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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金曲時代

第八十章 那一年,還少年

重生金曲時代 蔽眼 4002 2019-10-20 22:59:07

  這樣過了幾天,工作上的事情,謝陽已經(jīng)掌握的熟練。一開始他心里還有些堵,后來也就釋然,這兒也挺不錯,就是沒之前那么閑了,也臟了些。

  謝陽難得請假了一天,他到市場上去買了輛舊的自行車,上下班也方便些。

  門口扔垃圾的時候,謝陽看到了垃圾桶里扔了有許多的手稿畫,雖然都被蹂躪的各種形狀,謝陽還是好奇的抽出來一張瞅了起來。

  看的出來,這畫的是水仙花,色彩只上了一點,謝陽也看不出來其中的道道,可能是劉靖覺得這不夠完美吧。

  家里面擱放的一個紅色的塑料桶,謝陽很久沒沒提著它出門了,以前這可是他賺錢法寶。

  以前的日子是過的逍遙了些,頓頓都有魚有肉的,不過基本都是一些賣不出去,魚鰓不新鮮的,他自己就腌了吃。

  現(xiàn)在可以蹬個自行車,方便了許多。車把上掛著水桶,謝陽的手里面握著鐵鉤。

  往海邊走的路,謝陽已經(jīng)很久沒有走過了,不過看起來變化也沒有太大,也就是哪處又多了新房。

  海邊的風(fēng)聲很大,呼嘯著的像是要把人吹走似的。

  氣溫回升,這里的趕海人也多了不少。在這兒,謝陽也見到了曾經(jīng)趕海時經(jīng)常遇到的熟人,是個中年大叔了,早先聽他說,他家有兩個兒子,老婆在廠里面上班。

  他倆都不知道對方名字,見了面也就是叔,老弟的喊著,也不嫌亂了輩分。

  兩個人許久不見,一見面就親切異常,大叔也不卷水坑了,移到卷水機旁邊向著謝陽大大咧咧的問,“好久沒見過你了,還想著你早就放棄這行了。”

  謝陽哈哈笑著,“這不是又來了嗎!”

  “叔,過冬過冷季的時候,大家伙也在這趕海吶?”謝陽扯著嗓子問,風(fēng)聲太大,哪怕隔了兩步路,聲音都傳不過去。

  大叔略微有些驚訝,片刻后他也就明白了,上一年謝陽還在趕海,甚至兩個人因為經(jīng)常見面熟悉后,謝陽就和他說過,自己是剛踏這圈子,好多東西不懂。

  “冬天是可以趕海的,只要不是休漁期,出海打漁也是可以的??珊枚嗳嗽谀菚r候抓到黃瓜,石斑什么的,賺了不少呢!”

  謝陽微微點了點頭,隨后想著大叔掂了掂自己還空著的水桶,說道:“那什么,我先過去了,指不定一會兒,能遇到的好貨,就都被別人撿走了。”

  愿意干這一行的,已經(jīng)開始變少了。許多經(jīng)驗豐富的,從事許多年的老漁民都說過,現(xiàn)在的很多年輕人都看不上這行業(yè)了,嫌這嫌那,氣昂昂的揚言說自己一定要干大事,掙大錢。

  算上前一年,謝陽遇見過的與他年紀差不多的,并沒有多少個。之前他還見到過一位妙齡女子,不僅容貌,身姿也是一絕,那背影足以迷倒許多同齡內(nèi)熱的男生??上埠湍谴蠖鄶?shù)人一樣,秉承著三分鐘熱度原則,過了兩天,謝陽就沒再見過了。剩下的人,多是堅持不了一周,就選擇了放棄。

  海的氣息很久沒有聞到了,這氣息乍一涌進鼻,跟著盈滿心孔,謝陽竟生出了回家似的親切感??雌渌s海的朋友用卷水車,自己看的心癢癢,忍不住想要親身體驗一番。

  結(jié)果和他想象的差不多,一會兒就堅持不住了,弄這玩意實在累。

  太陽正掛當空,這時是正熱的時候,謝陽可激動了,他撿到了個手掌大小的蚌。最重要的,還是那只張開手臂,比謝陽肩膀還要寬的大青蟹,他約摸著能有兩斤,這可能值不少的錢。

  淺海灘上,有數(shù)不清的小島,謝陽登上了他比較熟悉的一個。他用細長的鐵鉤在每一個石縫里鉤鉤掏掏,想要尋找海貨,結(jié)果也還不錯,有三個海蠣螺,釘子螺辣螺七七八八的,也有兩三斤。

  正熱時候剛過去,謝陽急著回家去了。桶里的兩只海星鰻,一只平頭魚,還有七七八八的螺一大堆,他都要在天黑之前趕去賣掉。

  這些海貨現(xiàn)在的市場價,謝陽長久沒關(guān)注過了,他還要在市場上簡單的轉(zhuǎn)悠一會兒,才敢論斤標價賣掉。

  傍晚騎車回家的時候,喜悅之情溢于言表,謝陽衣服口袋里可塞的鼓鼓囊囊的錢。尤其是那只一斤八兩的青蟹,頂上謝陽上班時候好幾天的工資了。

  路上謝陽哼著小調(diào)兒,心想著中午自己就沒有吃飯,晚上該吃些什么,不過犒勞自己是肯定的!

  自行車打鈴聲清脆響亮,路過擺著百貨的腳蹬三輪上,謝陽花一塊錢買了個吹好了的氣球。他用繩子把氣球綁到車把上,謝陽車騎的快,氣球隨風(fēng)搖擺著,可有趣了。

  市場附近,相比較下是挺繁華的,附近也有不少的飯店,正宗北京烤鴨、龍蝦、小碟涼菜,火鍋,甚至這時候就有燒烤攤擺出來了。

  謝陽嫌自行車速度太快,就改推車走了,他要好好想想自己這頓飯該怎么吃!

  ......

  到了晚上九點,鍋碗瓢盆都刷好了,謝陽吃的飽飽的,更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床頭柜抽屜里面,有一小團布,被他放裝進了爸媽留給他的信封里面,和書信擱在一起。布里面包著的,是兩個珍珠,顏色看著和市面上見到的差不多,就是形狀跟路邊扔著的小石子是一樣的。

  這兩顆珍珠是謝陽從今天在海邊撿到的蚌里挖出來的,他沒想到這會是珍珠蚌。

  謝陽趟著睡不著,心里想著橫豎都是浪費時間。他坐了起開,靠著豎起來的枕頭。他打開抽屜,取出那封只寫有一行字的信。謝陽緊閉著眼睛把它按在心口,想著小時候的事......

  平時謝陽沒見過自己的媽媽如何精致的打扮過,謝陽小,不懂也不在意。他的爸爸當時跟村里的幾個年輕人一起到城里打工,說是給人蓋房子去了。在家,他的媽媽還得照顧田里的事情還有謝陽吃飯問題。

  在那之前,那時謝陽的爸爸還在家呆著,沒什么活,每年的收成能頂住一家五口的吃喝,除這外,家里面就斷了收入。

  飯點時,謝陽聽見媽媽帶著抱怨的口氣對他的爸爸說過,“今天給咱爹娘送飯的時候,見咱娘在收拾東西,盒子里裝著幾件銀物件?!敝x陽的爸爸巧不經(jīng)意的默嘆口氣,那些都是他爹娘結(jié)婚時候的老東西了。他自己也知道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不是攀比,就是看到后心里堵的慌。

  后來他的爸爸外出打工去了,他的媽媽每天都累的乏力,漸漸地也也熬出來頭疼的毛病。一次她偶然說道:“跟你爸結(jié)婚這么多年,還沒帶過什么像樣的飾品的呢?!边@話她像是在對謝陽說,又或許是自言自語。謝陽聽到后,心里難受,沒有猶豫,他保證,“等我以后長大了,就給媽買所有東西,想要的都買!”那一年,他還念著初二,他的爺爺奶奶還在。

  過了幾年,謝陽的爸媽開始試著擺攤做生意了,雖然賺不到很多錢,但他們的生活卻改善了許多。好景不長,這樣的日子沒持續(xù)很長時間,謝陽的爺爺就病重了。治病花了很多的錢,雖然這錢是幾家工攤的,可這依舊是筆不小的開支。每天在醫(yī)院的照顧,耗時間也耗金錢,他們整個家就垮掉了。謝陽上學(xué)的要用的錢就夠多了,為了供謝陽上學(xué),家里連攤子,都沒有了......

  謝陽已經(jīng)又長大了些,他知道當初的話現(xiàn)在想想實在是異想天開了些,但他依舊向媽媽說道:“相信不過幾年,我一定會給媽媽買一整套的金首飾?!?p>  那一年,他在念高中。

  出了省,到了大的城市,謝陽終于拋棄了習(xí)慣了多年的短發(fā),開始試著向電視上的明星學(xué)習(xí)。

  他的爺爺走了也有兩年了,家里面讓他請假回家去,因為他爺爺?shù)募廊赵龠^幾天就要到了,還有就是她的奶奶身體也快不行了。

  奶奶離世的那天謝陽哭的很傷心,家里人把他們葬在了同一塊山頭,離的很近。

  家里面沒錢,給奶奶治病又掏控了他們本來就空空的口袋。

  那次回家,好幾天都過得很壓抑,謝陽沒有再和自己媽媽說過豪言壯語,他認為不現(xiàn)實,但他心里一直攥著勁兒,他哪天賺到錢了,一定要給媽媽請來一尊佛墜。(他的媽媽信佛,受他姥姥的影響。)

  那一年,他謝陽念到了大學(xué),老大不小,卻一分錢沒有掙過......

  想起這些,謝陽的嘴唇不停地顫抖,不知何時紅了鼻尖,按著信的手,勁兒使的更大了。

  兩顆珍珠,是挺珍稀,但可以大批養(yǎng)殖,價錢早就一年不如一年。謝陽現(xiàn)在沒有能力換更好的,好不容易能讓他獲得這些,他當然不舍得賣。

  眼淚從眼縫里鉆了出來,謝陽睜開眼睛后,淚水更如決堤之水,一下子就止不住了。謝陽用手拭去眼角的淚,拆開信封,猶豫了好一會兒,他還是沒敢把信拿出開。把信封折住收好后,謝陽紅著眼睛好好把臉洗了一把。他要控制好自己的心情,太激動了,晚上就容易睡不著覺。

  收音機被謝陽打開,白天打漁,晚上累癱了,躺著聽著收音機的日子,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了。

  ......

  像是過年的氛圍圍繞著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走進后,張燈結(jié)彩后,過年的氛圍才打動了謝陽。

  已經(jīng)是晚上,許多家門口的燈籠都亮了起來,紅色的光,雖然不亮,但卻讓人有種溫暖的感覺。不同于幾年前了,家家戶戶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擠在存委員會才能看到的電視,基本每一家都裝上了。不過老老少少都愿意在圍聚在街頭,冬天在這里生火,一大堆人都會從家里面搬出凳子圍坐在這兒。

  這樣的場景謝陽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過了,他緩慢的走著,眼睛漫無目的的左右看。

  感冒了的孩子不停的打著噴嚏,他的媽媽就把他讓火邊靠靠,會更暖和些。這孩子臉色很不好看,像是在因為某件事情而生氣,又像是在郁悶著。

  圍坐在火邊的,男女老少都有,不過少就只有一個罷了。這兒“唯一”的男孩兒原本是不想待在這里烤火的,他想去跑著玩兒,可他的媽媽怎能都不讓。與他有相同遭遇的還有個上學(xué)比他大一屆的,是與他家不遠,李叔家的孩子。他倆幾乎同命相憐,只是他的那位金水哥,今晚比他還慘,家門都難出。

  這位還年輕的媳婦,看著自己待不住的兒子,他還一直嚷嚷著想去玩,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婦人低頭輕生呵斥道:“還去玩,前幾天掉到冰窟窿里的,不是你!依你這德行,早晚得讓他們帶到河邊再掉一次。”男孩兒無話可說,他也不敢和自己媽媽頂嘴,不然一會兒回家,指不定媽媽心里哪不順了,他自己還得因為這事被出氣筒使。

  “以后別在跟著他們玩,聽見沒!”

  男孩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或者搖頭。他不想這樣,卻又害怕挨罵。

  聽著媽媽和這些街坊鄰居聊著他聽不懂的話,他實在覺得無趣,想要離開,他的媽媽又不肯,他只能左顧右盼起來。

  一位身板看起來頗為消瘦的身影,從人堆邊上走過,男孩發(fā)現(xiàn)了他,他敢確定,那就是前幾天救了他和金水哥的人。他呆住了一樣,跟著他離開的方向,腦袋機械似的搖頭。婦人注意到孩子目光呆滯,像失了魂一樣,她趕緊小心的問“咋了?是不是不舒服?”

  男孩搖搖頭道:“我見到前幾天救了我的人了,剛剛他從這里路過了?!?p>  婦人驚訝的趕緊回頭看,燈籠的微弱的光下,她沒有看到一個人。

  “確定沒看錯?”她不回頭,仍然望著遠處。

  “嗯!”男孩很肯定的回答,他還為媽媽指了那人離開的方向,可惜那是離開村子的方向,少有人家,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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