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父王息怒
韓王宮,上書房。
“兒臣,見過父王?!毕纫徊饺雽m的四皇子韓宇恭敬著跪伏在龍案前行禮道。
“哈哈...宇兒不必多禮,快起來說話?!碧鞚善鹕韽凝堃紊暇従徸呦蛞慌缘陌缸?,指向左側的位置,“今日叫你過來就是聊聊家常,坐下說話吧?!?p> 雖然天澤說聊家常,但他沒有先坐下,韓宇自然不敢坐,便提起桌案上的茶壺,取來一只白玉茶杯,倒?jié)M后小心翼翼的端給天澤。
“既是家常,寡人就不兜圈子了?!碧鞚山舆^茶杯,坐下后開口說道:“這兩天里發(fā)生許多不好的事情。太子意外墜河身亡!秦國將派遣使者不日來我韓國...”
“對于這接二連三的噩耗,寡人想聽聽宇兒的想法?!碧鞚奢p抿了一口茶,看了看韓宇說道。
韓太子死后,韓宇是王儲不二人選。且為了穩(wěn)妥,他已經(jīng)私下與姬無夜初步達成共識,籌碼就是用紅蓮公主嫁入將軍府!
“這種軍國大事,兒臣本不該多言。但父王既然相問,兒臣只能將自己不成熟的想法說與父王。”韓宇坐下后,見自己父王神情不似作偽,內心的忐忑才稍安。想了想,斟酌的說道。
“吾兒勿憂,但說無妨?!碧鞚山o了韓宇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暢言。
“秦國亡我大韓之心世人皆知。這次秦遣派使臣來韓,其名為出使,實則想借機出兵侵占我們韓國的疆土?!表n宇語氣平靜,但說到后面忽然變的自信起來,“然則,短時間內秦國依然不可能對韓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戰(zhàn)事。
原因有二,其一為自稱秦王嬴政之假父的長信候嫪毐,在咸陽勢力日益強大,而嫪毐一直主張出兵滅韓,想以戰(zhàn)功穩(wěn)居朝堂,欲與丞相呂不韋,秦王嬴政成三足鼎立之勢。
不過,兒臣觀秦王是有大抱負的君主,必不會做如此不智之舉...
其二,秦王嬴政即將滿十八歲了,距離親政的日子越來越近。雖傳聞說嬴政乃是呂不韋的私生子...無論傳言真假,已經(jīng)把持朝堂八年之久,且權傾朝野的呂不韋正值壯年,無論是他的黨羽,還是他本人都不會讓秦王輕易掌握權柄....”
天澤:“......”
韓宇不愧是能讓姬無夜,張開地吃暗虧的老狐貍,對天下大勢知之甚詳。
“不過,就算如此。秦國依然有能力對我韓國用兵...”韓宇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父王,攘外必先安內,我們必須盡快穩(wěn)定朝堂....再與姬將軍,血衣候商討應對之策?!?p> 上書房里,隨著韓宇最后的那句話一出,整個大殿都冷了下來。
姬無夜,白亦非的勢力一直部署在北方,就算如此他們也掌控韓國足足近四成的軍隊。
如果再讓姬無夜插手南方対秦戰(zhàn)事,恐怕整個韓國都將在他們的實際控制之下,韓宇提出找姬無夜商討南方之事,已經(jīng)嚴重范了韓王的忌諱。
“姬...”韓宇見天澤沒有發(fā)作,便想再作說詞,只是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一巴掌打斷了。
“啪!”陡然間,天澤毫無征兆的朝韓宇臉上,狠狠地抽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姬你老母!”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喝,帶著無盡威嚴的氣息在整個上書房炸開了。
韓宇也算是身份貴重之人,且又精通謀略,何曾面對過這種情況?
他整個人徹底懵了,韓宇本想借機試探韓王底線,沒想到自己的父王突然就暴走了,且之前一點征兆都看不出來。
“父王息怒!”韓宇回過神來,嚇得的惶恐著跪伏在地上,連連磕頭。
這一刻,韓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與威嚴,幾乎比韓王初登王位時還要強烈百倍。
“左一個姬將軍,右一個姬將軍,你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吧!?”天澤并不理會韓宇的求饒,抬起腳又狠狠的在他身上踹了幾下,方才解氣的說道:“別以為你做的那些雞鳴狗盜之事寡人不知!寡人還沒死呢!韓國還輪不到你這小畜生當家做主!”
“父王息怒...兒臣知錯了?!表n宇被天澤這番誅心之言,徹底嚇懵了,他也顧不著快要散架的身子,強忍著劇痛爬起來,泣聲求饒。
傳聞父王有支隱藏在黑暗里的暗衛(wèi),勢力極其龐大,主要用于監(jiān)察百官,肅清敵國暗探,沒想到自己的府邸竟也在暗衛(wèi)監(jiān)視下。
韓太子的死是自己一手策劃,此刻見事情已然敗露,他如何不驚恐?
“你自喻才識過人,卻做那與虎謀皮的蠢事!”天澤指著跪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被嚇得全身被冷汗浸濕的韓宇,怒斥道:“天家王權之爭,適者生存!太子之死,寡人雖悲痛萬分,卻也知他并不是一位合格的王儲...至于你...以為被翡翠虎認為奇貨可居,就能得到夜幕的支持?”
聞言,韓宇臉色蒼白如紙,身子如墜冰窖,不受控制的顫抖。沒想到大將軍府這么隱私的話,父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想都讓人膽寒。
“你這蠢貨!以姬無夜現(xiàn)在掌控的勢力,你以為讓紅蓮委身于他就能拉攏到自己陣營?”天澤冷漠的看著韓宇,在自己強大的氣勢壓迫下,他的心里防線已經(jīng)徹底崩塌。
“父王,兒臣知錯!”韓宇跪伏在地上顫栗不已,他不敢抬頭看正坐在上首得意的天澤。
“起來吧?!碧鞚梢娗么虻牟畈欢嗔耍疽庖慌缘氖绦l(wèi)將韓宇攙扶起來。
“謝父王?!表n宇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恭敬的站在一旁聆聽,他知道自己這條性命暫時保住了。
“我韓國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了。你剛剛分析的不錯,秦國內亂未平,嬴政不會在這個時候大開戰(zhàn)事...”天澤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韓宇,接著又道:“我得到消息,呂不韋身邊的八玲瓏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新鄭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秦王微服私訪,忽然死在我們韓國境內會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