,他也算認真思考過決斗所需要的戰(zhàn)術(shù)和方法,現(xiàn)在,是時候驗證一下了!
話分兩頭,在李石掉頭就跑的同時,土匪幾人也驚呆了:他們原先準備了面對一切可能的攻擊,但從沒想過,傳說中無所不能的卡牌術(shù)士先跑路了!
“大哥!這個卡牌師傅好像……不太行啊?我們怎么辦?。俊?p> 土匪首領(lǐng)沉吟半晌,道:“看他白白凈凈的,想必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借了家里的勢才成了卡牌師傅。這決斗場地大小是有數(shù)的,我們追過去,不用三兩刀就能給他結(jié)果了?!?p> 眾嘍啰一陣應(yīng)和,土匪頭子臉色更加陰沉了,只見他掏出一張卡牌,一陣低聲的吟唱之后,一只褐色的碩大豪豬出現(xiàn)了!
召喚牌:鄉(xiāng)村豪豬
可以召喚一只經(jīng)過賜福的魔法豪豬。
存續(xù)狀態(tài):生存/持久存在
品質(zhì):優(yōu)質(zhì)/普通威力
來源:天賦
這兇惡的豪豬,渾身的尖毛抖個不停,半人高的體型把幾個嘍啰都嚇住了!但是,這就是卡牌術(shù)士的神奇之處:對于自己的召喚物,有著充足的控制力和指揮能力。
看著自己這充滿力量的新手下,土匪頭子似乎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些,以他的了解,如果對方也是沒有經(jīng)驗的卡牌師的話,天賦的卡牌很難超過自己這張的強度。
四人一豬在山間小路上,維持了一個相對松散的隊形,開始起了搜山之旅。
作為決斗場地的,土匪頭子的主場,是一塊并沒有很大的山地。雖然有略微起伏的幾個山包,但總的來說并沒有那么險峻,而且場地中并沒有很多的林木作為掩體。所以在搜索至最后一個山頭的一面時,土匪眾已經(jīng)確定李石只會存在于最后僅剩的地方。因此,反而放慢了腳步,更謹慎起來。
當然,這是應(yīng)當?shù)?。在面對未知的卡牌術(shù)士時,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保持警惕。
果然,就在幾人剛剛接近這個山包的頂峰時,異變陡生!
山頂之上,一個碩大無比的身影顫顫巍巍的出現(xiàn)!四人還在仔細觀察那是什么的時候,那巨怪已經(jīng)舉起山石,朝著四人狠狠的砸下來!
此時土匪頭子才看清,那正是一只巨大的樹妖!
那山石又快又準,徑直朝著四人腳下而來!幾人都顧不上言語,全都疲于躲閃。不過那魔法豪豬卻和卡牌術(shù)士心意相通,土匪頭子如此情景之下,仍然顧得上令其沖鋒!
在第二輪山石扔下的同時,魔法豪豬也已經(jīng)幾乎沖刺到了山頂!
嘍啰們終于有機會說話了:“老大!怎么辦?”
“要不然我們撤吧?”
土匪頭子此時倒是盡顯狠勁!“都特么管好自己的腦袋!別死咯!那卡牌師傅也就這一招了!只要運氣好,在砸死我們之前,找得到卡牌師傅,豪豬幾下就能給他解決了!然后他還不是任我們拿捏?這可是卡牌師傅?。《道飶膩聿蝗苯饚诺目ㄅ茙煾?!”
幾人被兩句話一撩,登時一個個眼里都蹦出火花,把眼珠子都瞪出血絲了,倒是再不提撤退之類的喪氣話,開始安心躲閃著樹妖的攻擊。
魔法豪豬剛剛突破樹妖的阻攔,消失在山頭之后,忽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有機敏的土匪回頭一看,身后正站立著兩個身影:騎著戰(zhàn)驢的李石和一個著皮甲的瘦高個。
那一位瘦高個正比劃著什么,如果你仔細聽,可以聽見比劃的同時他還在吟唱,是的,他在施法。
幾名土匪知道大事不妙,也顧不上樹妖的投石壓制,轉(zhuǎn)而迅速的向李石的方向沖去。有一位為了快速打斷施法,把手中的斧頭向瘦高個擲去,不過準頭和力道似乎都不太夠,軟綿綿的落在二人面前不遠處。
隨著吟唱的完成,幾個土匪的腳下忽然快速的竄出幾條荊棘藤條,靈活的像蛇一樣的藤條徑直朝四人腳上爬去,帶有濃密荊棘刺的藤條霎時間就把四人的腿腳扎出一道道血痕,鮮血的浸潤之下,藤條反而生長的更迅速了!
只有為首的土匪首領(lǐng)還能憑借著一股狠勁,仍然掙扎著站立,并用佩劍不停的剁著滿地的藤條。
李石此時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他知道山坡上那只正在沖刺的魔法豪豬有機會扭轉(zhuǎn)戰(zhàn)局,于是他冷冷的說道:“再不投降,你這些兄弟通通要死!”
那土匪頭子還待猶豫,李石身邊的瘦高個卻絲毫不含糊,兩手一握,滿地的藤條緩慢的、卻又不可阻擋的向幾人的上半身緊緊勒去,三個嘍啰被刺的鮮血淋漓并且慘叫不斷!
“我投降!我投降!求師傅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土匪頭子不敢耽誤,連忙掏出先前的那枚銀幣,拋給了李石。
可是似乎已經(jīng)有些晚了,在銀幣到達李石手里之前,已經(jīng)有一位嘍啰化為一道白光向天上飄去了!
李石有一些吃驚,不過在他接到銀幣的那一刻,場地內(nèi)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只剩下他和土匪頭子還能夠活動。
象征決斗的天平重新出現(xiàn)在場地上方,并且向李石這一邊狠狠的傾斜。
一張張出現(xiàn)在本次決斗中的卡牌緩緩出現(xiàn):
人物牌:低階德魯伊
一位低階的德魯伊自愿締結(jié)卡牌契約。
存續(xù)狀態(tài):生存/持久存在
品質(zhì):低劣/強大威力
來源:天賦
召喚牌:山地戰(zhàn)驢
可以召喚一只軍用戰(zhàn)驢。
存續(xù)狀態(tài):固定/持久存在
品質(zhì):平庸/微弱威力
來源:天賦
人物牌:土匪×3
一位土匪自愿締結(jié)卡牌契約
存續(xù)狀態(tài):生存/持久存在
品質(zhì):下等/弱小威力
來源:卡牌契約
還有前面出現(xiàn)過的鄉(xiāng)村豪豬,便是這次卡牌決斗中出現(xiàn)過的所有卡牌了。
其中,一張人物牌:土匪在決斗中死亡,進入土匪首領(lǐng)的卡牌墳?zāi)埂?p> 而只有勝利者能夠觀看對方的卡牌,這也是題中應(yīng)有之義。
李石此刻沒有動作,這時候不該他動作,而是戰(zhàn)敗者提供戰(zhàn)利品,使決斗天平平衡的時間。
天平幽暗的光芒,打在地上,映出土匪頭子傷痕累累的身影。他只是低著頭,好像在盤算要為這次失敗付出些什么。
李石依然沒有言語,他曉得面對失敗者,任何安慰都可能被視為挑釁。
土匪頭目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伸手把佩劍解下,扔在天平上。
物品牌:制式軍用長劍
一把制式軍用長劍,制作的很精良。
存續(xù)狀態(tài):使用/持久存在
品質(zhì):平庸/弱小威力
來源:天賦
天平迅速的向土匪這一邊傾斜了一些,但是仍然沒有完全平衡。
土匪頭目齜了齜牙,又掏出一把錢幣,各色的、金銀銅的都有,天平瞬間平衡,并且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李石知道這意味著這些物品已經(jīng)足以作為他的戰(zhàn)利品。他選擇接受。
屬于土匪的那一枚銀幣翻滾著回到土匪頭子手中,而天平之上的物品,都飛向李石。
周圍決斗的場地也逐漸消失,召喚出來的,包括鄉(xiāng)村豪豬和德魯伊,都漸漸消失,隱去身形,只剩下李石和幸存的三個土匪。土匪頭子恨恨的看了李石兩眼,但包括兩個嘍啰在內(nèi),沒有人敢繼續(xù)挑釁李石。
這讓李石很滿意,他說道:“石門鎮(zhèn)也不是你們?yōu)榉亲鞔醯牡胤?。記住了,我叫李,皮埃爾·李。?p> 他才不想去理會這幾個蟊賊,只不過畢竟這個為首的,是一位卡牌術(shù)士,卡牌術(shù)士之間保持基本的尊重是鐵的規(guī)矩——畢竟任何一個卡牌術(shù)士都有著無限可能。
土匪頭子也深諳此道:“李大人,我叫波庫,我們有緣再見。”他眼神中滿含著憤怒、懊惱和悔恨,李石看了,心中有些發(fā)涼。他知道這次算是結(jié)下仇怨了,于是不再耽擱,立刻起身,從這個小小的土匪窩點中離開去。
土匪三人的眼神,沒有離開李石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地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