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濮猴兒輕松的弄暈了一眾看守,來到陳安慶的牢房門前。
陳安慶大大咧咧的坐在牢房里,用頭在牢門縫里比劃了一下,發(fā)現(xiàn)縫隙并沒有星爺電影里那么容易鉆來鉆去。
那宛如白癡的動作讓剛進了牢房的濮猴兒一度的懷疑自己少主的神志沒有回復(fù)正常。
“寶珠小姐如何?”陳安慶看到如期而至的濮猴兒急切的問道。
“不用公子操心,被這縣衙的公子爺奉為座上賓了?!卞Ш飪盒Φ?。
“就他那副德行,想搶我的妞!”陳安慶一臉的不屑。
“哼?!卞Ш飪旱目戳艘谎坻i在牢房里的陳安慶。
“就這么對本公子沒自信么?”陳安慶對濮猴兒翻了個白眼。
“以公子的身份竟然還被關(guān)在一個七品官的監(jiān)牢里,著實讓人看不起?!卞Ш飪赫f的一臉正經(jīng)。
“這雍涼城不是屬于我爹的管轄么?我在監(jiān)牢里是替我爹看看這里的父母官是否能明斷是非?!?p> “人贓俱獲,豈能那么容易洗清嫌疑?!卞Ш飪罕е绨驌u了搖頭。
“哼,我也有證據(jù),我可不怕!”陳安慶嘿嘿一笑。
“什么證據(jù)?”濮猴兒疑惑道。
“這你就別管了,我只想知道你身上帶了多少銀子?”陳安慶瞅了瞅濮猴兒的懷里。
“沒多少,不到十萬兩銀票?!卞Ш飪阂荒樀谋砬樽岅惏矐c想起自己上輩子裝逼的模樣。
“看來我這爹沒少貪銀子???”陳安慶小聲嘀咕道,
“貪銀子?光圣上的賞賜都堆成了山,主人看都不看,分給我們這些下屬,不過我們身在軍伍,這些錢財也用不上?!卞Ш飪阂贿呎f,一邊掏出一沓子銀票隨手拍了拍。
“用不上?明日一大早,你就去把城里最大的首飾鋪子給我買了!”錢花不掉?這不扯淡呢!陳安慶可是會花錢的主兒!
隨后,陳安慶叫過濮猴兒,附耳說道:“明天可以稍微嚇唬嚇唬那位知縣老爺還是可以的!”
濮猴兒一臉無奈,自己家這位少主全靠老爹的資本,還真是毫無節(jié)操的大紈绔??!
縣衙后堂,秦寶珠就這么枯坐著,一雙手反復(fù)的扯著自己的衣角,嘴里輕聲的低喃道:“這賊人,好端端的上到繡樓,如此這般,吃了官司,讓我如何是好!”
萬香樓內(nèi),已至深夜,多數(shù)房里都隱隱約約的傳來靡靡之音,稍一細聽,各種毫不遮掩,縱情征撻的的畫面仿佛就在眼前發(fā)生。
姑娘倚在錦榻之上,玉手緊攥著被角,輕顫低吟和那粗狂的喘息,瞬間便能讓人紅了耳根。
清吟兒房中,卻安靜極了,此時只點了一支小燭,微微一陣清風越過花窗,燭光搖曳,映著窗便站著的那清吟兒的身影,絲毫沒有了平時的嫵媚之態(tài)。
“哦?有這等事?”清吟兒看著自己安排在趙府家細作傳來的信報,眉頭微微一皺。
本來自己的那幾針故意射向秦寶珠而去,且削減了手法和力道,不出意外的都被那陳姓公子擋下。
雖說并不是什么劇毒,但也能讓人躺上幾天足矣,沒想到這人竟這么快就好了?還鬧出如此花樣,真是出乎意料。
好一個癡情的小郎君,就算你來歷不俗,但秦小姐的命運也不是你能改變的!
不過只要不翻出這雍涼城,吟兒看你能有什么神通。
天色剛剛泛白,縣衙大門便速速打開,居住在縣衙內(nèi)院的林東升在兒子的一再催促之下匆匆換上官袍,起身升堂審案。
林知縣本還想睡個好覺,卻扭不過義正言辭的兒子,一邊苦笑心里一邊暗嘆自己這位公子肯定又暗藏什么玄機。
大堂之上,高掛著明鏡高懸四字匾額,兩旁的衙役紛紛睜大了惺忪睡眼,大呼升堂!
林東升看著堂下,秦寶珠一身白衣,冷清清的站在一旁。
另外一邊,趙家老爺帶著自己的女兒站在一旁,恭敬的站在堂下。
升堂之前,趙老爺已經(jīng)暗中托人遞了百兩的孝敬銀子給那知縣老爺,希望此事能一筆而過,皆大歡喜。
奈何,讓趙老爺驚訝的是,不一會,那趙家小姐托了自己的丫鬟送來一個香囊,里面是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希望能重判此賊!
林東升當了這么多年知縣,父女倆前后腳的孝敬好處,還是截然不同的目的,實在是少見。
再看看堂外熙熙攘攘的看熱鬧人群中自己的兒子,眼睛緊緊盯著堂下那位白衣女娃,林東升便知這便是自己那不長進的兒子的最終目的吧!
帶疑犯!林東升安坐后,啪的一聲驚堂木一響,兩個押差帶著陳安慶到了堂下,站在中間,四處的打量著。
秦寶珠一看陳安慶被帶了上來,一雙杏目閃爍著在陳安慶身上巡視,一夜未見,押于府衙,恐其受了什么刑罰。
還好,觀他衣衫皆整,看來并未受什么傷害,秦寶珠松了一口氣,趕緊挪過目光,避開這廝充滿笑意的眼神。
“一晚不見,寶珠小姐似乎清減了些,莫不是思念某人所致?”陳安慶也是一晚不得安睡,整夜的想著同被帶到縣衙的秦寶珠。
“都到了這般田地,還如此油嘴滑舌,等下莫要挨了板子?!鼻貙氈殂乐驾p聲道。
“小姐放心,定然無恙。”陳安慶信誓旦旦的眨了眨眼。
林東升林知縣發(fā)覺這疑犯頗為眼熟,仔細一想,這不是那晚上萬香樓里飛花令贏了那高家公子的家伙么!
滿腹才華,所吟之詩句皆非凡品,可見定不是普通的書生,怎么現(xiàn)在一身仆人裝扮?淪為疑犯,這里有故事??!
林大人浸淫官道多年,遇事首先考慮的便是背景!林大人深知,同樣的事,不同的背景,那便是兩種不同的結(jié)果。
啪!又是一聲驚堂木響,知縣林大人整好思緒,端起茶輕抿一口,清了清嗓子,朗聲問道:“所為何事,速速道來!”
一旁候著的刑大運邢捕頭將昨夜的案情娓娓道來。
片刻后,林大人聽罷,朝著趙離春問道:“剛才邢捕頭所述是否屬實?”
“稟老爺,正如邢捕頭所言,這小廝受我這寶珠表妹所惑,潛入我房中盜竊財物,還試圖不軌!”一旁的趙老爺聽罷趕緊拉了一下女兒的衣角,可不料此時的趙離春早已亂了心智,哪還記得自己父親的囑咐還有自己那可有可無的名聲,勢要將這事進行到底。
林大人朝著陳安慶一指道:“作為雜役下人,擅入小姐閨房,還盜竊財物,你可認罪?”
“在下不認!請大人且看!”陳安慶也懶得多說,朝著外面站著的濮猴兒招了招手。
還污蔑我偷東西?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