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瑩悄然松了一口氣,接口笑道:“老秀才是有幸能娶到這樣的賢妻,連罵他都這么有文采?!?p> 四爺盯著宛瑩松怔的臉龐出神,一旁的蘇培盛覺察出什么,朝著春花和綠果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都出去。
察言觀色,適時而動,永遠是一個好奴才該具備的最重要的品質(zhì)!
果然,下一刻,四爺就攔腰將她抱了起來。
“貝勒爺,您的午膳馬上要提來了?!蓖瓞撝坏眠@樣道,臉早就紅了。
“小東西,現(xiàn)在沒有肚子不舒服了吧!”四爺壓低了喉嚨道,“都有心情講故事了。”
天啦,為毛講個故事,就能惹來如此橫禍!
宛瑩想反抗,想拒絕,想踢人……
可是,她本就是人家的暖床小妾,最基本的功能就是侍寢!
小妾不侍寢,那是不合規(guī)矩的!
屋子外面,蘇培盛和春花一人一邊守著門兒。
“公公,這里有奴婢守著就可以了,您到西屋去歇歇吧?!贝夯▔阎懽又鲃訉ζ綍r都不敢主動搭話的蘇培盛道。
蘇培盛終于忍不住道:“春花姑娘,你家格格是個有福氣的。”
說罷,他朝著春花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那意思是夸贊宛瑩。
四爺能為了她從李側(cè)福晉那里出來,一來就寵幸她,看來是真喜歡呢。
“格格曾經(jīng)吩咐過奴婢,說蘇公公真是辛苦,平時也用膳也沒個準(zhǔn)點兒,隨時都要伺候貝勒爺。蘇公公是這府里頭最辛苦的人?!贝夯ㄗ匀徊恢捞K培盛心里所想,只覺得應(yīng)該與他拉拉關(guān)系,以后興許能幫忙遞個話。
蘇培盛雖然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聽得明白春花這話里頭的意思,可心里也的確是舒服。
“雜家還是站在這里吧,萬一貝勒爺喚雜家伺候……”蘇培盛臉上已經(jīng)有了笑意,口氣也隨和多了。
“公公盡管放心,貝勒爺一叫,奴婢就令青芽去喚公公來便是。況且,這會兒貝勒爺肯定是要我家格格說幾句話的,一時也不會喚公公的?!贝夯ㄐΦ馈?p> 蘇培盛一想,知道春花所言不虛,自己此刻的確有點累,去歇息一下,喝口茶吃點糕點,等會兒才有精神頭伺候。
“那就有勞姑娘了?!碧K培盛滿意地朝著春花投去一笑,便隨著綠果去西廂屋歇腳。
屋里。
某四驚詫異常,沉下眉眼看著宛瑩。
看著小格格盡然哭了,四爺略略有些惱怒的心也硬不起來了。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彼此,眼里都是不可置信的懷疑!
咕咕咕……
四爺?shù)亩亲忧∪缙浞值匕l(fā)出了抗議。
雖然她知道自己終究逃不開侍寢這個“本職工作”,可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這樣被某人終結(jié)了。
“等會兒陪爺用膳。”四爺?shù)馈?p> “妾身已經(jīng)用過了?!蓖瓞摗胺纯埂钡?。心里開始給某四扎小人。
“那你就陪著爺說話,爺也有話與你說?!彼臓敾厣砜聪虼采系男「窀竦?。
剛剛他在與宛瑩那啥的時候,就發(fā)覺她的反應(yīng)跟以前不一樣。此刻見她說話也與以前不一樣,剛剛話里帶著點“不愿意”?
“是?!蓖瓞摲畔滦睦锏男】咕埽J清現(xiàn)實道。
然后,她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能得罪他,不能得罪他,不能得罪他!
膳桌前。
“給爺布菜!”四爺對著坐在自己對面,一臉小沉默的宛瑩道。
一旁的春花著急了:自己這位新主子不會連四爺?shù)南埠枚疾恢腊桑?p> 果然,宛瑩拿起筷箸一臉茫然。
她的面前擺著大大小小的盤碗,她卻不知道該給四爺夾哪個菜?
宛瑩只好偷偷去看春花,正好看到她朝著自己眨眼。主仆兩個只好用眼神交流四爺?shù)南埠谩?p> 看清了春花的小動作后,宛瑩伸出筷子去夾了一塊山藥,對四爺?shù)溃骸吧剿幥鍧櫆匮a,貝勒爺先用一點,清清腸胃?!?p> “爺一早上就喝了一碗粥,哪里需要清腸胃了?”四爺板著臉道。
“那山藥也是清火降燥的,貝勒爺先吃一塊,去去火!”宛瑩又靈機一動地道。
“你們都下去吧?!彼臓旞P目一掃春花,沉聲道。
宛瑩這下傻眼了,四爺將蘇培盛和春花趕了出去,那自己可不知道下一菜該夾什么了!
“爺喜歡什么菜,你好像一個也不知道?”四爺問,“再不說實話,剛剛那個丫頭就出去領(lǐng)板子吧?!?p> 宛瑩頓時渾身一震,驚詫地看著四爺,一顆小心臟旋即提了起來:怎么辦?被他識破了?
“妾身前不久發(fā)了高燒。這個爺也知道。興許是燒過了點,妾身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就有點記不清了。也只是暫時性的,有時候有些記憶還能恢復(fù)?!蓖瓞撨B忙道,后背卻已經(jīng)生寒。
四爺狐疑地看著宛瑩,心里卻已然信了幾分。
畢竟,發(fā)高燒在這個年代,是可以要人命的,現(xiàn)在只是失了一些記憶,又算個啥呢?
更重要的是,四爺知道自己更喜歡眼前這樣的小格格——一個敢在自己跟前講故事,不再唯唯諾諾,小心看自己眼色的董氏。
因為這后院里所有的女人對他都是唯命是從,除了福晉外,她們都是依仗著四爺?shù)亩鲗櫜拍苓^得好一些。
任何東西多了,就會厭倦。四爺自然也不例外。
之前的董氏完全是長得美,才能被四爺看上,但光憑一張臉,能維持多久呢?
倪思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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