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琴見王妃根本就沒有要理會自己的意思,更加焦躁起來,甚至有些煩躁的在原地跺腳。
“王妃,您跟王爺成親已經(jīng)半年了,可是到現(xiàn)在王爺都沒有來看過您,就連洞房花燭之夜都沒有出現(xiàn)過,王爺怎么可以這樣對您,明明是他自己親自向皇上求娶的您,為何現(xiàn)在要這般對您。”千琴越說越覺得可氣,為王妃覺得不值。
“千琴~”含霜冰冷著一張臉喊了千琴一聲,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說再多,難受的還是王妃。
千琴見王妃依然沒有反應(yīng)的樣子,但是知道王妃心里肯定不好受,于是只得閉上還想在說話的嘴,乖乖立在蘇小沫的另一側(cè)。
蘇小沫這才悠悠睜開眼睛,眼神有些淡漠的看著天空,是啊,原來都已經(jīng)半年了。
不得不說,這半年來的每一天,自己都在期待見到他的樣子,但是每一天都讓人失望而終。
是啊,我當(dāng)初說要嫁給他的時候就說過了,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一場以后誰都不要干擾誰的交易。
他做到了,可是,我呢,我真的也能做到嗎?
畢竟是一輩子的婚姻啊。
偌大的王府,雖然見過他幾面,但是每一次都是隔著幾條長廊,每一次都是我看到了他,可是他卻連眼睛的余角都不曾瞟向過自己,就好像,這王府從來都沒有過我這個人一樣。
半年前收到賜婚旨意的時候,我是興奮的,開心的,以為得償所愿的。
可是那宣旨公公走后沒多久,他便私自來見自己,告訴自己,他向皇上求娶來的她,但是成親的禮儀不會大肆操辦,沒有婚宴,沒有迎親隊伍,也沒有辦宴席。
成親當(dāng)天,他沒有出現(xiàn),來的只是一頂花轎,連吹拉彈唱的人都沒有,冷冷清清被抬回霆王府,然后就直接進了這棲云苑。
直到第二天他帶上我去皇宮拜見皇上皇后和太后的時候才是我們成親以來第一次見面,自那以后,這半年來,幾乎沒有見過面。
我曾經(jīng)好幾次問自己,為什么要跟他談條件,為什么一定要嫁給他呢?
后來慢慢梳理清楚之后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卻是早就已經(jīng)交給他了。
從前還不曾發(fā)現(xiàn),直到爹娘在為我找那幾個奇葩郎君的時候,我才發(fā)覺,我的第一想法就是嫁給他。
如今如愿嫁給他了,卻是有種再也見不著他的感覺。
這樣想著,失落的情緒更甚了~
含霜見王妃似乎有些悲傷的樣子,忍不住瞪了千琴一眼,都怪這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讓王妃想到傷心事了。
千琴似乎也感覺到王妃情緒的不對勁,心里也很自責(zé),恨不得打自己兩耳光,自己難受又怎么樣,如今最難受的明明是王妃。
于是千琴連忙轉(zhuǎn)換心態(tài),換上一副笑臉,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蹲在蘇小沫面前,“王妃,我們好幾天沒去圣醫(yī)堂了,不如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反正王爺也同意了您可以去,咱們也不要一直呆在王府里,我都要發(fā)霉了?!?p> 千琴一副撒嬌賣乖討好的樣子,看的蘇小沫忍不住輕輕一笑,然后輕拍了一下她的頭,“你呀,就知道貪玩?!?p> 見王妃終于是笑了,千琴和含霜像是松了口氣一樣,不著痕跡的輕舒一口氣。
“那還等什么,我這就去準(zhǔn)備衣服,咱們趕緊出去,說不定還能在飯點的時候趕上去醉仙樓?!鼻僬f著就快速跑進屋里,歡托的樣子就像剛剛不愉快的事情根本沒發(fā)生過一樣。
“王妃~”含霜不太放心,眼神關(guān)懷的看著蘇小沫。
“放心,我沒事?!碧K小沫反而沖她開心一笑,不是寬慰,而是真心的笑。
霆王爺?shù)氖虑殡m然那讓人煩心,但是我不能因為這件事就不過自己小日子了,悲傷的情緒還是得稍縱即逝才行。
人生在世,得及時行樂才是。
主仆三人換好一身男裝就直接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出去。
門房看到自家王妃這樣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是因為當(dāng)初凌侍衛(wèi)交代過這是王爺吩咐的,所以就沒有對王妃的出行阻攔過。
圣醫(yī)堂是炎城乃至整個昭國名醫(yī)所在地,而不常出現(xiàn)的名醫(yī)圣手更是受百姓吹捧,甚至民間有盛傳,沒有名醫(yī)圣手治不了的病,更沒有名醫(yī)圣手救不活的人。
“公子您來了?!笔メt(yī)堂的堂主一見蘇小沫出現(xiàn),就非常殷勤的走上前去迎接她,將她帶到后堂,然后面色似乎有些為難的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趙堂主,您有話就直說,無妨的?!碧K小沫見趙謙一副為難的樣子,便直言開口說道。
“公子,實不相瞞,您來的正是時候,我正準(zhǔn)備派人去請您的?!壁w堂主客氣又帶著祈求的話說道。
“趙堂主您直說,只要不壞了我的規(guī)矩,一切好商量?!碧K小沫也是很有耐心,跟著這個趙謙打交道也不是一年兩年了,所以他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反倒是一旁的千琴沒了耐心,“趙堂主,我家公子讓您說您就直說,您何必這么吞吞吐吐的,我家公子是什么樣的人難道這么多年的相處您還不了解?”
“是,是,是我自己覺得唐突又冒昧了,”趙謙連忙賠禮說道,“不過,這確實有件棘手的病情等著公子來解決?!?p> “嗯,帶路吧?!碧K小沫不含糊,也沒有絲毫架勢,直接讓趙謙帶路。
然后在路上,含霜就為蘇小沫帶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蒙面巾,然后她和千琴就在趙堂主為蘇小沫單獨準(zhǔn)備的地方先呆著。
“就是這里了?!壁w堂主客氣的對蘇小沫說著,然后伸手推開房門,一陣撲鼻的血腥味迎面而來,讓蘇小沫不自覺的眉頭微皺。
然后蘇小沫就在趙謙的帶領(lǐng)下來到內(nèi)間。
看到那一站一躺的二人,蘇小沫有種以為自己眼睛花了的錯覺。
躺著的那位面色蒼白的人可不就是傅羽霆嗎?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的人就是他的貼身侍衛(wèi)凌楓。
“他是何人?”凌楓凌厲的眼眸盯著趙謙,然后手上的劍已經(jīng)指向蘇小沫的喉間。
“凌公子,您別動怒,您家公子的病情能不能治好,也只有這位公子說了才算?!壁w謙心里緊張的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汗,這位可是不常出現(xiàn)為人看病的名醫(yī)圣手,能得她出手相救那就是再生的機會,他竟然還敢拿劍指著人家。
可這圣手畢竟是自己請來的人,若是被傷了個好歹,我以后怎么跟那些曾經(jīng)被圣手救活的人交代啊。
“哼,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于人前的人,我憑什么相信她?”凌楓毫不客氣的回應(yīng)著,眼神也像冰刀子一樣看著蘇小沫。
一直淡漠的好像被劍指的人不是自己一樣的蘇小沫這才用手輕輕揮開他的劍,然后湊近傅羽霆,有些不敢相信躺在這里毫無生氣的人竟然真的是他,那個半年幾乎不曾相見的丈夫。
可是他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會病的這么重。
“喂,你看夠了嗎?”凌楓沒好氣的吼著蘇小沫。
蘇小沫盯著凌楓,想著若是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家王妃,不知道他會不會后悔敢用這種態(tài)度跟我說話。
蘇小沫故意雙手環(huán)抱,然后一副閑散的姿態(tài)看著凌楓,“你可以懷疑我,但是我也告訴你,你家公子的病情只有我能治好,若是你不信,我現(xiàn)在就離開,你另請高就?!?p> 說著,蘇小沫不給凌楓一點遲疑的時間,轉(zhuǎn)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