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
“賊子!”
秦寶珠和鈴兒扭過頭,看著正準備溜的陳安慶瞪大了眼睛紛紛叫道。
“哎呀呀!今日風(fēng)和日麗,秋高氣爽,真是個賞花的好季節(jié)!”陳安慶尷尬的轉(zhuǎn)過身,一看自己竊聽被逮個正著,跑也來不及了,便站在兩女身后恬不知恥的扯道。
鈴兒丫頭心思單純,再加上陳安慶這是相當于對她有再造之恩的主人,雖然被偷聽,心中羞怯,但只是俏生生的低著頭紅著臉站在一邊。
“你身邊空無一物,賞什么花?分明是偷聽我們說話!卑鄙無恥之徒?!鼻貙氈槟樕蠂烂C的很,心里卻謊成亂麻,剛才那些姑娘家的談話若是被這廝都聽去了,豈不是羞死個人。
秦寶珠豈不知,何止是被陳安慶聽去了,還一字不差呢!甚至還被那廝聽出了這些姑娘家聽不出的意境。
陳安慶一看自己是躲不過去,所幸大大咧咧的往前一走,站在秦寶珠身旁,搖搖頭說道:“寶珠姑娘你這話就不對了,首先我并沒有偷聽你們說話,只是你們說的話非要鉆到我耳朵里來,我也不想聽,可耳朵不允許?。 ?p> “強詞奪理!”秦寶珠被這一句話嗆得啞口無言,櫻桃小嘴微張,悻悻說道。
“怎么會是強詞奪理呢?再說了,我說賞花有錯么?”陳安慶指了指荷塘里的荷葉子。
“那荷葉早已枯敗,何有花賞?”秦寶珠指了指只剩下枝干的荷花池。
“敗荷零落,衰楊掩映,湖邊兩佳人,秀色掩古今?!标惏矐c看了看開敗了的荷塘,又指了指身邊的兩位姑娘道。
“寶珠小姐,便是本公子眼中的花,秀色可餐,艷絕古今。”陳安慶在自己宅子里,身邊站著的只有自己買回來的丫鬟,所幸直接拿出撩妹絕活,一通花言巧語鋪天蓋地的朝著秦寶珠飛去。
秦寶珠哪兒能知道這廝今日竟這么大膽,當著玲兒丫頭的面,直接說出這樣羞死人的話來。
一時間,剛才還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秦寶珠便敗下陣來,羞紅著臉龐,搓著衣角,儼然一副戀愛中的少女模樣。
“恩人念的詩句真好,寶珠小姐好福氣,有恩人這樣的貴公子在身邊作陪?!扁弮嚎┛┑男χ?。
真是個好丫頭!不虧本啊!
“你這死丫頭,誰要他陪啊!賊人一個。”秦寶珠彈了一下鈴兒的腦袋嗔道。
“不要我陪?聽聞今日涼河上有踏青詩會,那我就讓鈴兒丫頭陪我去了,反正鈴兒長得嬌俏可人,帶出去也十分亮眼。”陳安慶朝著一旁的鈴兒眨了眨眼。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恩人!
鈴兒小嘴喔成一個圓圈,別的公子對待自家丫鬟說起話來頤氣指使,自家這主人竟然說話這么好聽咧!
“恩人我....”鈴兒看看陳安慶再看看在一旁氣鼓鼓的秦寶珠。
“我說鈴兒,你就不要恩人長恩人短了,平時在外叫我公子就好了,四下無人可以叫我主人,我喜歡聽哦!”陳安慶賊眉鼠眼的小聲說道。
“是的,主人。”鈴兒被陳安慶這樣看著,有些不好意思,扭扭妮妮的輕聲答道。
哎呀呀,現(xiàn)在就別這樣叫了,受不了受不了!
“會吟些詩就要專門去踏青詩會炫耀,浮躁?!鼻貙氈榭戳艘谎壅旱拟弮耗樕t的陳安慶說道。
自從蠻族敗北,邊關(guān)安定之后,全用雍涼城的讀書人,不管是學(xué)問深淺,特別是尚未婚配,或者待嫁閨中,的年輕人都不約而同的在踏青之日,在那涼河邊上相聚,一來是驅(qū)邪避災(zāi),二來這些讀書人聚在一起,不秀一下文采哪兒能說得過去,久而久之,兩縣便漸漸形成了踏青詩會這個節(jié)目。
在那涼河上還有許多舫船,河兩岸的青年才子們踏著歌聲,船上的才子們飲酒賦詩,一副歌舞升平的太平氣象。
“今天一早,咱們的知縣大人便派人送來請柬,邀請我參加一年一度的踏青詩會,還帶了一封信,書信上說了,每年的踏青詩會都是我們雍城縣與河對岸的涼城縣賽詩的日子,每年城守大人都會參加,這雍涼城的現(xiàn)任城守白尚德是去年剛剛調(diào)任的,所以這是新城守任上第一次參加踏青詩會,要我務(wù)必參加,好助我們雍城縣奪魁?!标惏矐c搖頭晃腦的解釋了一番。
“你們這些大言不慚的才子去便是,要我陪你去作甚?”秦寶珠聽了陳安慶的說辭,也有些心動,在這雍涼城生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人帶自己去看過踏青詩會。
“你自己去吧,我是不去,鈴兒也不許去,你這瘦弱的身子骨可別去湊熱鬧了,莫要被風(fēng)吹去了河里。”秦寶珠剛才拒絕的話都說出了口,豈好意思反悔,便拉著鈴兒將其藏在自己身后,一臉得意的看著陳安慶說道。
“管家婆啊你是!你們兩個今天必須陪我去,否則我就去萬香樓找那花魁清吟兒作陪,想必也是氣派十足的。”陳安慶一皺眉,看來自己這個家主的威信不夠?。?p> “誰要管你...你,你敢!”秦寶珠一聽,杏眼一瞪,惡狠狠的說道。
“不找清吟兒也行,除非你陪著我去?!标惏矐c早已經(jīng)拿捏住了秦寶珠,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
“讓鈴兒也陪你去吧,大家一起,三人行,豈不快哉?!标惏矐c沖著兩女眨了眨眼睛,一臉莫名其妙的笑意,說罷便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寶珠小姐允了?”鈴兒抬著頭,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比自己高一頭的秦寶珠,一臉的期待,畢竟這才子佳人們參加的踏青詩會,他們這些窮人家孩子哪有機會去見識呢?
“哼!”秦寶珠也不回答,掐著腰看著眼前這個臉上寫著我想去三個字的臭丫頭。
“走陪我上街?!鼻貙氈榫局弮旱囊滦淦鹕砭妥摺?p> “小姐不準備去么?”鈴兒一臉的失落。
“胭脂腮紅,口媒子都沒有了,快跟我上街去買,給你這個黃毛小丫頭,好好打扮一番,莫要折了我們珍肴閣的名聲?!鼻貙氈轭^也不回的說道。
“小姐真好,主...公子也好,真是天生一對?!扁弮郝犃T有戲,咯咯笑道。
“你這丫頭,怎么一下子就學(xué)的如他那般這么油嘴滑舌。”秦寶珠聽了心中竊喜,但嘴上卻不依不饒的教訓(xùn)道。
“因為鈴兒是小姐的丫鬟,公子想讓小姐開心,鈴兒也想讓小姐開心呀!”鈴兒停下腳步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秦寶珠回過身,看著一臉正經(jīng)的鈴兒,絕美的容顏迎著朝陽,微微一笑,散發(fā)出一種柔和的氣質(zhì)說道:“嗯,我心甚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