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酒為令,輪換念詩,每人每句詩里都要有“酒”字,也就是令。
且每人的酒字在詩中的位置都依次輪換。
“陳公子,請吧?來者是客,最簡單的第一句讓你先來。”高世成一揮袖子,淡定說道。
嘿嘿!且看你能對的上幾句,莫要是個不讀詩書之輩惺惺作態(tài)的誑我。
陳安慶一看看這廝一副眉梢上挑的模樣,是想看我出丑吧!
話不多說,瞇了瞇眼,也不用背心中的文章,這番場景,這種意境,有了!
陳安慶輕輕踱步,一手指向錦桌上的美酒,又指了指一旁嫵媚異常的清吟兒唱道:
“酒若琥珀人似仙。”
清吟兒一聽這陳公子以自己為詩,臉頰微微泛紅,加上一身薄紗,真真的似那天宮起舞的裊裊仙子,不經(jīng)意的瞥向自己,這一副嬌羞的模樣,與之前誘人的魅惑姿態(tài)徜若兩人。
嘶,有兩下子!老張頭也不做聲,只是靜靜的圍觀,身旁的瑤琴抱著琴,也是面無表情。
一直圍觀的眾人也不乏城內(nèi)的各家才子,都是通曉詩文之人,見這個宣府來的陳公子輕輕踱步,便做出如此佳句也是驚訝不已,
不過驚嘆過后,便齊齊愣愣的瞪大著眼睛,盯著清吟兒看個沒完,有幾個極品哥們兒更是張大了嘴巴,留著口水,腦子里一臉的迷離不知道在幻想著何等畫面。
有這般沁人心脾的好詩,這些里不乏自稱文人墨客的家伙們竟然凝神于一歌姬之上,真是我雍城縣的恥辱!
這清吟兒的香閨知縣大人也是來過一次的,只記得從房里出來后朦朦朧朧的滋味總讓他感覺十分的古怪,如行在云端軟綿綿的,次日記憶里也都是什么都記不清楚,之后知縣大人也不再留戀,畢竟沒有什么比自己的名聲重要,要是流連于此,以后傳出常駐萬香樓的香艷名頭來,對于自己以后的官途還是略有影響的。
這群吃瓜群眾的表現(xiàn)自然落在了知縣林大人眼里,知縣大人強行扭過自己徘徊在清吟兒身上的眼珠子后對著陳安慶驚嘆道:宣府重鎮(zhèn)果真臥虎藏龍,且看這泰豐樓的公子哥文采如何了!
高公子聽罷首句,對自己的水平高低還是頗有一番了解的。
但箭在弦上,豈能不發(fā),當(dāng)著知縣大人的面,在與這外地人的比試上豈能露怯。
“濁酒一壺敬蒼天!”
高公子呼了口氣,大聲喝道,陪著他這句中氣十足的二句神態(tài)十足。
噗。。。。。陳安慶聽罷險些笑出豬聲。
哪兒哪兒的就敬蒼天,看來這廝真的是文不成武不就,一個十足的紈绔。
眾人聽這高公子接的二句令詩也算松了口氣,雖說詩文有些差距,但接下了又和規(guī)矩,便不算輸。
一切都還未知。
高公子也不再一臉不屑,對這陳公子的文采還是有些驚艷的,而且明顯感受到了此次比試對他的重要性,拱手道:“請!”。
陳安慶指了指珠簾后,香閨里,那白色的的錦緞綢被道:
“今宵酒醉棲云端?!?p> 哈哈,圍觀的一眾登徒子轟然一笑,自然是能聽懂這句的含義,剛才第一句意境非凡,這一句又輕佻浮躁,實在有趣。
“中軍置酒飲歸客。”高公子來回踱步,思來想去,終于搜刮出前人的一句酒在第四位的詩句。
“錦被翻騰酒橫流?!标惏矐c毫不猶豫,念到興時,更是拿著手敲了敲琴桌,頗有節(jié)奏,砰砰砰的響聲好似那翻騰之音。
如果說剛才那句是輕佻,那這一句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風(fēng)流詩。
不過那陳安慶毫不在意嘿嘿笑道“詩嘛!此情此景都要等對,佳人在此,錦被在床,被浪翻騰又何妨?”
高世成揮了揮手里的折扇,對著陳安慶拱了拱手硬著頭皮接道:“飛花令下飲酒酐。”
“佳人撫琴消殘酒。”陳安慶踱了一步,指了指老張頭身邊的瑤琴眨巴眨巴眼,這才讓眾人的視線和種種幻想轉(zhuǎn)移到了老張頭身旁一身素衣的瑤琴身上。
這為瑤琴姑娘一身素衣,面容清秀,與那嫵媚異常的清吟兒像是兩個極端,各有一番風(fēng)味。
“酒若琥珀人似仙,今宵酒醉棲云端。錦被翻騰酒橫流,佳人撫琴消殘酒?!敝h林大人一邊點頭一邊吟道,“不錯,公子果真有真才實學(xué),這飛花令中對詩皆是應(yīng)景之作,雖然不甚公整,但意境非凡,公子急智非常人也。”
一向偏袒的林大人也難得說了句公道話,沒辦法,差距太大,不好幫偏啊!
高世成也不再多話,如此多人的圍觀之下,竟然輸?shù)暮翢o爭議。
瞬間再沒了之前傲慢十分的姿態(tài),放下折扇,竟真的朝著陳安慶快速的磕了一個頭,隨后起身向林大人躬身一鞠道:“世成不才,失了我們雍涼城的顏面,大人,改日再去府衙謝罪?!?p> 高世成說罷便悻悻然的拂袖而去。
高公子莫急,有機會歡迎再來與我一決高下。
陳安慶沖著急沖沖下樓的高公子背影怪叫道。
“窮寇莫追,莫要真惹惱了他。”身旁的老媽媽輕聲提醒道。
惹惱....我怕就差挖他家祖墳了,陳安慶也不多說,嘿嘿一笑。
飛花令結(jié)束,勝者宣府陳公子!
縣令大人說上了幾句客套話后,不做逗留,便匆匆離去。
所有人在夸獎陳公子一番后,還舍不得離開這間輕易不能進(jìn)來的香閨。
“散了散了各位爺!房中的妹妹們還等著呢!”老媽媽半拉半轟的將人攆走,眾人臨走前更是用一種不可描述的眼神看得陳安慶頭皮發(fā)麻!
咋了,羨慕啊,這女子我怕你們吃不消??!
特別是老張頭臨走前看看酒杯,看看錦被,再看看清吟兒的眼神讓純潔無比的陳安慶十分的看不太懂。
當(dāng)然,不是他不懂,是他不想懂,因為他發(fā)現(xiàn)面前端坐著的佳人,正用一雙能攝人心魄般的眸子看著自己,嫵媚的有些過分,一舉一動仿佛都能勾人心弦。
這清吟兒有古怪啊,剛才說了兩句話,說的魂兒都沒了,還敢滾錦被?酒橫流?我怕萬一是玩什么采陰補陽的套路,吸成人干兒,那可咋整!這女子雖然是絕好的美貌,但這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也不想這么快完本呀!
“公子,今夜安寢于此如何?待到了夜深,吟兒點上紅燭,與你舞上一番如何?”清吟兒朱唇輕啟,俯身趴在陳安慶耳邊貼身說道。
清吟兒壞得很,莫要套路我,我可是正直善良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