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她對我出言不遜,后來又詛咒三阿哥。嬤嬤,你說本側(cè)福晉該不該教訓她!”李氏道,“弘?yún)湍呛⒆颖揪蜕碜硬缓?,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詛咒他?!?p> 宛瑩心里一急,這李氏果然歹毒,此刻盡然想將三阿哥身體不好的緣故栽贓到自己身上。
“嬤嬤,妾身并沒有說任何對三阿哥不利的話,反而是勸側(cè)福晉不要動不動亂發(fā)脾氣。側(cè)福晉若是情緒不穩(wěn),對孩子也不是好事。”宛瑩一改過去的“笨嘴拙舌”,連忙道。
莊嬤嬤也不由得去看宛瑩,截斷了李氏的話頭道:“側(cè)福晉,貝勒爺應該去給東院傳話了,中午午膳怕是要過去。您再不回去,貝勒爺見不到側(cè)福晉,只怕就去別的地方了?!?p> 李氏聽到這話,一臉的戾氣頓時就收得干干凈凈了。
“好,那本福晉先回去了。董氏,今日是看在莊嬤嬤的顏面上,就不與你計較了。若是還有下一次,定會去貝勒爺面前相告?!崩钍吓R走前,仍舊不忘數(shù)落一番。
春花連忙將手里的東西往一旁的石頭上一放,去扶住了宛瑩。
直到李側(cè)福晉帶著人一路走沒了腳步聲,莊嬤嬤這才開口道:“董格格,在側(cè)福晉面前要慎言呀。老奴告退了?!?p> “多謝嬤嬤。若不是嬤嬤,宛瑩今日就要在這里吃苦頭了?!蓖瓞撓蛑f嬤嬤的背投去了感謝的一眼。
莊嬤嬤略略停頓了一會兒,便帶著人離開后,宛瑩被春花扶著坐在了一個石墩上歇息。
“格格,今日您是怎么了,句句跟李側(cè)福晉針鋒相對,奴婢都嚇死了。”春花一邊幫她揉胳膊,一邊道。
“以往,她總是這樣嗎?”宛瑩問道,“當著人不說什么,背著人就開始故意找我的茬?!?p> “可不是,每次都想法設法地為難格格。格格以前都是忍氣吞聲的,今日您的反應讓奴婢都不敢相信了?!贝夯ㄒ荒樀慕俸笥嗌谋砬榈?。
“李側(cè)福晉這樣做,貝勒爺不知道嗎?”宛瑩皺著眉頭道,心里卻有點發(fā)沉。若是四爺對這樣的欺凌都是睜只眼,閉只眼的話,那自己還真是沒辦法。然道以后見到這位李側(cè)福晉,都要避開走?
“側(cè)福晉當然不會在貝勒爺面前欺負格格。據(jù)說,這位側(cè)福晉表面看起來很是熱心快腸,可背后整人的法子多得驚人膽寒。被她整治過的丫頭都不敢說什么。格格,您以前不是也不敢輕易在貝勒爺面前露出什么,怕貝勒爺嫌您嚼舌頭?!贝夯ǖ馈?p> 宛瑩頓時明白了,這原身以前就是個受氣包。因為身份低微,本身也沒有什么自信心,不敢招惹李側(cè)福晉。偏偏這個李側(cè)福晉又是個慣會做戲的,也不知道暗地里給原身使了多少絆子。
“春花,有件事我想與你說。不過你聽了,切不可聲張,也不要害怕。你是個好的,剛剛寧可自己挨打,也要護住我,我拿你當真姐妹看了?!蓖瓞撜嬲\地道。
她也只有依靠身邊的這幾個丫鬟了,自己在這深宅里無依無靠,想做什么,沒幾個得力的幫手是成不了事情的,最起碼得有自己的心腹。
“格格,要不咱們回去說。若是十分要緊的事情,在這里說,奴婢怕被人聽到?!贝夯ň璧刈笥铱戳丝吹馈?p> 宛瑩瞧著她比自己還小心,心里越發(fā)拿定了主意,拉起她道:“走,回去吧?!?p> 一路上,宛瑩開始詢問春花的家世。
與大多數(shù)被賣身為奴的人一樣,春花八歲就被父母賣了,只記得家里有個弟弟,父母什么樣子都自己不記得了。
回到明月軒,宛瑩便拿了十兩銀子交給綠果,讓她和青芽去膳房,多置辦一些好菜來。
“格格,貝勒爺并未過來,您叫這么多膳食哪里吃得完?而且膳房那些人也不敢慢待格格。不必打賞這么多?!贝夯Φ馈?p> “貝勒爺不來,咱們屋子里這么多人,怎么就吃不了?今天格格我就是請你們好好吃個酒的。膳房雖然看在貝勒爺還來咱們明月軒,目前是不敢虧待,可是人心里哪里不衡量比較的,咱們也不能光靠貝勒爺,給他們一些甜頭,到了必要的時候才不會往死里作賤。綠果,青芽,快去吧?!蓖瓞摰馈?p> “格格既然說了,你們倆快些去吧?!贝夯ò聪滦念^的驚訝,對著兩個小一些的丫頭道。
綠果和青芽不敢猶疑,連忙去提膳去了。
“春花,你隨我進來。”宛瑩見她們?nèi)チ?,這便決定跟春花“攤牌”。
主仆兩人進了宛瑩的臥房。
“你也到我床上來,咱們坐著說話?!蓖瓞撎吡诵?,坐上了床。
“那怎么行!奴婢就站在這里。”春花站在床頭道,心里也開始緊張起來。其實她早就發(fā)覺宛瑩身上的“不對勁”,可就是想不出自家主子到底怎么了。
“你上來。咱們放下紗帳,說點悄悄話。這樣也不怕隔墻有耳了?!蓖瓞摰溃拔艺f了,拿你當自家姐妹了。若是你信我,愿意跟我做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shù)暮媒忝茫蜕蟻碚f話!”
春花心里一陣激動:做奴婢的,能被主子當作人對待,已經(jīng)是萬幸,現(xiàn)在還能與主子互稱姐妹,她一個八歲起就做奴婢的人自然是忐忑不安的。
“春花,我知道你心里其實一直惦記著父母和弟弟,對不對?,F(xiàn)在我答應你,我會幫你尋找他們。只要你愿意幫我,我也會幫你?!蓖瓞摮兄Z道,“而且,我還會讓你重獲自由身,讓你一家團圓?!?p> 春花眼里泛起了淚花。雖然她自幼被父母賣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可心里仍舊還惦念著模樣都已經(jīng)模糊的雙親和幼弟。
“別哭了,快上來吧。我答應了你的事情,絕不會食言。只要你也愿意真心待我!”宛瑩道。
春花用手背擦了一眼眼睛,這便小心翼翼地脫了鞋子,上了床,隨手就放下了紗帳。
“別哭了。其實想要找到你的父母也不難。只要貝勒爺愿意,不出多時就能尋到?!蓖瓞撘贿叺?,一邊拿起自己的手帕親自為春花拭了拭眼淚,心里對她的際遇很是同情。
“格格真好。格格似乎變了!”春花忍不住將心里壓抑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你說說,我變在哪里?”宛瑩勾起嘴唇道。
倪思瑤
求收藏,求票,各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