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傍晚下班要離開的時候了,謝陽就拍拍手,有了要離開的意思。
柳清清在這時候叫住他,“等我下班,咱們一塊去吃飯吧?!?p> 謝陽白了她一眼,“我現(xiàn)在肚子餓的咕咕叫了。等你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呢,怎么等?”
說完,他便大步流星著離開了。
......
微風正好,星光點點,就是不見月亮,這是唯一不好的。
街上的霓虹燈繽紛不絕,就連長久以來近乎隱跡的樹枝都搖顫起來。
這時候還愿意在街上散步的,多是結(jié)伴而行。孤獨一人的,腳步愈來愈快,像是要在這喧囂的城里找來一處屬于自己的安靜地方,也像是逃離這令他孤獨的地方。
謝陽聽到在自己身邊擦肩而過的比自己年紀小好多的小情侶,說話肉麻極了,差點讓他雞皮疙瘩生起。
正常的,一大群男生吵吵嚷嚷的走了過去,他們像是喝多了酒,說起話來跟吵架似的,謝陽的耳根子都快被震聾了。女孩們則是聊著稀稀碎碎的東西。
謝陽右手插進兜里,隔著衣布按在自己的肚子上面,他可是被餓慘了。
“這是要去哪?你指的路對嗎?再拖的話,就你請了,我可不能白幫你干了兩小時的活!”謝陽聽著自己肚子憤懣的叫,嘴上苦怨道。
“唉呀,不慌。再繞幾個彎就到了,我最多就記得路,關(guān)于路程,誰恁閑吶?!?p> 在黑暗中,謝陽了不經(jīng)意的對她翻了個白眼。
地方到了,是個邊上種有柳樹的火鍋店。
這地方略有偏僻,看起來也并沒有大氣幾分,就是她為什么要來這兒,倒是讓謝陽覺得奇怪。
“這地方看起來人不是太多嘛。”謝陽嘟囔著說。
“可能是因為到了晚上吧。”柳清清沒有放在心上,隨意著說。
“這種地方,晚上不應(yīng)該來的人更多?”謝陽反駁道。
“糾結(jié)這干啥,走,先進去,這風一吹一吹的,還有點冷?!?p> “哦?!?p> 舊的有些發(fā)黃的門牌匾,在往下是玻璃做的門,里面燈光稍顯昏暗,由此襯托下,就更顯的冷清了。
走進去,謝陽也沒覺得這地方有多大,只有尋常房間兩倍大小。只是在這種店里,比較起來,還是小了。
只有幾波的人坐在這里吃著,謝陽看向靠著墻角的空位置,正準備開口,柳清清就指了指,“就哪兒。”
跟著青蔥般的手指看過去,那是個偏中間些的地方。這種事情怎么樣都無所謂,謝陽就順著她的性子了。
跟著走了過去,只是她一屁股坐的地方不是謝陽想象的。
王文翎坐在這里,柳清清顯然是沖著他來的。
柳清清沒有驚訝的喊著說“你怎么在這兒啊”,這明顯是之前就商量好的,謝陽頓時生出了種被騙了的感覺,甚至隱約間覺得自己被當槍使了。
原來是剛才謝陽沒有注意,其實剛進這店里,他們兩個人就各自發(fā)現(xiàn)了。柳清清沒有表露出過分的異樣,倒是王文翎,更是平靜的奇怪。
謝陽與他幾乎沒有什么交集,于謝陽來說,他對王文翎所有的印象也只有那天晚上短暫的碰面,甚至兩兩話語而已,所以他的面貌體魄沒有被謝陽記下。即使是這樣,王文翎依舊被謝陽做出了評價,不過貶詞太多,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了。不知當講不當講,最好不講。
那天是晚上,謝陽仍然記得他臉被憋的不是通紅,而是烏黑當然樣子。
這時候也是,王文翎亦如上次,臉黑的不正常。謝陽與他對視,他的眼睛里像是藏了一把刀子。
“怎么現(xiàn)在才到?路上耽擱了?怎么是你們兩個一起來的?”王文翎率先問,不過不是向謝陽。
“不算耽擱,就是走的有點慢。”柳清清回答。
至于王文翎而后的問題,柳清清選擇性的沒有去回答,王文翎就沒有繼續(xù)追問下去了。
這地方還算不錯,還招聘的來服務(wù)員,店里面給人的感覺也算寬敞,也可能是桌子擺的少了的原因。菜單在桌子上已經(jīng)放了好長時間了,期間王文翎也不止一次的把它捏了起來翻了又翻。好幾番的天人家交戰(zhàn)后,他還是覺得在她到了后再點菜,一方面他是想要讓她覺得自己是很在意的等著她,另一方面,他也是害怕自己的胃口與她不和,還是讓她來點最好。只是來的人可不止有她,而是多了個不知是“客”,是“友”還是“敵”的謝陽,這下可把他心里早已經(jīng)規(guī)劃好的計劃打亂個通透。
王文翎把菜單遞給了柳清清,“想吃什么,你看著點”。
柳清清猶豫了好長時間,才叫出一些,不過蔬菜偏多,肉葷只有一樣,是她喜歡吃的羊肉。接著她就把菜單遞給謝陽了,謝陽倒是沒點什么。輪輪轉(zhuǎn)轉(zhuǎn),這東西才又到了王文翎的手上。
柳清清盯著謝陽看,謝陽覺得莫名其妙,他下意識的回避,只是把腦袋扭過去,他才發(fā)現(xiàn)王文翎在盯著自己和柳清清看。再回頭,柳清清依然望著自己,眼睛清澈。她一只手托著下巴,沖著謝陽輕輕的微笑一下,謝陽心猛的一顫,像被針刺了一樣。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眼前都模糊了,就剩自己意識在作祟。他想狠狠地甩頭,讓自己擺脫這種境地,可任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仍然是無可奈何。
心中的思緒像風中飄零的花,亦如是河中追逐前波的殘葉。
柳清清拿來一根筷子,詭笑著去戳謝陽的臉,謝陽一下子就回過來了神,悉知自己剛才沒有亂來,只是輕微含笑,他才放了心。
憎惡的眼光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謝陽覺得身子周圍驟然蘊集了大量的冷空氣,這竟然讓他的額頭上生出了陣陣的汗。
掩蓋著跡象,他單手腦袋,手指了不經(jīng)意的抹了把自己的額頭,看到自己的手指上,除了僅僅是這年紀應(yīng)該要有的油水后,他才放了心。
柳清清帶他來的意思,他大致明白了,這倒不至于讓他驚訝,就是覺得她這又是何必?